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冷步崖看她急得跺脚,可又奈何不了自己的样子,哑然发笑。

    他又不是君子,为什么要驷马难追。

    嘴长在他身上,他想说就说。

    她还是被骗的少了。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一时兴起,嘴巴不想动,又不想说了。”

    “你…………”

    夏恬甜强忍着手撕眼前人的冲动。

    “你还是不是个男的,我都打心里瞧不起你。”

    准不定他的心都是黑的。

    冷步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丝毫不放心上,谅她也翻不出多大浪来。

    随后打量着眼前人,像是想到什么,护目镜后好看的桃花眼一眯。

    思忖片刻后,嘴边勾起一抹痞笑。

    冷步崖抬起右手,对着夏恬甜弯起食指一勾,声音强硬:“站那么远干嘛,你过来点,我把护目镜摘下来跟你说。”

    话里带了点命令,动作里带了点轻佻。

    “自己不会过来嘛,鬼知道你又再打什么坏主意。”夏恬甜心里莫名不爽。

    冷步崖有点好笑:“大姐,我现在是病人,待在病床上,伤口刚被你弄好,动都动不了。”

    夏恬甜脸上不悦:“你才大姐,你全家都是大姐!”

    冷步崖没有回怼,笑得前仰后合。

    他刚才说他会摘下护目镜。

    感觉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跟屁一样不可信。

    但夏恬甜好奇心在作祟。

    她冷冷的暼了冷步崖一眼,发现后者正在查看自己的伤口,脸上没什么表情。

    如果他待会做出什么非礼动作,直接捶他伤口,要他疼得好看。

    夏恬甜双手摆在身前,做出防御姿态。

    姑且信你最后一次。

    她身上的奶香味扑面而来,撞冷步崖心里一个满怀。

    真是个勾人心魄的小妖精。

    夏恬甜精致的小脸靠得很近,一双鹿眼灵动有神,瞪得老大。

    从她眼中,冷步崖看见了不一样的春。

    眼中不由多几分打量。

    褪去了些稚嫩,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反而帮她拂去了脸上的风尘,长开了些。

    除了你的美色,我不接受任何人的贿赂。

    冷步崖嘴唇动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却被生生给咽回去。

    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破坏了气氛,给这个夜晚多添加了几分扑朔迷离。

    没有任何规律,反而很急促,像是来催债的。

    感觉不是什么善茬子。

    夏恬甜循声望去,心头一震,目光停滞在门上几秒。

    这个时间点,谁会这么敲门。

    而且敲得没有一点礼貌,从来没有这样过。

    印象里的街坊邻居人都挺好的,不会是他们,应该是不请自来的外人。

    冷步崖掀了掀眼皮,眉毛向下倾斜,拧在一起,目中清冷。

    八九不离十猜到是谁在敲门。

    只不过来的可真快啊。

    夏恬甜此刻还在懵圈中,下巴凭空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脸被指尖端住扭了过去。

    猝不及防,夏恬甜被迫抬起头来对视冷步崖的护目镜。

    还未从懵圈中清醒过来,又进入另一个懵圈中。

    有时候,挺无助的,他要干嘛?

    夏恬甜被这一动作给惊讶到,想仰头往后退开。

    却被他的手指紧紧捏住,完全动弹不了。

    不理解他的行为,莫名其妙,跟个精神病患者一样。

    夏恬甜跳开了视线,双手攥紧着拳头,用力打他捏住下巴的手。

    声音极为不耐烦:“你又在抽什么风…………”

    冷步崖见状,手指轻压在夏恬甜嘴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别出声,外面的人可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此言一出,震慑住了夏恬甜。

    夏恬甜立马变得安静起来,目光上下扫射在冷步崖脸上。

    他现在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脸色严肃,眼中透露出令人忌惮的杀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莫非,如他所说,今晚可能会有危险?

    夏恬甜紧张起来:“那怎么办?”

    冷步崖没有丝毫慌张,冷静得出奇:“别说我在你家中就行,他们就是来找我的,不会为难你。”

    停顿了一下,目光带有意味深长的盯着夏恬甜:“除非…………”

    夏恬甜不明所以:“除非什么?”

    “除非你把我出卖给门外的人,那我的性命可就不保了。”冷步崖像是阐述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语气平淡。

    意思是主动权现在在她的手上,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他现在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悉听发落。

    夏恬甜心中暗爽,等这一刻仿佛已经好久了。

    酝酿好气势,清了一下嗓子。

    底气十足,学他贱兮兮的模样:“给你一个求我的机会,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

    冷步崖扶额叹息,无言以对。

    真是只呆瓜,笨蛋。

    根本不吃她的威胁:“别看我现待在床上,伤痕累累,真要动起手来,吃亏的只会是你和门后之人。”

    这是在反威胁,反将一军吗?

