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明朗,水天一色尽收眼底,昨晚的好梦隐隐褪去。“哈..........”打完哈欠后,些许泪水粘在了眼角,林罅睁开了朦胧的视线,周围显得那样清明,他懒洋洋地下了床,用长长的衣袖擦了擦水渍。新的一天,平凡明媚安稳,朝气蓬勃,色调艳丽。
“最近发生的事好多呀,浅浅梳理一下吧.....”林罅坐在位置上,梳理着最近发生的事。课间的时间,别人在写着题,在聊着八卦,在打瞌睡,而他眼神空悠悠的,在他人的眼中独自发呆。“写了一篇恋爱同人文,和妹妹一起玩,和爸妈一起吃饭......”想到这时,他冰冷的双手也温热起来,垂下的眼眸里饱含着温情,停顿了一会儿,感受脉搏里涌动的喜悦。“.......魏浊清....对哦,是时候改变一下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如果还沿用之前不问世事的懒散学霸形象,感觉会很尴尬......”
“观察他的日常生活吗............感觉好像变态....没事没事,我的眼神应该还算是比较干净的吧,应该不会引起什么误会。要不去问问‘清欢’她们吧?.....还是算了吧,问的话反而会显得我很刻意,心思纯净的人怎么可能会问别人自己是否是纯净呢?还是不问了吧。”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林罅决定在不经意间通过观察塑造魏浊清在他心中的形象。
“明明只有半年不到的相处时间了,真的有这个必要吗?”林罅在心中无力地吐槽道,“.......可就是因为马上毕业了,才要让对方在心中有个印象,以怀念这三年的时光。”终于压下了紊乱的思绪,林罅看着前桌的魏浊清,一想到要观察他,莫名有点羞耻.....“没事没事,把他当做一棵移动的树吧,我只是在观察树的纹理,我是植物学家......我是植物学家....”林罅碎碎念的催眠了自己几番,那别扭的情节才烟消云散,“哎......”
“林罅,过来写一下班会的主题。”班主任背着身,点开了PPT。林罅挤在中间的过道,不断扭动着身子躲避身旁人的胳膊,当他走上台时,面无表情地写着。“......学校就不能把过道搞得宽一点吗?........感觉好多人看着我写....”等林罅回到座位时,整节课都在林罅的记忆里变得白驹过隙。
“手上沾了粉笔灰,先去洗了吧。”下课后,林罅穿过走廊,去了洗手间里。“魏浊清.....他也在洗手呢....”林罅接着洗手液,看着镜子旁边的告示牌,揉搓着每一条指缝,细腻洁白的泡沫让人忍不住想吹它。“.....他洗得好认真,竟然跟我洗的时间差不多.....真少见。”林罅眼神的余光不断偏向身旁的魏浊清,惊叹道。林罅先前洗手时,他人的目光总是惊讶与迷惑的,胆子大的还上前问他为什么洗那么认真,他都尴尬得不敢回复。如今终于有一个人跟他一样,不再孤零零了“好安心啊......” 他在心中默默地加起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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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林罅的观察,放学后他在纸上写道:
“我洗完手后便瞧见魏浊清走远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莫名感觉有些哑言,‘是因为这么专心观察陌生人,不习惯吗?...林罅,你真是闲的没事干。’...........我默默走着,心理却异常活跃,吐槽着自己。坐在位置上时看见了他的脖颈,‘好白呀,和别人差别好大呀,看着不是很苍白,一种有生命力的白?’我发呆似得想着,‘而且好像没什么味道,爱干净基本可以确定了,和他的名字一样,让我觉得还挺舒服的......还真有点像一棵树呢,包容着树梢上搭建的鸟巢,垂下枝条间吹拂的风像他给我带来的感受一样清爽,静静地挺立在那里,等待着四季的变化。不过也不能完全这样说吧,或许他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果然不能想太多,不然会把自己绕进去的!’我推翻了那些杂乱扰人的思绪,用手撑着下巴,发了好一会儿呆。
直到上了体育课,我还生着病,便坐到了旁边的花坛上。无人打扰,安静地写着作业,真希望这一刻无限延长,我想着。‘他们训练完了吗?’我看着来往的人拥挤在水池旁,急切地张着嘴接水,脸色红润得像是憋了好几分钟的气,待到休息时刻全排出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沾染上热汗,黏糊糊的。而待到众人散去,魏浊清才上前喝了几口,又对着我打了声招呼,便回去了。
‘........我忘打招呼了......算了....不过....还挺可爱的.”我回想着方才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发梢上滴落的汗水,也不自觉的笑了....‘外冷内热,不过这个冷好像不是对每个人,是因为我是写手吗....他好奇?’我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又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又与我何干呢。不过,总能在他身上感到亲切呢,果然还是当时的情感转移起了作用,这也是自然选择产生的结果吗。
‘不过我看了他这么久,他没有注意到吗?’我本来还在思索着被发现的可能性,‘林罅,可以把你微信号写给我吗?’他突然转过来,语气温柔,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了,‘好啊....你是为了到时候方便我把小说发给你吗?’ ‘也不全是,和你相处挺舒服的....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 ‘多一条小说路吗?’我承认我被自己逗笑了,‘哼...好简单的理由呀,挺真诚的’于是我的列表上又多了一个人。”
在宁静祥和的夜色里,心思是翻涌的浪潮,活跃个不停。“他的形象,终于整理完了,外冷内热,爱干净....其实还有好多潜在的呢.....只是,我没有那么多心思了。如果只是要记住的话,也不必那么仔细吧。”林罅规劝着自己躁动的心,疲惫依旧潜伏在他的生命里,每时每刻。而夜晚的美梦是他疗愈自我的良机,于是在半朦胧的视线里,半清醒的思绪里,缓缓入了眠,裹着柔软的被子,枕在了他的记录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