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昀,凌昀!你醒醒,快醒醒啊!”许新光拼命摇晃着我的身体,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许,许新光?我这是死了吗?”我的声音虚弱而迷茫。
“说什么胡话呢,你没死,不过你再不醒的话,我还真以为你要死了。”许新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
许新光手上拿着一根嫩柳条,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在车上睡的好好的,一睁眼就到这荒郊野岭了,身上还缠了些柳条,我起来发现这柳条还缠着你脖子,我差点以为你被勒死了。”
“我好像做梦了,而且还是一个特别诡异的梦。”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你还做上梦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要被吓死了。”许新光给我了一个白眼。
“我刚才也被吓了一跳。对了,现在几点了?”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
“手机不在我身上,应该还在车里。”
“那我们赶紧走吧,我感觉离奇的事太多了,这地方不干净。”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迫。
我起身观察了下四周,发现这里是村子后面的山,土不肥,养不活什么东西。所以一直荒废着。
我们摸黑走下山坡,坑坑洼洼的路稍有不慎,就可能踩空摔倒,所以我们走得十分缓慢。
“诶,前面是不是有光亮?”许新光出声提醒道。
我顺着他说的,向前面看去,还真有一处亮光的地方,瞧那轮廓像是个房子。
“还真有。”我们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到了地方发现这是村长的家。
我心中顿然一惊,但只一瞬间又清醒过来,向那房子走去。
“吴大爷,你在里面吗?我是凌明,凌国华的孙子。”
不一会儿,就见吴长披了件墨绿色军大衣走了出来。
“凌昀?你啥时候回来的啊?这大半夜的还来看我啊,你身边这位是?”
“这说来话长,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我爷摔倒晕过去了,让我回来看看。他是许新光,是我路上认识的朋友,说来也巧,他妈也是咱们村里人。”
“这样啊,进来坐会儿吧。”
“诶,好,那就打扰您了。”
我们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村长去院子里给我们拿了些茶水。
“你叫许新光?你妈叫什么啊?”
“魏玉莲。”
听到这个名字村长面露一丝不悦,但转瞬即逝。
“哦,那丫头啊。”
村长的语气里明显多了一分不快,我识趣的转移了话题,扯了些家长里短。
“对了,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啊?”
“别提了,最近手头事多,忙不过来,搅得我睡不着觉。”
“这样啊,那还真是辛苦您了。”
我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看清时间后,我松下一口气。
“都凌晨五点了啊,不早了,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您忙。”
“嗯行,我送送你们。”
“不用不用,就几步路的事,不麻烦您了。”
说罢,我带着许新光离开了村长家。出来时,天已有些蒙蒙亮。
“许新光,你妈妈是不是和村长有些过节啊,刚才见到你妈妈的时候村长的脸色都变了。”
“我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我妈很少跟我提起村里的事。”
“好吧。”
我们一路走到了我家,透过门的缝隙,灯光映在我的身上。
“妈,我回来了。”我扯着嗓子向屋子喊,不一会儿门那头就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门开了。
“小昀,你可回来了,你三婶说还好送来的及时,要不然真出事了,你爷爷他现在东屋睡觉呢,唉,这娃是哪个?”
妈妈的眼神里满是疲惫,眼角的皱纹仿佛还有些湿润。
“没事就行,这位是许新光,我路上认识的朋友,他来村里办点事。”
“哦这样啊,快进来坐吧。”
“小伙子多大了?村里办什么事啊。”
“我今年二十四,我妈让我回村来找一位叫贺清红的阿姨,您认识吗?”
“我就是贺清红啊,你妈叫什么啊来找我做啥?”
“我妈叫魏玉莲,她让我来找您是为了把这还给您的。”
许新光从衣服内衬的口袋掏出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条款式老旧的项链。
我妈看到项链后怔住了好一会儿。
“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和他妈认识吗?”
还没等她开口,突然传出一阵“滋滋”的电流声,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惨叫。
我们察觉到不对劲,立马跑去了广播室,可还是来晚了一步。广播室的门半敞着。
我看到门内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张大爷?”
那人闻声回头,正对着我们时,我发现他的身上红了一大片,手里还紧攥着一把镰刀。而在他脚边的,竟然是十几分钟前还在和我们聊天的村长。
“张大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大爷猩红的双眼直直的瞪着我们,看起来似乎已神智不清了,他操刀向我们劈来,我妈挡在我面前,向后推开我。
“妈!”我伸手想去接住他,但莫名使不上力气。
混乱之中,眼前溅起一朵血花,随后我向后倒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