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他告诉我了，我忘记了。我记性也没那么差吧，上了个大学，把脑子上傻了？
咳咳，那个……我能听到。
你能听到就能听到呗，有关系吗？就算你听到了，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这副不怕死的样子真的挺诱人……
有事就直接进入正题，不要逼逼那么多。
呃，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那我走了。孤魂野鬼也比在你这强。
……过来。
沈玥舟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就算是鬼魂在归墟，似乎也是有脚步声的呢，一脚踩下去。
嘶～什么玩意这么硌脚！
沈玥舟把目光往下移，看到了那个硌脚的东西。
是骨头。
喂，你们这都把人骨堆地上的吗？来这里的都是鬼魂吧，哪来的骨头？
告诉你干什么？方便和我对杠？
爱说不说。
走到离那个声音最近的位置。
你想魂飞魄散吗？
看情况吧。
有个交易做吗？
交……易？
熟悉的词语让沈玥舟忍不住心中生疑。是夕宸说的那种吗？
做个交易吗？我可以给你复活和永生的权利前提是把你的魂魄给我，不同意的话就去冥界准备投胎吧。
不是说海里死的人不归冥界管吗。
这……我这也不管投胎啊，海里死的灵魂一般都被禁锢在原地依附在附近的生物体内……
灵魂有什么作用吗？
你罗罗嗦嗦问这么多到底交易还是不交易？
交易之前要明确说明书OK？省的到时候自己被骗了，都不知道，赶紧说，灵魂有什么作用？
灵魂会给你的□□有充实感，会给你常人所需的七情六欲，有了灵魂，你就是完完全全正常的一个人。没有了灵魂，那就时常感到自己很空虚，会开始想自己的人生意义同时，如果没有了灵魂，我想拿走你七情六欲很简单，很容易。人类没有了灵魂之后会忘记自己有灵魂时的记忆。
是不是还少了一条？
哦？这些从前是不是有人跟你讲过？是，我落掉了最重要的一条不如这最后一条，让你来猜猜。
最后这条怕不是让我变成兽人吧！
是啊，海里的兽和陆地上的兽，自己选。
……
所以这个交易你做吗？
我……做。
行，把灵魂留在我这我把你的意识提示出来。
就不能省事一点吗？
啧，闭嘴，把眼睛闭上。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闭就闭吧。
沈玥舟抿了抿嘴唇，感到自己意识所在的一个地方是被一个鞭子来回抽打，抽离的痛苦也如同面前汹涌的海水流过，轻轻的又十分沉重在身……顿时，沈玥舟意识清空只留夕宸骗他来海里，让他在海底溺死的画面。
渐渐的，意识和夕宸说笑的场景变得遥远、朦胧。沈玥舟不知道该怎么做，是该追逐还是留在原地任他逃走……
追逐什么？有什么好追逐？那段说笑吗？不过是被骗来的过程罢了……但他还是有很多不明白。他和夕宸有什么关系吗？
……
交易成功，回你自己的身体吧！虎鲸alpha……又是一个永生实验体。
这精神链接里沉重而又带点迫喜的声音沈玥舟听了后没有喜悦，从o变成了a，也没有丝毫兴奋，甚至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因为他心中的杀意多了不少，这是强行从o变a的代价。
“感觉……少了什么。”
是灵魂吧……
曾经一个开朗的小少年，现如今跟谁欠他800万似的。
在海里，对某条白鲸的杀意占据了大部分，所以目前他只想找到夕宸，问他到底为什么。
“夕宸在哪？”
屏风后的影子动了两下“找他有事？”
“算是吧。”
“具体说说。”
“你爱说不说。”
“只能告诉你，你的精神链接可以定位。”
我嘞个多功能系精神链接啊！
“嗯。”
毕竟是刚成为a对力量的掌控不是很好。沈玥舟前脚刚出这“归墟”就发现自己似乎走回去要走很久，摸了摸手腕脉搏的位置，感受那一丝异样的血液流动，把自己融入海水，剩下的就是一只虎鲸游动。
靠，忘了虎鲸也不能完全在水里呼吸，离睡眠太远了，操，呼吸不过来……
潇洒不过一分钟，沈玥舟从水中下沉，呼吸不痛快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啧，我这两天是不是水逆啊？什么破事都来了！
难受的感觉使沈玥舟维持不下兽态，下沉的某一瞬，那硕大的虎鲸变回了一个少年的模样。新生的alpha终究是新生的，对力量的掌控永远没有从小到大的掌控好。
什么啊，变强了，他妈有个屁用。
这次又有谁能接住他？
只感觉身体一顿失重感也消失了，身体下滑滑的。
也许是有人接住他了吧！
