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童婳这几天明显感觉到景昀澈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些,最开始她以为是他工作太忙也没太在意,但时间久了难免失落。以前,景昀澈再忙也会抽空发微信跟她报备,每晚不管多晚,都会睡前视频,有时还会特意赶去见她。刚下班,又收到了景昀澈公式化的短信:“我今晚有点事,你下班回家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内容,可又说不上来的疏离感,童婳心里空落落的,简单的回了个“好”,就拿起包离开办公室了。

    也就是童婳这种态度,让景昀澈心里更加不爽,他才发觉,童婳很少主动给自己发消息,以前两人热恋期,他做什么或者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都会主动跟她分享,她一直被动地享受着自己的爱。此时,他看到童婳简短又冷淡的回复,心里那段无名火“噌”地一下冒起来了,他更加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这时林清扬走了过来,将手里提的包装精美的礼盒推到景昀澈面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打趣地说:“你下班了不去约会,这么急着拿礼物啊,喏,你给你女朋友定制的礼物,可算从国外带回来啦。”景昀澈看着礼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苦笑着说:“可能用不上了。”

    林清扬满脸诧异,追问道:“怎么回事?这可是你亲自设计,又让我在国外找人定制的,花了不少心思的呢。”景昀澈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将他和童婳之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清扬。林清扬听完,眉头拧成死结,满脸愤然:“这陈宇航,吃饱了撑的瞎掺和!”他语气顿了顿又继续开口说:“你打算和童婳分手吗?”

    景昀澈身子猛地一颤,缓缓抬起头,眼眶泛红,满是痛苦与挣扎:“以前我们吵架,我都没想过分开,可现在,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我怕她接近我,是带着别的心思。说不定等她目的达成,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整个人像被抽去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那片逐渐暗沉的暮色,恰似他此刻看不到尽头的绝望。

    林清扬听完,沉思片刻后说:“她跟你这么久,肯定是有感情的。”景昀澈却苦笑着摇头:“有感情又如何?她接近我的目的不纯,还有横在我们之间的第三者,我实在没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林清扬安慰他说:”别多想了。”随后他半开玩笑地伸出手,“既然用不上,那我收回去,正好送给你姐,她肯定喜欢。”

    景昀澈一听,急忙把礼盒往回拉,抱在怀里,解释道:“这可不行,这份礼物上面刻着‘JY’字母,是我和童婳名字的缩写,你拿去送我姐,算怎么回事?”

    林清扬无奈地笑了笑,眼神里却闪过一丝落寞。他想起大学初见景昀澈的姐姐景瑶,那天是景昀澈的生日,他邀请自己去他家吃蛋糕,她姐姐穿着一条粉色的连衣裙,像春日里最烂漫的花朵,袅袅婷婷从楼上走下来,她嘴角噙着一抹暖人的笑,脆生生地跟他们打招呼。她就那么不经意地走进了他的心里,从此一见钟情。可那时的他,青涩又懵懂,在她眼中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

    后来,她出国旅游,认识了一位韩国男友,两人迅速步入婚姻殿堂。林清扬得知这个消息时,心里像被重重击了一拳,满心的酸涩和痛苦,却只能化作一句无声的祝福。为了躲开这份如影随形的伤痛,他特意向领导申请奔赴国外工作,本以为距离能淡化一切,可关于景芸朵的消息,还是能轻易地牵动他的心弦。而景芸朵那段婚姻并不长久,他听到她离婚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陪着她、安慰她,可在她心里却始终只把他当朋友,他也不敢奢望太多。后面景氏集团在另一个城市开分公司,她就去新的城市接管分公司了。林清扬只要一有空就去看她。如今,这份原本属于别人的礼物,又勾起了他心底那些难以言说的情愫。

    “我姐不喜欢姐弟恋,你知道的。”景昀澈突然认真地说。林清扬手一抖,顿了好几秒,才故作轻松地回:“我明白,可感情哪能说放下就放下。”此话一出,两个同病相怜的男人瞬间找到共鸣。景昀澈把菜单递给林清扬说:“点菜吧,就当我感谢你帮我带礼物了。”林清扬嘴角一勾,伸手接过菜单:“那我就不客气了。”然后对服务员招招手说:“服务员,点菜。”

