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开礼
主人入席,宾客至,礼坐于席。
一拜父母,一拜众宾,笈者揖拜正宾
正宾盥手
正宾为将笈者礼妆
正宾与主人盥手
初加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行正规拜礼
三拜
一拜父母养育之恩
笈者回东房
请笈者正坐席上
二加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
敬尔威仪,淑慎尔德
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请笈者回东房
三加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
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
黄者无疆,受天之庆
请笈者回东房
拜文昌帝君
此拜为传承文明,报效民族的决心
乃礁
执酒祭亲,嘉荐令芳
拜受祭之,以定尔祥
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酹酒
有司奉饭
正宾为笈者赐字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
昭告尔字,爰字斯歆
女士攸宜,宜之於嘏
永受保之,日斯歆子
斯歆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笈者第三拜
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笈者揖拜师长
勤勉求学
发奋进取
笈者拜祖先
传承文明,报效祖国
笈者母亲向笈者示训词,请有司奉首饰
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
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被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笈者起身拜以上众宾
笈礼成
答谢观礼者
月华心中窃喜,摸着娘亲给自己的海棠琉璃簪,嘴角弯了弯“盛月华终于及笄了。”
一旁的花容看见小姐的喜悦,心中倍感欣慰,她终于能出府了。
宾客散去,盛夫人取出一个首饰盒,月华打开,瞳孔微张,盒子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首饰。
“月儿是我盛府的掌上明珠,这些只是九牛一毛,爹和娘以后年年都给您准备。”林书玉眼底的温柔溢于言表。
月华觉得鼻子发酸,眼泪怎么也压不住,奔涌而出。
六月来的真快,夏日里蝉鸣声声不绝,蝉似乎也耐不住炎热。
天色渐白,朝霞隐去光芒。
花容永远都是起床第一人,无论再早,她都能按时叫醒月华。
“小姐,今日要启程去星月湖了,您该起啦”。
花容拉起月华,左摇右摇,月华耷拉着眼皮,强撑困意,打了个哈欠。
月华沐浴后,总算清醒了不少。花容熟练地盘发,不一会一个坠马髻盘好了。
花容为月华簪上了粉蓝琉璃步摇,素青发钗钗于后面,数朵海棠花别于额头上方,稍稍蘸取树枝粉点凤眼,唇点绛红。远山眉下的凤眼美目盼兮,一颦一笑,当真是绝美。
“小姐若是天下第二美人,绝无人敢称第一呢!“
“你啊”月华宠溺的点了点花容的鼻尖。
“小姐,这个银色斗笠如何,素雅不失风范。”
月华满意得戴上斗笠,她相信花容的眼光。
京都邀月阁
“公子,今日可是要去星月湖?那你回来可得听奴家的曲儿~”
男人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饶有意味的看向窗外“等我找到比瑶姬更美的女子再来看你。”
“可是那素有平凉洲第一美人称号的瑶姬?”
“呵,平凉洲花魁魁首瑶姬,已被我收入帐下了。”男人不懈的讪讪一笑。
珠帘后的女子惊恐地看向男人,嘴角抽搐,因为那瑶姬是被一个狐妖掳走的。
“看来你知道些什么,正如你所想,本尊便是”只见男人闪现到那琵琶女眼前,眼中散发着幽幽的紫光,琵琶女瞬间眼神呆滞,“忘记今天的一切,退下吧。”
姿色平平,他可不会掳走。
一缕紫光后,男人躺到星月湖的一叶小舟上,紫色的云纹衣袍沾到水里,闭眼享受莲花的清香。船夫放下船桨向男人鞠躬。
“本尊赐你人身灵力,你只需帮本尊寻觅美人,若有发现传音即可。”男人的声音懒散又魅惑,不愧是狐族魅术第一人~祝蘅。
相比赫连府的金鼎马车,盛府的马车简朴典雅。
月华坐在马车里,畅想着星月湖的美景,定要尝一尝清新无花饮,想着想着便探出马车窗外瞭望京都的景色,真好。
星月湖并不远,没多久就到了。
戴好斗笠,月华和花容下了马车,轻轻撩开斗笠,少女唇角上扬,满心欢喜的望向湖泊。
湖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
月华目光看向父亲,盛江无奈让护卫务必保护好小姐。
月华开心的带着花容四处闲逛,笑声吟吟,让人隔着斗笠也能感受到少女的欢愉。
月华来到采花人前,买下三支莲花,一支是自己的,一支是花容,一支是护卫。护卫被小姐此举愣怔住,在小姐期待下接住莲花。
“上好的清心无花饮出锅嘞,一碗三文钱。”轻快悦耳的声音在众多叫卖声中脱颖而出。
“嘿嘿,我这健硕的身姿如何,能否抵押你的三文钱”
光天化日之下,大腹便便的男子顶着蓬头乱垢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老板娘置之不理,竟追着人家不放。
月华气不打一处来,转身看了一眼护卫的剑,拔剑而出,剑锋直逼他的脑袋。、
“一个小娘们也敢管本大爷的美事,要么你留下,要么滚”
护卫见男人额头有血渗出,怕月华摊事,掏出令牌。
“放肆,尚书千金在此,速速滚开。”
围观的人对着男人指指点点,唾骂不已。
男人看到令牌吓得双腿哆嗦,顾不了额头上的血迹,连滚带爬的跑了。
妇人为聊表谢意,送上三碗清心无花饮。
月华照付了饭钱,她不需要本就生活困苦的百姓这样的回报。
不远处,赫连瑾听到尚书千金立马赶来,只一眼便认出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若不是及笄礼男子不得随意参加,他早就想遇见她了。
他嘴角微微的弯了一下,身体不由得向前靠近。
一旁的赫连夫人看到儿子笑了,不明所以得看向儿子的视角,发现了一个女子。那不正是盛月华!
