阴阳盘已经炸了，他的战力微乎不计，另一个……
顾钟子看看还在发疯的对着石头啃啃啃的沈澜，叹了口气。
“吱——”追灵鼠扒拉他的衣服，急切的往一个方向看。
要去吗？
沈澜看着他，系统也在等他决定。
“只有信它试试了。”
溶洞内部不知何时变得复杂，三步一岔路五步一分道，追灵鼠不受影响一样穿过其中，咬死一条路直追而上。
“哥哥，人间如此辛苦，何不留下与小女子共赴天国～”
“嘻——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勾起了系统心中某些不美好回忆：“它好像有中二病，还是晚期。”
“你多少岁了？”顾钟子虽然不懂中二病为何，但这个笑死听起来属实有些大病。
“上来就问人家女孩子的年龄，哥哥可真不礼貌～”
“人形都没聚成，应该才诞生几天。”沈澜不解其意，但认真回答。
“哦，那按照辈分来排，你不该叫我哥哥，你该叫祖宗。”
“……”此时有个紫灵轻轻破防了。
“你！找！死！！！”
“嚯！破防了！”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
沈澜单手起式，右手召剑。
“来战！”
剑身嗡鸣，似在回应，蓝光流转，直击对手。
顾钟子一张禁灵符甩出，“别冲动，这洞里恐怕承受不住你的一招剑意。”
紫灵却没有这样的顾虑，无论溶洞还存不存在，它都能活。
或者说溶洞没了，到时没人能找到它本体，这才最好。
顾钟子转身躲开紫灵幻体，趁它不便转身一张符拍它脸上。
“找死！”
“普通的符没用！”沈澜不敢用大规模杀伤招式，只能且战且躲。
“那就试试我的地府专用符！”
一张禁恶魂厉鬼的九玄寒冰符拍下，却只冻住它半只手臂。
顾钟子再扔出十来张符，铺天盖地般涨大，团团围住紫灵。
它心知一旦沾上就要完了，拼了命的想散去幻影回本体。
贴在它手上的九玄寒冰符不依不饶的死死缠绕，符身被溶开般沸腾起泡。
紫灵还没完全脱出手上的符纸，周围虎视眈眈的符箓已经争先恐后的将它整个包裹。
凄厉的怪异声音响起，让系统想起少年时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心里直发毛。
它不禁打个寒颤，它一蹦一蹦的往顾钟子面前飞，不知是不是错觉，眼前紫光萦绕的石头们细细颤抖。
它在发抖？
发抖是害怕的表现，它害怕这种声音？
停在顾钟子脸上，那些石头已经不抖了。
确信，它害怕这种奇怪声音，记下记下！
“系统！我叫你好多遍了！”
完了，宿主生气了！
系统连忙从他脸上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宿主，我太害怕了……”
系统这才发现宿主被它扑到地上，它那洁癖的宿主一手揉脸一手撑地，满脸都写着气。
“对不起宿主……”系统偷偷地绕小手指，拿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他。
“跟个小媳妇似的。”顾钟子小声嘀咕。
九玄寒冰符不愧取自地府九玄极寒之核散发的气息，这一会儿紫灵已经变成一个大冰雕了。
两人重新上路，跟着追灵鼠穿过一个一个岔路洞口。
“师弟～”沈澜扭扭捏捏，欲问又止。
“没了。”顾钟子头也不回。
“师弟……”
“真没了。”
“你都没听我要说什么……”
“……那你说。”
“师弟弟～”
“滚！”
“你跟地府很熟吗？”
“据我所知，这个世界地府还没完全建设起来。”系统调出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天庭也不存在。”
“哦，本来还想问你找个人……”
“什么人啊？”系统好奇询问。
“我们大师兄，十几年前下山游历，除了一封信就再也没消息了。”
“寻人找物的话，锦和城花桥下有个算命先生很准。”顾钟子只回。
“那种散人，不会很不靠谱吗？”沈澜有些疑惑，他这位师弟不会是被那些骗子骗了吧？
“那位先生很久以前也是大宗长老，后来，出了点意外，散了修为叛出宗门了。”
“哦，那我有空去问问。”沈澜兴致缺缺，也不知信了没有。
……
在第三次路过冰雕紫灵的时候，顾钟子……
“累死了，没头了是吗？”沈澜毫无形象的往地上一坐，开始指天骂地。
顾钟子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宿主，吃点东西吧？”
“免费吗？”已经被债额砸倒的顾钟子已经赊不起账了。
“免费！”
“有辣的没？”
“有麻辣烫，小火锅……”
“都来一样。”
“吃得完吗宿主，点了吃不完下次就要限量了。”
“吃得完吃得完！系统快多来点儿！”一听到吃的恨不得贴他身上的沈澜一脸饿死鬼的样子凑上来。
系统张大嘴拿出自助小型火锅，大堆的食材，还有一份盒子包装的麻辣烫。
顾钟子：……突然不是很想吃了。