    景昀澈吃完饭,回到车里才把礼盒打开看,那是一套由他亲自设计的头饰三件套,一个温润有光泽的发簪、细腻的纹理,处处透着不凡。

    一个圆润饱满的珍珠鳄鱼夹和一个精致发卡,发夹的金属部分经过特殊处理,呈现出柔和的光泽。以前他每次和童婳去吃饭,童婳长长的头发都会散落下来,他精心为童婳设计出一款适合她温婉气质的头饰。从挑选温润的珍珠,到搭配细腻的蕾丝,无一不包含心意,可此刻,他连和童婳的未来都看不到,又如何将这份礼物送出去呢?他叹了一口气,将礼盒缓缓收起,放进副驾驶前面的杂物箱里。

    田甜这几天也察觉到景昀澈和童婳之间的微妙气氛,往景昀澈办公室跑的愈发勤快,只要一有机会,她就想在景昀澈面前多露面,哪怕只是简单的工作,也说得格外细致。童婳干脆将大大小小的工作事物一股脑地交给田甜,让她转达给景昀澈。两个人似乎很有默契地开启了冷战模式,这让景昀澈内心好似被千万根针扎着,痛意蔓延至全身,既期待来汇报工作的人是童婳,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每次刻意冷漠,都像在心里划一刀。

    这天,田甜又来汇报工作,景昀澈抬眸扫了她一眼,语气冷硬:“你来公司有一个月了吧,把这周上完,去找财务结工资。”田甜瞪大了眼睛,急得眼眶发红:“我9.1号才开学呢!”景昀澈翻着文件头也不抬:“好好约几个朋友出去旅旅游,放松下。”田甜咬着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这天中午,童婳见景昀澈还没出去吃饭,便想进去看看他,顺便跟他聊聊,他不挑明态度,却用冷漠当钝刀,似乎在逼着她主动提分手。看来男人的爱果然是很短暂的,新鲜劲过了爱就消失了。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景昀澈正坐在办公桌前,专注地看着文件,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到来。

    “昀澈,”童婳轻声唤道,“忙了一上午了,一起去吃午饭吧?”她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试图打破这略显沉闷的气氛。

    景昀澈听到声音,微微抬起头,目光从文件上移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冷淡。“你去吧,我还有事。”他的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温度。

    对方冷淡的态度,让童婳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失落,若是以前,他只会担心自己有没有按时吃饭?虽是如此,她尽量让自己站在他的角度着想,体谅他或者正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这般想着,她又走近几步,看着景昀澈专注的侧脸,认真地说:”再忙也要吃饭呀,要不我给你点外卖吧?”景昀澈动作一顿,心里涌起一丝暖意,可很快他神色一冷,淡淡的回应:“不用,我吃不下。”说完,又把目光移回工作文件上。

    童婳的心猛地一沉,看着景昀澈。“你最近好像总是很忙,”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是工作太累了吗?”

    景昀澈没有看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嗯,项目到了关键时期。”他的手指随意地翻着文件,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童婳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景昀澈,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如果你厌倦我了,你可以跟我直说的,我定不会纠缠你….。”她紧盯景昀澈,眼中满是期待和不安。

    景昀澈听到这话,原本就烦躁的心瞬间被点燃,“啪”的一声,手上的文件重重地摔在桌上,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大声质问:“你早就这么想了,对不对?”童婳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她满是无辜与委屈的说:“我早就这么想?难道不是你这段时间对我刻意的冷淡和疏离才让我这样想的吗?”景昀澈听到这话,身体一僵,原本愤怒的神情瞬间黯淡下去,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天才挤出一句:“我……我只是….”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田甜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打断两个人的对话,手里还拿着两份外卖。“景总,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她的声音清脆响亮,打破了办公室里压抑的气氛。

    田甜看到童婳也在,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又换上了甜甜的笑容。“童婳姐也在啊,我还以为景昀澈哥哥一个人呢。”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刻意的亲昵。

    童婳望着眼前这一幕,田甜亲昵地站在景昀澈身旁,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而景昀澈虽未回应那份亲昵,却也没有拒绝。刹那间,一种强烈的错位感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多余的人。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她几近窒息,罢了,或许一切就此结束才是最好的选择。她强装镇定,语气带着几分酸涩与决绝:“行,原来不想吃饭是在等你的好妹妹送餐,以后你不用再想着怎么冷处理我,我们分手吧。”说完,她挺直脊背,步伐匆匆却故作从容地离开。