连忙带着赫连瑾过去,恰好此时林书玉找到月华。
“书玉啊,许久未见呢,这是月华吧,真是愈发的美啊。”
“她相貌平平,哪有令郎英俊不凡,你可真是有福气啊。”林书玉生怕她还惦记女儿,连忙支走月华。
赫连夫人一把推走儿子,那方向也是月华的方向。
“赫连公子还是这么不爱笑啊,笑口常开,好彩自然来。人呐,还是要多笑笑得。”
月华不明白她什么都不欠他,为什么每次见到都是这么冷冰冰,让她不寒而战。
但还得笑着面对,有冷又累。
“赫连公子若无事我们就此别过吧,我还有事。”
赫连瑾看到月华落荒而逃,以为她是羞涩了。不急,总会在一起的。
他远远地跟在她的后边,默默地看着她笑。
月华巴不得马上就走,给花容示意颜色后,匆匆离开。
月华看到湖边停着一叶小舟,从未坐过小舟的她,想去体验一番。
烟波微起一夜舟,秋水无边如画楼。教书姑姑说的是真的。
月华带着花容和护卫坐上小舟,随着小舟逐渐划着,月华发现船夫心不在焉,总是看向岸边。
月华看向眼前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花容按照刚才的妇人所说,等到清心无花饮凉了以后呈给小姐。
月华示意花容为护卫乘一碗,跟着她四处闲逛也累了。
莲子微苦,却让人在夏日里安心不已。
月华边尝边看向船夫,他到底在等谁,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
在莲花亭里,那狐妖身旁围着莺莺燕燕,只为一睹他的容颜。
“贵人,你再看这个美吗?”
狐妖起身看向小狐狸说的那个美女,嘴角抽抽。
“你确定是狐妖吗,算了我去你那儿看看。”
狐妖告别美人后,前去寻找小舟,恰逢月华要上岸。
湖岸湿哒哒的,长满了滑人的青苔,月华脚下一滑,险些掉进去。手被人一把拉起。
好大的力气,月华抬头,一阵凉风吹拂而来,斗笠帽还是坚实的护着月华的脸。
狐妖有着莫名的熟悉感,他断定这是个美人,只是好像没有见过。
“姑娘,请留步。”
月华转身时,狐妖素手一挥,一阵大风吹来,月华的斗笠帽被风刮落。
她正要去捡,对面递来了自己的斗笠,她笑着感谢,眼睛弯弯。
“定”
狐妖缓慢了时间。
狐妖好像瞬间停止了呼吸,眼前的美人白皙细腻,眉眼生的极其明艳,是那种张扬似的美貌。眉如远山之黛,那双眼睛仿佛要勾了他的魂似的。
一身青黛粉绿衣裙。
头上的海棠花映入他的眼帘,哈,原来美人也喜欢海棠。
不同的是旁的女子纤纤玉手,唯有她的虎口有着茧。
谪仙美人啊。寻多年天下第一美人,不曾想天下第一美人尽在此处。
狐妖打个响指,人们一往如初。月华见斗笠脏了,便用披肩围在头上,像极了那异域女子。
花容见那狐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姐,心里发怵,拉着小姐赶紧走 。
没有了斗笠的面纱,粉色的披肩使得月华看起来很不一样,在回到马车前,一路上人们盯着月华看,感叹她的美貌。
“小狐狸,打听一下这是谁?看看这才是美人!”
