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游戏？还是参观？亦跟随讲解？研学到底是什么鬼？这是千凌霜看着手里的告家长书沉默了半晌仍在纠结的问题。清溪只是半推半就的说：“你到了就知道了。”

    论如何快速生成一个星槎？

    ——答案是让它长大，自然长大。

    千凌霜看着眼前的迴星港，看着培养液里面的种子，指了指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这就是我们认识的星槎？这也不像啊！”这个水滴形的种子，单看看，着实无法在那个大的、在天上飞的、看起来和船没什么区别的星槎上找到相似的地方。

    再往前一点，她就看见了一个大了一点的种子，她将实名懵圈，这东西到底……

    哦，前面看见模型了，原来……

    “所以星槎就和系统你口中的人参果一样，是往植物上面套模具？”千凌霜有些无语，那还有个鸡毛掸子的意思，神秘感直接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

    但没关系的，她还要听讲解老师七零八落的说一顿。

    ！！！

    还要再听一遍讲解？她生无可恋的看着同学们向她招手时的微笑，尽管知道他们并非有意，但这还是很心烦。

    ……

    也好在，这次她听系统的往背包里装了很多吃的，以至于路上她的嘴就没停过，诸若于露比冲剂、招牌红油乱斩牛杂、果木炙烤夏塔恩恐鸟翅根、热浮羊奶、貘馍卷、鸣藕糕……甚至还有钟表披萨，系统都呆住了：「不是，你是来研学的？你这背包到底怎么装的下的！这就是寰宇科技？简直恐怖如斯。」

    此地人群密集，有办事工作的、有认真听讲解的、也有认真吃饭的。

    总之，人生，就是这样。回去后还要写一百字感言，那咋办，系统说用套话就好了：“那些……的事情使得这次的……之旅对我受益匪浅，我知道了……，我以后要努力学习，致力于……的伟大建设。”

    ？？？

    “所以建设什么？”千凌霜呆了呆，这不对吧！一年级小孩子写这个？科学吗？还有，她需要投身什么的建设吗？

    「不对，最后那句话删掉，搞成我那里的乱拐政策了。」系统手忙脚乱，好像在翻什么东西，「我以后要好好学习，致力于把星槎种成人参果……呃，把星槎种成钟表小子……算了，直接好好学习吧。」

    ？？？

    钟表小子？那个头上顶了个圆盘的家伙？那个橡皮管？她好像看到过相关电视，但这不代表她可以想象星槎变成钟表小子，真的！

    最后，在千凌霜的两眼一抹黑与自暴自弃里，她把研学心得写成了吃播，魏老师无语凝噎，这家伙真像她的母亲，只是那年，清溪是直接交了白卷。想起那家伙，魏先生就两眼一黑，实在是她的逻辑过分凌乱、行为也过分逆天：

    曾有一次，她大胆提出了想法：“我觉得史料记载上应该有步离人兽舰的味道，还有步离人的味道。”这人就这么平静的说着，然后把所有可以查到的史料都翻了一遍，最后没找到，她有点惋惜，“我还以为会有像扑满一样的‘味甘，不可食用’的记载呢……算了，真希望未来有人能开拓一下，我做不到。”

    啊？当时看见她日记里写的这些，魏先生愣住了，她就因为这种理由就甚至去把《仙舟通鉴》也给看了？

    只是那些活跃跳脱的思想，也在她十六岁左右慢慢消失了，魏先生可以感觉到，少女从毫无顾忌的做事到了有所思量，这很好，证明了她的内心在成长，但有时候，他却总是会想起清溪跳脱活泼的样子。

    清溪很擅长用剑，她十三岁那年可是一剑与一个成年的命途行者打的难分难舍，毕竟她的梦想可是加入云骑军，如是，她体术的常年以满分过关——大不了就练，不是吗？她有一定的天分，虽不及那些武学天才，却也不弱于常人。

    但她为什么要报考飞行士？可能她觉得飞在天上更帅？

    ……

    千凌霜喜欢听评书，西衍先生的评书讲的绘声绘色，他讲剑首镜流的十三奇功、讲云上五骁的成就功勋、讲……暴食将军又是什么鬼？一天吃多少肉？两百斤？多了个零吧！

    千凌霜的体术是连系统都叹为观止的存在，也可能是因为系统的体育天天……

    「我知道不及格啊，可是我问你这怎么不是全年级第一？零分诶！这很厉害了不是吗？谁让我刚打完仗，超躯体负荷地使用法则判罚，这身体没崩都是个奇迹。放心好了，下次我绝对不会的。」

    嗯，是的，她体育不及格，因为这里的时间流速快于系统那里的时间，千凌霜就可以清楚的看见系统到底在生活里干了什么：喝（奶）茶逗鸟看电影，小说游戏吹吹风，休闲自在爱躺平，火烧作业乐开颜。真是好一副闲情逸致的景象，直到体育考试，那叫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家伙就差把世界上所有神明全部都拉过来虔诚拜三拜，然后成功干出八百米跑了六分钟的美好零分成绩，最后变成了坚定的无神论者。（然后下次考试接着这么重复做）

    “系统，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系统还是人，不论从哪种方面上看，你都是一个普通的人，只是可以和我交流而已。”

    「你终于发……」

    “但我记得还有人的系统要吃竹笋的，还要靠主角带飞……你没有，嗯，你是个很标准的系统。”

    ？？？

    系统生无可恋，系统想要骂人，系统最后被作业砸晕了。

    「千凌霜，你是我在这里的眼睛，切记勿忘。」系统曾经难得正色的与她说，「我需要借助你的视角，才有可能去改变什么。」

    它感受到一场危机将要来临，它却不知晓这种感觉倒底是什么，它说：「能观测就能干涉。我唯独无法在一无所知的状态下改变什么。」

    千凌霜震惊于自己竟然可以通过纸钱感知什么，甚至于在纸钱离开自己一个洞天后，她仍然可以感知到，更可以以它为坐标传送纸钱。

    此时，时间为星历8072年，十五岁的千凌霜自认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接受，她也可以与清溪在这个世界上平安的生活，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