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颜脸色苍白如纸,毫无反应的倒进他怀里。
顾云清本想将他一把抱起送去医院,但又觉得不太妥当。
犹豫片刻后,刚准备把他抱起来,就听见有人远远地喊了一声:“陆星颜?”
顾云清停下了动作,闻声望去,一位带着少年气的青年透过画室的窗正向里看。
顾云清扶着陆星颜,单手拉开了窗,礼貌性问道:“这位先生,你好,请问你刚才是在叫陆星颜吗?”
青年朝他笑了笑,点点头,看向他怀里的陆星颜,伸出手开口介绍到:“你好,我叫夏延庭,是陆星颜的高中同学。”
“顾云清,现在是他的老师。”顾云清回握了他。
“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了他。”夏延庭指了指陆星颜,“他是晕过去了吧,你刚刚是想把他送到医院吗?”
顾云清点了点头。
“陆星颜应该是没吃早餐,低血糖晕过去了,这是他高中的老毛病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买点豆浆和巧克力喂他就行。”夏延庭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表,“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夏延庭转身的动作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了回来。
“哦,对了,他醒后麻烦你跟他说一声,当年那位故友我查到了,让他打个电话给我。”
顾云清:“嗯,你先忙,多谢了。”
夏延庭挥挥手道了别便走了。
顾云清将陆星颜暂时安置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顾云清大学毕业后就自己创办了一个画室,规模很小,只有他一个老师和四十多名学生。
他原本想着这样就挺好的了,后来在学生的一致要求下才建了这么一小间办公室。
顾云清刚喂完豆浆不久,陆星颜就醒了。
陆星颜睁开眼的时候脑子是空白的,眼神失焦,怔怔地看着前方,好一会才缓过来。
他的头靠着顾云清的肩膀,目光空洞,动作僵硬地转头看向顾云清:“这是哪?”
“办公室。”
当时办公室修建的时候,是由陆星颜主导的,大致的装饰和摆设也都由他来指挥。
陆星颜环顾四周,墙上是他随手画的涂鸦,窗边也摆着他养了许久的菖蒲,是办公室没错了。
他闭目扶额理了理头绪,片刻后睁开眼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
“你刚刚因为低血糖晕倒了。”顾云清说着,又转头问他,“你早上没吃早餐?”
陆星颜看着桌上摆着的已经被喝了大半的豆浆和未被拆开的一整盒巧克力,面无表情地说:“让你破费了。”
陆星颜又变得一脸冷淡,全然没了回画室那会儿开玩笑的劲。
说话也变得正经起来:“谢谢顾老师,我先回去了。”
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等等。”顾云清叫住了他,“你的高中同学夏延庭让你打个电话给他。”
陆星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陆星颜走的时候还被顾云清塞了一盒巧克力和半杯豆浆,“你的东西,带走。”
他站在原地静了一会,倒也没拒绝,干脆利落地收下了。
陆星颜往爱心医院的方向走去,一只手提着东西,一只手打电话给夏延庭。
“夏延庭,找我什么事?”电话拨通后,陆星颜直白了当地开口问道。
“陆星颜,你之前不是让我帮你找一个人吗?”
“找到了?”
“没有。”夏延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接着说,“但是我前几日查资料的时候发现,你要找的那个人高中时期恰好与你我同校,那所高中确实有一位叫鹤云深的人,不过比我们大了一届,我们作为新生来到高中之后,这个人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消失?”陆星颜皱起眉头,疑惑道。
“也不能说是消失,不知道是退学了还是怎么着,就像是刻意避着你一样,你一来他就走了。”
夏延庭在电话那头沉吟片刻,嘶了一声:“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改了名?”
刚说出口他又摇了摇头否认了:“你们关系那么好,他为什么要避着你?”
“况且那人比我们大了一届,你说过他跟你初中的时候是同班同学,说不定只是重名了呢?”
陆星颜觉得他改名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自己上了高中后也是改过名的。
他叹了口气:“行,谢谢你了。”
“等等,先别挂。”夏延庭出言阻止了陆星颜挂电话的动作。
“怎么?还有事?”
“我失业了。”电话那头的夏延庭忧伤地说。
“哦,所以呢?”
“???”夏延庭深吸一口气,一脸震惊地听他冷冷地说。
然后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了:“陆星颜你有没有心啊,我失业了!失业了!没在跟你开玩笑!!!”
“又不是我害的。”
夏延庭尽量冷静下来,心平气和地问他:“你现在在画室学画画?”
“嗯。”
“画室还缺不缺老师?我的绘画技术你是知道的,帮我引荐引荐。”
“……”
陆星颜沉默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半晌,他说:“画室不是我开的。”
夏延庭抓着手机,听言,冷冷地呵呵两声,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心说,不想帮就直说,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