    童婳一踏出办公室的门,那压抑许久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无声无息地顺着脸颊滑落。童婳在心里狠狠的责怪自己,”你一开始接近他就是带着目的,怎么能真的动了心呢?这样的结局或许是最好的,至少能减轻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愧疚。她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努力的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情。

    办公室里,景昀澈心里空落落的,愤怒又绝望,猛地挥臂,把桌上资料全扫落在地,喃喃道:“你根本就没在乎过我。”田甜被这一幕吓得不轻,小声唤:“昀澈哥哥……”景昀澈转头,眼神冰冷:“我说过不要在这叫我昀澈哥哥,把外卖拿走!”田甜被景昀澈吼的手一抖,眼眶泛红,满是委屈,可看到景昀澈冷硬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咬着唇,慌乱收拾外卖,低着头快步离开,出门时还轻轻带上了门。

    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童婳家的客厅却被静谧笼罩。和景昀澈分手后,她的生活仿佛陷入了一潭死水。为了驱散阴霾,她约蓝乔来家里吃饭。她打算亲自下厨做一顿家常便饭。

    好友一进门,熟悉的香味弥漫开来,她欢呼雀跃:“我的天,终于又能吃到你的手艺啦,太想念这一口!”两人围坐在餐桌前,酒杯交错,欢声笑语逐渐填满了房间。蓝乔夹了一筷子鱼,放进嘴里慢慢品味:“真是太好吃了。”说着,她抬眼看向童婳,目光带着几分关切:“对了,你和景总怎么样了?好久没听你提起他了。”童婳正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听到这话,动作猛地顿了好几秒,才缓缓开口说:“我们分手了。”“什么?”蓝乔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吃惊:“怎么突然就分手了?”前段时间你们不是还一起出去玩了吗?”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童婳。童婳苦笑的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具体什么原因,前段时间他突然对我态度大变,聊天也很敷衍,我不想一直耗着,所以就提了分手。这大概是男人一贯的伎俩吧,不爱了又找不出理由分手,就开始冷暴力逼女方主动提。”蓝乔像是想起什么,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陈宇航前段时间找我,打听你和时宴的事,真是莫名其妙的,没事问你干嘛?”童婳正端起酒杯的手猛地一滞,心瞬间揪紧,“他问这个做什么?”

    “我哪知道,当时我就跟他呛起来了。你读书的时候人漂亮、成绩好、又那么有才华,追你的人能排几条街,时宴喜欢你再正常不过,他有什么好打听的。”童婳定了定神,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他是前段时间问的?”蓝乔点头确认。

    童婳心里“咯噔”一下,似乎猜到了景昀澈突然对自己冷淡的缘由,但并不知道景昀澈对自己的事掌握了多少。事已至此,分手已成定局,纠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轻轻拍了拍蓝乔的肩膀,劝道:“别为了我和陈宇航闹矛盾,不值当。”蓝乔撇撇嘴:“他也不想想我们两什么交情,他在我心里哪里比得上你在我心里的位置!”童婳苦笑着,望向窗外的灯火,思绪飘远,只觉心中的酸涩愈发浓烈。说起童婳和蓝乔的友谊,要从童婳高二那年开始。那天下午,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图书城的每一个角落。蓝乔坐在角落的地板上,身旁放着一杯还没喝完的奶茶,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书。

    童婳站在不远处的书架前,仰着头,手指在最顶层的书脊上轻轻摩挲,试图找到那本心仪已久的书。费了好大的劲,她终于够到了,可一个不小心,书从手中滑落,直直地砸向地面,不偏不倚打翻了蓝乔放在一旁的奶茶。褐色的液体迅速在地板上蔓延开来,形成一片不规则的污渍。童婳猛地一怔,脸上瞬间浮现尴尬又愧疚的神情,她连忙从包里拿出几张湿纸巾蹲下身子擦地上的奶茶液体,满是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蓝乔忙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一跳,不过很快回过神来,连忙摆手,语气轻松又温和说:“没事儿。”这时,图书馆的保洁阿姨拿着清洁工具匆匆赶来,一边熟练的清理污渍,一边笑着说;“姑娘,没事,我来清理,这种事常常有。”在阿姨的帮助下,地面很快恢复干净。童婳站起身,对阿姨说谢谢,将沾满奶茶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后,蓝乔定睛盯住她,瞬间愣住了,惊喜地说道:“你……你是之前在文艺演出上弹钢琴的童婳吧,我可喜欢你弹的曲子了!”童婳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轻声说:“谢谢喜欢,为了表达歉意说:“我赔你一杯奶茶吧,还有想喝的口味吗?”

