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

    流云在惨白的天空中翻转着,自从十年前那件事情发生后,长安的皇宫终日被乌云笼罩。

    “哎,又是阴天。”

    “可不是嘛。”

    “来宫里三十多天,就每一天是晴天的。你说这乌云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你自然不知道,自从凌氏被皇上······”

    “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讲什么呢?太子要来练剑你们不知道吗!”

    大太监快步走到走上前来严厉地呵斥着两个小太监,将手中的拂尘末尾狠狠敲在两人的头上。

    “皇宫内没有晴天,是因为当今圣上就是太阳!”

    “太子驾到!”

    一群人拥簇着太子跨过门槛,太子身着一袭深绛色缂丝袷纱蟒袍,上有金丝织就的金四爪蟒纹,蟒身蜿蜒,栩栩如生。

    而满腹的赘肉,油光发亮的脸,如何都难以与一个修仙者联系在一起。

    太监们低着头双手小心翼翼捧起起袍身跟在太子身后跨过门槛。

    这时才发现谄媚的人群身后跟着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身穿青灰色长袍,由粗制的麻布制成,没有其余的装饰,仅在袖口与领口处有细微的花纹,代表着太子剑童的身份。

    那张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十年的时间在她的脸上只留下了麻木。

    不等太子开口,大太监对着手下耳语了两句,几个太监将刚刚两个低声讨论的太监死死绑在木桩前。太子一伸手,一柄名为摇光的利剑便从藏剑阁破窗而出,一路飞行落在手上。

    途中砍伤宫女太监自然该罚,不知礼让,竟敢挡住太子剑的去路,伤了他们无关紧要,倒是碰坏了摇光宝剑他们如何承担的起。皇家的剑怎能沾染贱民的血。

    太子一招一式无比笨拙的练习起三年前太保就开始教授的皇家剑典,太监以及身后的木桩都随着一道道剑气被砍成碎块。

    虽然在修炼这一方面太子毫无天赋,但是这十几年给予的资源也能让他远超普通武者。

    一套剑法练完,原本在场的小太监们都变成地上血淋淋的肉块,只留下身后拿着拂尘的大太监和站在角落里的少女。

    堆积的积云慢慢散去,只留下惨白的天空,连太阳似乎也是惨白的。

    “太子殿下,您还有一招嗜血术还没用过呢,不如······”

    他狡黠地回头看去,那笑容并不张扬,却充满了自信和从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太子的嘴角轻轻勾起,带着一种淡淡的满足。

    “未尝不可。”

    满地散落的木渣和碎块,已经让路十分难走,但女孩仍旧被绑在木桩上,白皙的皮肤被绳子勒出一道道血红的印子,精致的五官上除了昔日的麻木和谈谈忧伤在没有其它情感,十年前她就已经和父母一起死了,不过是现在才入土罢了。

    太子宋启明咬破手指抵在摇光上,一抹生动的鲜红色在剑身的铭文上流动,摇光犹如获得新生,剑身发出明亮的橙光。

    凌筱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两人,无论是太子的欣喜若狂还是太监的阿谀奉承,或是她将面对的死亡,都激不起她心中一丝涟漪。

    她眼前的场景模糊了,是两道剑气向她袭来导致的。她终于开始回想起过去,十岁前的孩提时代,凌氏作为京城排名前五的商户,她的生活是相当富裕的,不仅仅物质生活富足,父母也对她疼爱有加。直到十岁时,锦衣卫闯入家门,除了她以外没留下一个活口,带去皇宫换了精血,隔了一扇屏风,但她知道对面是太子。这太子依旧假惺惺的装出一副怜悯的模样将她留在身旁当作剑童。

    剑气将她的身体和木桩砍成两截,她低头看去,看着自己的半截身子,不觉得疼,只觉得奇怪,有些麻麻的感觉。耳边听到太监大喊着“应星凌日”,便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练剑场周围种植的榆树急速凋亡,然而这种凋亡并没有因为树木凋亡停止,以凌筱死去的木桩为中心开始不断扩大。此时应星凌日,整个天空从惨白转变为鲜艳的红色,就像是凌筱原本苍白的脸,现在沾上了深红的那原本属于太子的血。

    太子怔在原地,强行压住发抖的声音说:“天惩又如何,只要父皇在就没有人能动得了我!”

    说着他将摇光直指苍穹,摇光从剑尖处竟一点点碎裂,掉落的碎片在宋启明的手上和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他用手捂着脸,渗出的血滴沿着掌跟流下,因剧烈疼痛而跪倒在地上。嘴里依旧不甘的喊着。

    “太子!我是太子!唯一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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