狐妖好似恨铁不成钢。
当月华上马车后,远处有个身影一直追随她。
“贵人,这是礼部侍郎盛江盛大人的独女,盛月华。”
盛府他去过,原来那个舞剑的美人竟是她。
翌日,盛府门前堆满了了媒人和男人。他们都想着怎么得到月华。
“想着带月儿散心,没想到还是发生了。京都虽华贵,但充满了阴险狡诈,月儿会敌不过他们的。”
“官人,我们没有错,月儿无错,错的是那些自以为是,痴心妄想之人。”
盛江懊悔不急,但无法赶走眼前这些麻烦。
月华缓缓从幕帘外走出来,她听到爹娘的忧愁和自责,愤恨的拿出剑。
“爹,娘,女儿绝非贪生之辈,更不会嫁给任何人。女儿这就断了他们的念想。”
“月儿,你别想不开。”
“娘,我不会轻生,您放心,受到惩罚的该是他们。”
盛月华眼神凌厉,这是盛父盛母从未见过女儿如此的愤懑。
正当盛江去拦着女儿,突然一股莫名的光墙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盛江无论怎么呼喊,女儿从未回头。
“盛大人,好久不见。你,可还记得贫道。”紫衣道长突然现身而来。
“道长,道长救救月华吧,她要面对那些豺狼虎豹,她会拦不住的。”
盛江和林书玉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他们拼命地磕头。
“盛大人你们不起,我该如何去救月华呢。”
“盛大人,这是月华的命数,她注定要经历的,是该让她自己解决这些事,不然以后后患无穷哪。”道长语重心长,他尽力去安抚他们。
盛江不解,即使度过这次难关,她依旧逃不过啊。
“贫道只明一路,二位不妨问问她,为何习剑。明年五月前找到剑阳宫,记着只许她一人前往,不可替代。”
“吾乃昆仑剑宗掌门,问剑心。”
道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护卫抵不住月华的坚持,打开大门。
月华踏出门外,众人打算哄抢而上,护卫赶紧斥退,花容立即搬来桌椅,将剑放在桌面。
月华语气清冷,正襟危坐,眼神寒戾的盯着这些乌合之众。
“既是提亲,想必各位有学时和本领在,今日我为考官,考考大家。花容记下来“有功之士”。”
“第一,各位是何时抵达盛府。”
“第二,此地为何地。”
“第三,家父职位”
“盛姑娘,我们饱含学识,可不是为了听你笑话。”几个男人哄闹不已。
“放肆!我问,你只负责照答,答不上来便离开。”
众人悻悻,有几个见无趣便离开了。
“卯时便至,生怕无法一睹小姐芳容啊,哈哈哈哈。”
“此处是京都呗,盛大人谁不知啊,我朝礼部尚书。“
月华看着他们极为好笑,不由得嘲讽。
月华让讲话者按压签字,给予奖赏。
“花容,讲吧。”
“宣朝律法,为官者上朝缓到,轻者罚俸禄,重者杖刑或立即处死。”
“家母或有天子做主婚事,我还未出府门便叫嚷哄抢娶我,这不是毁我名誉,强抢民女嘛。”
“花容,适才按压的人记好了,我们好向天子交代。”
众人一听是个惹不起的主,讪讪一笑,离开了。
月华冷凝的视线落在围观众人,轻蔑一笑,也不过是群怂包。
“学识完了,便是比武,哎呀,我刚好试试我的剑术如何。”
月华带着剩下的人移步至空旷之处。
一波又一波,有的人甚至超不过三招便羞愧跑了。
远处的屋檐上紫色衣袍随风吹动,狐妖对月华刷新了认知。“看来不能用旧法子,我只能智取。”
“花容,名单交给爹爹即可,走吧,回家。”
月华回府以后,描述着如何逼走他们,盛江是真没想到女儿比想象中厉害,他和夫人放心了。
“月儿,你做的很棒。”盛江甚是欣慰。
“娘知道你一心想出去,你是天上的雄鹰,本不该束缚在小小京都城。你自小便习剑,是日日都勤奋,娘虽不知你为何如此痴迷,但天地万物,自有定律。”
“你若想走便离开这儿,勇往向前,莫回头。”
“为父有一问,你为何习剑。想通了,留与不留随你。”
盛江心中苦涩万分,他的女儿才及笄,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啊。“月儿,离开了就莫回头,去寻找你的天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