    蓝乔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这奶茶本来就只剩三分之一了。”童婳微微的颔首,没在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蓝乔又坐了下来重新翻开书本,可心思却不像刚才那般平静了。十分钟后童婳手里拿一杯奶茶,匆匆走到她跟前说:“还好你还在这,给你买的。”蓝乔没想到她真的去买奶茶了,又惊又窘,她接过奶茶惊喜的发现她买的那杯正是她爱喝的奶茶三兄弟,她问童婳;“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口味?”童婳说我刚擦污渍的时候,不小心瞟了一眼奶茶上的标签。蓝乔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意,不禁在心里感叹,听别的同学说她这个冷清不好接近,实则心思细腻。她有些紧张的说:“同学,我是(三)班的蓝乔,可以加你的微信吗?”童婳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就这样,两人有了交集。第二次见面,是在学校的走廊上。一个男生一直缠着童婳,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就在童婳感到烦躁又无奈时,蓝乔像一蓝乔像一阵及时雨般突然出现,她挡在童婳身前,双手叉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没看到人家不想理你吗?赶紧走,别在这儿纠缠了。”那男生被蓝乔的气势吓住了,嘟囔了几句,灰溜溜地走了。童婳长舒一口气,烦恼瞬间消散,满是感激地看着蓝乔说:“谢谢你。”

    蓝乔笑着摆摆手,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呀。”童婳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说:“我不喜欢交朋友。”蓝乔的笑容一下子僵住,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见状,童婳急忙补充:“但你是例外。”蓝乔眼中重新亮起光芒,开心地笑了起来,两人的友谊,也自此生根发芽。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暖色的灯光柔和的洒下,可会议桌前的气氛却紧张的让人喘不过气,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与投标项目相关的文件资料。整个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已按时就位,唯独作为项目的关键人员童婳还没到。

    端坐在主位上,他身姿笔挺,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桌面,眼神不时瞥向门口,透着几分焦急。他抬腕看表,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童婳向来守时,这次迟到实在反常。端坐在主位上,他身姿笔挺,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桌面,眼神不时瞥向门口,透着几分焦急。他抬腕看表,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童婳向来守时,这次迟到实在反常。景昀澈端坐在主位上,他身姿笔挺,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桌面,眼神不时瞥向门口,透着几分焦急。他抬腕看表,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童婳向来守时,这次迟到实在反常。

    这时,助理仲华匆匆进来,附身小声汇报:“景总,童小姐马上就到。”

    听到这话,景昀澈紧绷的肩膀这才微微放松了些许,轻轻地点了点头。仲华刚准备在他身旁的位置落座,景昀澈冷冷的目光扫来,助理心里“咯噔“一下,抱着电脑赶紧坐到后面去了。

    景昀澈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开口说:“大家都清楚,这个投标项目对我们公司有多重要,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开始……。”

    “吱呀”一声,会议室门被推开,打断了景昀澈的讲话,同事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的身上,只见她脚步轻缓却透着不稳,她已尽力收拾过自己,头发很随意的编成辫子,毫不顾忌的垂在右肩膀,让她的气质多了几分温柔。只是面色苍白,浓重的黑眼圈挂在眼下,整个人透着疲惫与憔悴。有人忍不住低声嗤笑起来:“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景总一向讨厌在工作中不守时的人,更何况还是这种特殊时期。”

    童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站稳,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缓缓说道:“抱歉,我迟到了。”她的目光在会议室里缓缓环视一圈,发现只剩下景昀澈身边还有一个空位,便默默地走了过去,缓缓坐下。