    夏恬甜剜了冷步崖一眼,瞧他个自命清高的劲儿,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敲门声持续了好一阵子,声音越发作响刺耳。

    恐怕再不开门,门都给他们卸下来。

    冷步崖像是料到结局般,慵懒的躺在床上,丝毫不慌,脸不热心不跳。

    夏恬甜一路小跑穿过客厅,声音温柔,像是在安抚门后之人燥热的情绪。

    “来了,来了。”

    握在门把手时,迟疑了一下。

    夏恬甜整理好自己的着装,表情自然,尽量让自己不出现任何破绽,使自己足够镇静。

    毕竟面对的可是有职业素养的杀手。

    “咔嚓”

    门打开刹那,夏恬甜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敲门的只有两个人。

    身着黑色西装,清一色的皮鞋,梳着传统的大背头,神情严峻,眼神敏锐。

    一前一后,两个人体格高大,肌肉力量发达,站位严谨,时刻戒备着周围,一看就是经过专门训练的高级近卫保镖。

    “你们好,有什么事吗?”夏恬甜露出两排光泽剔透的牙齿,保持礼仪性微笑。

    饶是有着丰富经验的保镖,面对眼前这张国民初恋脸,还是走神了一下。

    沉默一秒后,没有任何废话,直奔主题。

    “你好,我们是莱沃集团的保镖,想问一下,有没有看见一个戴着护目镜和鸭舌帽的男子。”

    接着用手大概比划了一下:“瘦高个,差不多一米八五,我们刚和他交过手,他应该已经身受重伤,撑不了多久。”

    夏恬甜身体微怔,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们……是莱沃集团的。

    一个沾染上毒品的大型犯罪集团,通过走私毒品发家致富,没有任何原则可言,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夏恬甜还记得莱沃集团经常登门拜访来找她爸爸,好像因为运输方式的问题,一直谈不拢,软硬都用,可爸爸秉着良心就是不同意与他们同流合污,坚持不让毒品打通国内市场。

    两个保镖以为搬出莱沃集团能唬住眼前的弱女子。

    可算盘打错,夏恬甜打心里厌恶他们。

    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为了一己私利而不顾国民安危的蛀虫。

    在两个保镖看不到的地方,夏恬甜身后的手紧紧握住。

    手上的指甲盖深掐进手心的肉里,略微带了点疼痛。

    夏恬甜知道,现在要保持足够的理智。

    目光撞上保镖的视线时,夏恬甜明眸善睐,没有丝毫躲避,十分坦然。

    “我一直待在家中,从未出去,没看到有陌生人闯进我家。”

    说完后,夏恬甜一时兴起,犹如戏精附身。

    做戏就要做到全面。

    夏恬甜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那个逃犯还在附近吗?两位大哥,我就一纤弱女子,他不会找上门来杀了我吧。”

    两个保镖完全招架不住,像是尽信了夏恬甜的鬼话。

    自以为英雄救美夸耀道:“这位女士不必要担心,放心有我们在,马上就能把他给擒获。”

    “没想到大晚上还能有这种事情发生,”夏恬甜故作感激,“好的,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两个保镖:“应该的,这位女士,如果发现目标人物,请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我们会竭力保证你的安全。”

    夏恬甜心里吐槽,呸,真会颠倒黑白,把好人送出去,给你们为民除利是吧。

    心里这样想,面上还是依然装作和善:“嗯,一定会的。”

    两个保镖见少女老实本分,心思单纯,回答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就没有多想什么。

    听到这样的回答,还是颇为满意,转身起脚,准备跨步离开。

    夏恬甜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精神松弛下来,内心得到有所舒缓,身子就像一片树叶飘飘然摇摇欲坠。

    可别提刚才心有多慌,差点露馅。

    两个保镖往前大概走了两三步,像是落下了什么,相互对视了一眼,像是从对方眼中看到想要的答案,同步转头看向夏恬甜,折返回表情严肃。

    夏恬甜刚放松下来,看到他们不约而同望向自己,那眼神来者不善,像把她当作筛子一样贯穿她。

    大脑重新牵引住神经,绷紧起来,心跳到了嗓子眼。

    夏恬甜以为他们看出了一些端倪。

    肾上腺激素在狂飙往上升,心中的惧怕在蔓延,夏恬甜感觉全身无法动弹,像树桩一样立在原地。

    好想立马把门带上锁住,可手脚麻木根本不听使唤。

    两个保镖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表情郑重。

    “这位女士,请记住,今天这件事,一定不要跟别人讲,切记不要大肆招摇,否则出了什么没必要的麻烦,后果自负。”

    夏恬甜还以为他们要破门而入,吓得差点瘫痪在地。

    心态稳过来,面上装乖:“放心吧,记住了,不会跟别人讲的。”

    看到两个保镖下定决心走向楼梯,夏恬甜:“恕不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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