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缘拿着来自高卫家的请帖,说是要单独请她去,要感谢她为老百姓着想等等理由。
反正这邀请她是不得不去了。
齐文也看见了这封请帖,问:“只邀请你一个人去吗?”
“对,你放心吧我一个人呢去也行啊。”菲缘收起请帖,准备赴约。
齐文拦住她,“你心可真大,我要跟你一起去。”本以为她会拒绝,菲缘也没有过多的考虑,“好,那你想想有什么要带的赶紧收拾收拾,待会就去了。”
两人如期来到高家,高卫看着眼前的两人,表意不明地说:“我怎么记得我好像只请了一位啊?”
菲缘笑了笑,自顾自地走到位置上坐下,“高老爷应该不介意吧?我呢这个小跟班离开我就不行,所以啊,高老爷见谅。”
齐文微微皱眉,因为他知道确实是自己要跟着来的,也就认下这个理由。
高卫扯了扯嘴角,也笑不出来,吩咐下人给他们沏茶,两人心想,茶啊?不敢喝哦。
菲缘直接问高卫,“高老爷这次请我过来,应该不是感谢我的吧?”眼神阴翳,似乎下一秒就要拆穿他的谎言。
高卫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笑声憨厚,“公主也是聪明人不说暗话,你先出去吧。”高卫指了指齐文。
齐文点点头,就离开了。
待这房间只有两个人,高卫的笑脸才耷拉下来,“公主,你干的什么事我都知道。”
“你干的事我也什么都知道。”菲缘挑眉看着他,“贿赂,随意拨款,你好像不知道什么是王法?”
高卫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转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王法?迟早有一天这就是我高家的天下,到时候我说的话就是王法!”高卫说着很激动地站起来,把手上地茶杯狠狠地砸在桌子上,茶杯里的滚烫茶撒到手背上,他也毫不在意,眼神凶狠地看着菲缘。
菲缘没有管他说的话,就当他在白日做梦,“高老爷应该还没有睡醒吧?这种话都敢说出口。”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皇宫就只是个无权无势地落魄人,你休想打我家资产的主意!”
“你想多了,我在皇宫过的日子比你好上千百倍,你今天叫我过来无非就是想讨要回你被我克扣的那笔钱,你放心好了,我以后会更加注意你的俸禄,吃了这么多年该享受够了吧。”菲缘的似是嘲笑地看着他。
高卫急了,指着菲缘,“你要是今天不把钱给我留下来,你休想踏出我高府一步!”
两人之间地气氛似乎一点就炸,此时菲缘捂着嘴笑了起来,“我说你这张嘴啊,就是天生吹牛的料,在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头顶上都没有几根毛吧,我都不知道你的那些老相好是怎么看上你这个油腻的东西。”菲缘指着高卫的头,那是没有几根头发的头。
菲缘对他说了句:“你想独树一帜,我就把你的旗子拔掉,让你永远没有重新插上旗子的那一天。”
高卫如果想和菲缘对着干,菲缘就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倾家荡产,高卫以为她只是落魄公主,撼动不了他这个高官的地位,看来他只能在皇上面前诉苦了,菲缘既然有胆子说出这句话,就有可能成为日后的敌人。
就当菲缘打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高卫说了一句,“你敢这么说,我想你身边那小子应该活不久了。”菲缘站住了脚步,停了许久,没有转过身,头微微侧着,背着光,能清晰的看到侧脸的轮廓。
“那我倒要看看高老爷要怎么出手了?”说完反手把门合上了。
人与人之间针锋对决,海似深。
齐文靠在树上,看见菲缘出来,立马走过去,“他没威胁你什么吧?”
菲缘摇摇头,看了眼天上,皱着眉,“今天太阳好大,走吧。”
齐文没看着天,而是眼神跟随菲缘,看得出来高卫肯定说了什么话能让菲缘这样,齐文也没说什么也就跟上走了。
齐文回到未央宫还是没有忍着,问菲缘:“高卫到底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这么愁眉苦脸的?”
菲缘坐在院子里,把手上的草丢在地上,站起身来,“哎呀,也没什么,高卫想一家独大,占并天下。”
齐文沉默地站着,思考这她这句话的危险程度,开口道:“高卫也是狼子野心,这种话都敢说,但如果真要做,也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菲缘不是特别在意这个,因为只要她在一天,高卫绝对没有翻身之日,她在意的是……
“你敢这么说,我想你身边那小子应该活不久了。”高卫说。
他绝对会对齐文暗中下手。
菲缘看着齐文,没头没脑似的问他:“如果有人要杀你,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齐文听着觉得有些奇怪,问:“高卫?”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能保证。”
齐文可以猜到高卫威胁菲缘,威胁的筹码就是自己,不过,如果自己陷入危险,菲缘的安危就没有保障,可是他不能预测,对方实力日渐蓬勃,他一个人恐怕应付不了。
菲缘轻轻叹了口气,“也是,以多欺少,常有的事。”
齐文见她忧愁的样子,说些安慰话:“以多欺少又怎么?如果让我上阵杀敌给我三万兵,杀敌三千万。”
自然知道这话不能信,但希望是这样。
“高卫有的狼子野心,我齐文也要有。”
人的利益莫不能揣测,人心也是,看过太多人,真正体会过人心的少的都能用是个手指头数的过来,万不能大意。
菲缘不想懂,但不得不去懂,她见识过太恶心的利益下的人心,她不希望大家都变成这样,更希望齐文能够保护好自己,保护自己是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