沈澜对着系统东摸摸西看看，“这是怎么做到的啊？虽然契约兽形态万千，但你是怎么把这么大的东西塞进去的？”
“嘿嘿，这副身体还是宿主给我做的呢，肚子里有个小空间，从主系统那拿到就可以取出来了！”系统得意洋洋，炫耀道。
顾钟子摸上塑料包装的食材，很好，没沾口水，“这个，直接撕开吗？”
“对的对的宿主，”系统顾不上炫耀身体了，一下挣脱沈澜的魔爪飞过来，“不过要先把水烧上，这里准备好了，然后放底料……对对对是那个，水开了就可以放牛肉了……”
“主系统，是什么？”系统除了他还有主人吗？
“是创造我们系统的父亲，他很厉害，可以把很远很远的东西一下送到我们系统空间里，还有系统商城里好多神器啊异花奇草啊，上次我们借的修为都是主系统他自己的……”
说起主系统，小系统眼睛里放光一样，说起就停不下来了。
“这种级别，应该是神了吧？”沈澜拆着麻辣烫包装，按照图画一步步准备饭食，看着盒子无火自煮，觉得惊奇。
“那我能契约一个系统吗？”
“主系统说了，一个世界只能有一个系统的……”系统有些不好意思。
“哦……这么说的话，那细桶不是你的名字？你们神怎么给你们取名叫小的桶？”
“不是那个细桶啦！系是维系万千世界的系，统是统筹规划的统！我全名叫龙傲天系统！”
“维系世界？看来是位很厉害的大神啊！”沈澜思索着，一副你捡到大便宜了的眼神看顾钟子，又暗暗嘀咕，“那应该妥了。”
系统没发现这些，它还在骄傲：“那当然！”
沈澜几大口解决麻辣烫，目光瞟向他刚烧开的小火锅。
顾钟子：“……再吃点？”
“行，好兄弟，以后我罩你。”
……
顾钟子端了残汤准备处理，不理会后面尾巴扯他腰带，“别吃了，你嘴都成香肠了。”
沈澜哭哭唧唧，“别啊，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凡食吃多了于修士无益。”
“没关系，我可以多泡几次洗髓泉。”
“……”算盘珠子都嘣他脸上了。
“连吃带拿啊你是！”系统都被这人厚颜无耻震惊了。
“诶，紫灵是不是动了？”
趁着几人注意被转移，他一个猛跳抓住锅沿准备猛吸，弯腰之际一块寒冰正好打中后腰，身体不受控的往顾钟子身上倒。
顾钟子哪来得及防，一个不稳连锅带汤甩出，正中红心。
刚挣脱就淋了一身热汤的紫灵：……
顾钟子立刻提防，甩出大把符纸之余还把愣了神的一人一统扔到后边。
紫灵瞥一眼成堆的冰符，“给我等着！”
紫灵化烟遁走。
凄厉声音挠人心神，着实难听。
系统默默捂耳，眼前石块却越抖越大。
“宿主，我出现幻觉了！”系统甩着鼻涕眼泪，大喊救命。
“不是幻觉。”顾钟子一拳一个，尽力保持身边没有石头精缠上。
系统四处乱躲，连忙翻查系统商店。
“宿主，这有赤凌刀，克石头精怪。一天才十二积分。”
“借一个时辰。”
系统一边点兑换，一边喊：“一个时辰够不够？”
“够了！”顾钟子接过系统扔来的刀，甩个刀花，“有点用不惯，还是剑好用。”
系统又翻了翻剑分类，“没有这种剑。”
“凑合用。”一刀劈下，石头应声而碎。
沈澜看看自己这边打了半天石头只受了皮肉伤的本命剑，再看看那边顾钟子已经碎了一地碎石，扭捏道：“系统儿，可以……”
“这种法器都认主的，借的法器主系统会给宿主一个临时标记，无主的我们买不起。”
“……”沈澜只好继续给石头精做造型。
一块接着一块，顾钟子身边形成一个半米的中空地带。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手起刀落，无数石头碎成一片。
再次走上那条走了五六遍的路，一块一块的，一一砍碎。
“找到了。”
顾钟子提刀，咔嚓——
沾着火锅气味的石头碎成沙砾。
“轰——”
没了支撑早已不堪负重的溶洞逐渐崩塌，发出巨大声响。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石像神台，高筑其身。
祂说……
祂说了什么？
后生凡人，不该来此。
“哦，你现在晓得说了？！刚才我们被石头精追的满头包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还有洞塌了的时候你怎么又不说，现在你到会说话了？”沈澜叉着腰，宛如一个泼妇一样撒泼。
倒下前，模糊充血的眼前似乎出现金光。
凡生诸象，诸因皆果！
外面，宗门所有人聚在塌方地带。
“令你们去打扫白灵洞，就是让你们时时关注兽神残躯的状况。那位一旦出事，危及的不止是我们揽云宗，还有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你们怎可如此懈怠！”
沈流云顾不得一宗掌门的面子，在一众逆徒面前来回踱步。
思忖良久，终于下了决心，“老二，去，请那几位来，你跟他们说，要是不来，以后就再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