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在安王府又呆了快半个月,平常他没什么存在感,不过安王并不会短他衣食住。
没有行,因为安王不出门,七律一表现出想要出去走走的动作,安王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小舅说不让你乱出门,你最好是待到伤好。”
说真的,上头有人是真的非常好啊,不然“李寒灯”失踪五天又告假快半月,这么长的时间,在正常情况下都会默认他不想干,直接让人把这个官职给替上,等告假结束想回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成了没有实权的边缘人,俸禄都没得领。
七律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了李寒灯本该拥有的待遇,吃好喝好,什么事情都不用干。
也不知道李寒灯死了没?不过应该是没死的吧,毕竟连他上头的主子都吩咐下去了,不让李寒灯死。
不过主子又说了,李寒灯想死也行,到时候让几个看着他的暗卫陪葬就好,李寒灯一听有这好事,寻死觅活的更积极了,一时间关押着李寒灯的牢房内鸡飞狗跳。
当然,这一切不关七律的事情了,因为他不用操心会被陪葬的问题。
王府的人给他送了不少书籍,各式各样的,还有不少市面上流行的话本子,无非就是各种情情爱爱的故事,七律在盯梢李寒灯的时候,是有看见过对方背着人偷偷看这些会被称作玩物丧志的话本子,内容比送来的这些劲爆多了说实话。
七律翻看了几页,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把话本扔在一边,拿了本诗集乱看。
说实话,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多了,人的警惕性会降低的。
比如现在。
七律完全不知道黎重宴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这也符合李寒灯,因为李寒灯没有武功,自然做不到能够在一瞬之间捕捉任何风吹草动。
七律佯装被吓到,又是要行礼,果不其然,又被安王懒洋洋的阻止。
“都自己人,不必整这些虚的。”黎重宴看起来像是午睡刚醒,整张脸上还带着一些疲态,他打着呵欠说,“小舅让本王来问问你,你的伤怎么样了。”
七律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公子,他还是不肯见我吗?”
黎重宴说:“过几天你回大理寺继续当值,就能够天天见了,他不想看见你都不行。”
这小子说的还挺有道理,不过姜至炎都做到大理寺少卿了,真不想见一个人的话,也不至于让那个人过去。
七律这会倒是庆幸自己是在安王府了,要是在姜至炎那边的话指不定得上演什么故事,就跟画本子里面画的那样拉拉扯扯,虽说七律这人没什么底线,必要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能够避开的弊端还是要避免的。
“王爷说的是,微臣斗胆问问,大概还有多久能回大理寺?”七律小心的开口。
“半个月。”黎重宴说,“小舅给你批了一个月的假呢,现在才过去一半。”
“啊……好。”
七律一边答,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安王。
安王骨相和皮相都相当卓越,安王的母亲在当时就是有名的美人,当朝圣上不至于俊美的惊为天人,但生的也是英俊潇洒,年轻的时候俘获了不少人的芳心。
黎重宴这张脸非常完美的继承了爹娘的长处,容貌艳丽,如桃花一般灼灼盛开,慵懒的模样像是被雨水打湿,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当年的黎重宴名声真的很响,在还没有被废之前,可谓是鲜衣怒马,风头无两。
主子提起黎重宴的时候嘴里没一句好话,却也没有否认对方的优秀。
在遭受当时的重创之后,过了十年再度卷土重来,只是像江郎才尽一般,他给人的感觉像是掀不起任何波浪,整日流连花丛,招鸡逗狗,要不就是去酒馆大吃大喝,还不付钱。
对方永远一副要睡不醒的样子。
七律在安王府的这几天,也不是没有偷偷出去探查过,在路过安王哪里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藏拙的痕迹,安王吃了睡,睡了吃,高兴了就出去玩,不高兴就待在安王府睡觉看话本。
也不知道黎重宴是真废物还是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偷偷看他,七律对其的警惕心一直没有降低过,他主子觉得黎重宴是装的。
当然不是装的,也是最好找个机会把黎重宴杀了,这是七律主子的原话,少一危险因素挺好的,杀一个也是杀多杀一个还是杀。
只是安王府还藏着不少高手,七律光是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就做了很多伪装才没呗发现,更别说是直接刺杀安王了,只要他一有任何异动,黎重宴的那些暗卫就能一瞬间出来跟他打群架。
这些暗卫应该是姜至清那边的人,毕竟一个从罪臣之子做到护国大将军的平常偷偷养几个影卫也很正常吧。
也不是一定打不过,就是所弄出的动静太大,很容易引人注目,动静越大,能够查到的东西也就越多,哪怕有很多条线,一件件细小的事情纠缠在一起,只要耐心寻找,还是能够找出源头的线。
七律就选择了按兵不动,主要是什么都不用干,白吃白喝白住那么久,这种感觉确实相当舒服,不劳而获是多少人的愿望。
说实在的,安王府的伙食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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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灯。”
也不知道是不是七律没有特地隐藏自己的视线,黎重宴也跟着看了过来。
“说起来,你原来是长这样吗?”黎重宴问,皱着眉头又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咦,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