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她的手,进了电梯,温栩来住在她家楼下,他先下了电梯。
温栩来回了家,崔默琼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此时电视里播放的正是最近爆火的电视剧。
崔商宜进门后,走到她面前,当在崔默琼面前,跺了下脚,刻意的大声了点,吸引她的主意:“你的闺女回来了。”
“回来了呗。”崔默琼依旧躺着,眼睛都不在她身上多待一秒,立马转头接着看电视。
崔商宜见崔默琼没什么反应,识趣的朝边上站站。
崔商宜再家总是搞怪,她总是把自己扮成小鸟依人的模样,然后想获得崔默琼的“溺爱”,她总喜欢粘着崔默琼,可崔默琼有时回应她,有时不回应她。
崔商宜:“妈妈你今天下班好早。”
崔默琼:“你妈我今天升职了。”
崔商宜:“财务总监?”
崔默琼坐起身,冲她点头,说:“聪明,你猜对了。”
崔商宜其实根本就不用猜,先前崔默琼是财务经理的职位,再往上升也就只有财务总监了。
崔默琼在一家智能家居公司做财务,能力出挑,人缘也挺好,之前的那位财务总监是她刚进公司是带她的老师,今年刚好被调到上海总部,于是空出了财务总监这么个位置,她的老师向上层举荐她,于是她便得到了升职的机会。
“明天我调休,你舅请咱吃饭。”
“我舅舅从浙江回来了?”崔商宜光从手机上挪开看向崔默琼。
之前崔商宜和曲欢去浙江玩,崔默琼本来是不放心的,但是知道了崔商宜她舅舅在浙江出差后,才放心的让她们去玩。
“对啊,你舅今天凌晨一点到的家。”
“哦,那我去收拾收拾。”崔商宜起身,朝楼上走,她把书包一并拿上楼,随意搭在椅背上,她将牛仔上衣和阔腿裤脱下她换了身淡蓝色长裙,她拿了个白色的皮包下了楼,又坐回沙发上。
“这就换好衣服了。“
崔商宜手里捧着个粉底,说:“嗯,我现在要糊个墙。”
崔商宜平时是不化妆的,顶多涂个唇膏,她到卫生间又拿了散粉和一根口红就回到客厅。她挤了几甭粉底液在手上,然后用美妆蛋晕开。
崔默琼看她涂粉底,对她说:“你现在刮腻子的水平不错嘛,长进了不少啊。”
“那是,也不看谁涂的。”崔商宜朝她挑下眉,做了个搞怪的表情。然后继续专心致志的涂散粉和口红。
口红是裸色,和她的唇色差不多,几乎看不出来,但就是让人莫名感觉多了点气色。
她涂完口红,准备拍照给曲欢看一下自己的化妆成果,她刚举起手机,结果就看见界面上温栩来的来信,她看看崔默琼的状态,确定没在有看自己,又做贼心虚的把手机朝自己怀里揽。
certain boy:【晚上我在我爷爷家。】
崔商宜做出一副无所谓,不管我事的模样,不紧不慢的给他回了句。
春三月:【哦,那你就在这呗。】
certain boy:【我的意思是能见面吗?】
崔商宜却还是维护着风平浪静的表面,故作镇定的问他。
春三月:【什么时候。】
certain boy:【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春三月:【那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certain boy:【好。】
下午五点,崔商宜和崔默琼两个人就去了小区附近的一家餐厅,这家餐厅是一家烤肉店。在本地人看来,算是一家很难约的店。
几个人先是碰了下杯,庆祝崔商宜考入北文。
崔巍在饭桌上喝了几杯后,絮絮叨叨的说:“当年舅舅高考,差两分,就差两分就能上北文了。真是太可惜了。”说着他还拍了下大腿。
崔巍又问:“这些年,新闻专业也不是多吃香,怎么想起来选新闻了?”
“我之所以上北文,就是因为我想学新闻。我上高中的时候就一直想考新闻系。”
大约八点,崔商宜找了个机会抽身,她扫了辆共享单车回家,到家之后她在小区门口等温栩来。
温栩来很快到了门口,他见她的脸上映着往日没有的红润,身上也留存着淡淡的酒精味。他问她:“喝酒了?”
崔商宜没隐瞒,诚实的应到:“嗯,和我妈妈喝的。”
“喝了多少。”
“就半杯。”
他走在她一旁,目的性明确的问:“胃疼吗?”
崔商宜:“还行吧,毕竟是吃了饭才喝的酒。”
温栩来:“喝了多少?”
崔商宜:“酒的味道我着实是欣赏不来,所以喝了半杯,我就放弃了。”
温栩来走到她面前,温栩来找了个机会将她手牵住,然后像是得逞似的对她笑,他们两个漫无目的的在小区周围闲逛,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午洺广场。
她看见展在广场中的广告牌上有一部即将下映的电影,她问温栩来:“看电影吗?”
“行啊,看。”
崔商宜定了两张票,然后给崔默琼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和朋友去看电影了九点半回家,然后就到影院门口等待,检票前,温栩来问她:“吃爆米花吗?”
“不吃,太甜了。”
最后两个人只买了两瓶苏打水就进了影厅。
温栩来不知道这是那部电影,知道影评上的龙标闪过后历历在目的字体刻在屏幕上——送你一朵小红花。
这部电影本是二零二零年上映的,但是因为影院和一家疗养院在做一项慈善活动,为打动更多人因此再次出售这部电影的门票。
温栩来和崔商宜坐在电影的最后一排,影院里几乎没有几个人,并且坐的也并不集中,松松散散的排列着,毫无秩序可言。
电影的前调并没有很丧,有时虽然会给人到了生命尽头,连垂死挣扎的的力气都不再有的颓废。可整部电影总是沐浴在和煦温暖阳光下,消极的少年仿佛被开朗明媚的少女将层层心绪剥开,然后重见光明,这部电影悲吗,不悲,但说喜又谈不上,像是游走在生命倒计时的警戒线,随时会人拉响告别的警钟。是给人的洗涤和对生命的认识。
影片一百二十八分钟,影片落幕时,温栩来眼里泛着泪光他忍着不让泪水滑出来,一旁的崔商宜则早已梨花带雨的哭开。已经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在看这部电影时落泪了,她应该算是一直在哭,无休止的哭,尤其是到了电影的尾声,略过荧屏上的光可以清晰的看见她半边脸上更叠的泪痕,在这期间温栩来频频给她递纸巾。
崔商宜的泪点很低,大概是一个鲜为人知的细节就足以让她动情,近接着潸然泪下。
那天晚上,月光被阴云遮去了半面角,温栩来问她:“你有什么想法?”
“难不成你要让我写观后感?”
“不是,只是想问问你而已。”
“不知道,只是觉得对活着这个词有了实感。”
后来的夜里,她在夜深人静时,不知在哪里写下:
我不想迁就命运,只要我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