    景昀澈的目光在童婳身上快速扫过,当闻到她身上还残留着的酒味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的声音仿佛裹挟着寒霜,冰冷地说道:“童婳,公司不是你家,注意你的工作态度,以后别再迟到。”这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着,让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童婳努力坐直身子,强打起精神,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微笑,轻声说道:“好的,下次我注意。”这笑容落在景昀澈的眼里,却像一根刺,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会议继续进行,然而童婳强撑着听了几句,可宿醉带来的头痛愈发剧烈,像是有千万根针扎进脑袋里,眼皮也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再也抬不起来。她的手无力地撑着头,渐渐地,脑袋一歪,沉沉地睡了过去。

    刹那间,会议室里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熟睡的童婳,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景昀澈周身散发着彻骨的寒意,目光如锋利的冰刀般直直地落在童婳身上,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满心以为他马上就要大发雷霆。

    坐在童婳旁边的同事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去叫醒她,可刚一抬手,就被景昀澈猛地抬手制止了。紧接着,景昀澈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先行离开。

    不一会儿,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景昀澈静静地凝视着童婳那憔悴不堪的面容,眼神中的冰冷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他缓缓起身,轻轻地走到童婳身边,慢慢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帮她捋开那散落的发丝,可就在手即将触碰到她头发的瞬间,他却猛地停住了。他的手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轻轻地为她理了理头发,嘴里低声呢喃着:“你这是喝了多少酒,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要不是在办公室,他恨不得将童婳抱回自己的休息室,让她躺在床上睡更舒服些。

    这时,仲华轻轻地推开会议室的门,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惊得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景昀澈迅速收回手,瞬间恢复了一脸严肃的神情,对着助理使了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会议室。助理匆匆退回会议室门口守着。景昀澈大步迈向办公室,仲华紧跟其后,急切汇报:“景总,天一集团总经理来电,想亲自来谈合作。”

    景昀澈拿起办公椅背上的黑色外套,头也不回,冷淡说道:“推掉上午预约,改天再约。”助理满脸疑惑,心里直犯嘀咕,可总裁已拿着外套走进会议室。

    片刻后,景昀澈出来,神色冷峻,对仲华命令道:“童婳醒了,让她来我办公室,我得好好给她讲讲公司规矩。”仲华被这冷冽语气吓到,忙不迭答应。

    之后,景昀澈在办公室打开监控,紧盯着会议室里熟睡的童婳。他心里满是担忧,时不时走神,想着她趴在桌上睡会不会不舒服,昨晚又和谁喝的酒。

    两小时后,童婳醒来,发现身上的外套,认出是景昀澈的。她起身走出会议室,助理见了,恭敬说:“童婳,景总叫您去办公室。”童婳微笑点头致谢。

    景昀澈见她起身,迅速关掉监控,装出专注工作的样子。听到敲门声,他沉声道:“进来。”

    童婳走进办公室,双手递上外套,真诚说道:“景总,谢谢你。”景昀澈抬眼,眼神淡漠,并未接外套,只说:“放回原位。”

    童婳愣了一瞬,还是走到椅子边搭好外套。她刚要离开,景昀澈突然起身,眼神犀利的盯着他,厉声质问:“童婳,你不知道公司规矩?”

    童婳自知理亏,心虚又镇定地回答:“景总,对不起,是我犯的错,按公司制度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景昀澈眉头拧得更紧,他凑近她,冷冷开口说:“你以为我不会罚你吗?”

    童婳感觉他的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颊,刹那间,她的脸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心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试图拉开两个人的亲密距离,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说:“我从没这样想过,我有自知之明,不敢高估我在你心中的位置。”

    景昀澈冷哼一声,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他转身又坐在座位上似是喃喃自语说:“童婳,你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么绝情的?”

    童婳心里一紧,面上却故作懵懂的浅笑:“景总,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景昀澈回头看着佯装懵懂的童婳,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像是被抽走浑身的力气,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睁眼时满是倦怠,无力摆手,声音暗哑:“好了,出去工作吧。”说完便垂头瘫坐,不愿再看童婳一眼。童婳看到景昀澈疲惫不堪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想开口说几句安慰的话可又不知从何说起,犹豫再三,她脚步沉重地转身,缓缓朝门口走去,满心的懊悔与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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