……深海下，哪里会有人？只是沉到了海床上而已，身下的鹅卵石光滑罢了……
操，妈的烦死了，没灵魂就这感觉，真是无语。
隐约有个模糊的声音响起，沈玥舟脑子一昏睡了过去。
眼睛睁开，周围的环境是研究所，那是沈玥舟刚来一个月的时候，他想想些什么，但是想不起来 ，靠桌的窗户往里撒入一些阳光，是夕阳。
既然想不到就不想了，麻烦！
眼前的温馨场面忽然暗淡失色，仿若一大堆图片从眼前划过，而美好只停留了那一瞬，那一刻。
冰冷的水浸湿脸颊，在研究所鱼缸里，白鲸一跃而起，在水缸边站了个银发少年，身上披了层薄纱丝透明的衣服，身披素白却让沈玥舟后退了几步，失足掉入水中，那银发少年也是猛跳入水，随着下肢沾水，夕宸的身躯成人鱼状态，眼前夕宸瞳孔里是装了大海，水缸里的水深了？也许本来就那么深吧？
在水里，沈玥舟的眼睛闭上了！
在沈玥舟面前，夕宸在水中迷离想接住他，那只拼命想触及他的手，在努力靠近他，可沈玥舟看不到，他想逃避。
沉落在水里失重的感觉，有什么可以打断？
手心那片冰凉。
手指勾起的紧密感和身上贴着的那冰冷中，又带点温热的感觉将沈玥舟拉了上来。
沈玥舟感受到了，但醒不来，因为他变回了魂体状态，只是在旁边看着，看着夕宸的手搭在自己身上……
“喜欢吗？”
“喜欢什么？”
“这段回忆。”
“你谁？”
与沈玥舟对话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他自己也不知道，只听到声音闷闷的，有点熟悉。
“别猜我是谁，后面会让你知道的。”
“你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
“罢了，让你看看也无妨。”
沈玥舟面前闪出一个黑衣人“别装！”
沈玥舟看见直接上手，把那黑袍拉下来，露出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爸？”
“嗯？很惊讶吗？刚刚不是很希望知道我是谁吗？”
“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爸爸去处理些重要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让我出去。”
“什么？” 那个和他爸长的一样，脸的那个人说。
“停下来，我不想看了。”
“乖，放心，这不是在这个维度发生的，你不能改变，因为那是你的其他选择。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也算是你的记忆。”
……
眼看着面前这个黑衣人消失，沈玥舟又感受到了夕宸的温度，很冷，特别冷……
终于，人醒了“夕宸？”身体将被设定好的程序，在有想法的情况下，动作依旧无法停止、控制。
夕宸看到沈玥舟醒了，拉他起来“怎么样？”
“没事，我去换个衣服，湿的穿着很难受。”
“好。”
眼前画面流动很快，又在几秒后停了。
“明天十点准备解剖。”老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面前的自己靠在墙边休息“奥，好。”轻描淡写的回答却让沈玥舟感到发指。
画面流动，再停。
解剖台上，一条白鲸被一条条压带制住，不了嘴巴，一张一合的，他能听到白鲸内心的呻吟，但拿着手术刀的那些人没有丝毫犹豫，一刀又一刀的割下去，沈玥舟在旁边看着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是魂的状态不是这个维度的实体，他什么都做不了。
手术刀割到的部分仿佛是用血液洗调过的，白鲸的身体本是光滑白皙纯洁的，可是现在却像被泼了桶血一样，甚至连内脏骨骼都一清二楚，这个维度的沈玥舟在旁边看着，上手取血液样本。原本白鲸的伤口会迅速愈合，但他们用支架撑开了上面的皮肤组织，让他无法合起来。
沈玥舟站在一边，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看着看着那个自己在取样本，心里涌过一丝奇怪的情感。
顿时画面停了，沈父从解剖台边走来“好看吗？”声音有些沙哑，样子却是年轻的。沈玥舟刚看清，愣住了，印象中的父亲虽然也是这样，但这里这个父亲似乎多了些青涩。
“爸。”
“嗯。”
“你刚说啥我没听清？”
……
不要破坏气氛啊！
“好看吗？”
“都没发生过给我看有什么用？”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单纯的儿子？继续看吧，会有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