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琦跟着下车，拽住沈梦瑶的手腕将她抵在车门上，“给我个理由。”

    “袁一琦，你当真了？”沈梦瑶前倾的身体又往后靠了靠，用平淡的声音问。

    “当然，” 手覆上她的脸，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从不开玩笑。”

    “那我还真是不了解你了，”沈梦瑶侧头推开袁一琦，试图挣脱她的束缚。“你不喜欢我，只拿我消遣而已。”

    “消遣？ ”轻笑一声，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但转瞬即逝：“你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可你还在恨我不是吗？”

    袁一琦愣了愣，她最好永远想不起来曾经的“笑话”，听到这话，低头给自己顺气，越想越憋屈：“我更多的是恨我自己。”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连话都止不住颤抖：“你明明看出我喜欢的是你，包容你的所有，现在你说我对你是消遣，对，我袁一琦就是贱，来这消遣你，五年前你偷偷走了，现在又回来了，这样的重逢是来搞笑的吧。”

    “过去的种种我早放下了，袁一琦。”

    “你说你放下了，那为什么不敢直视我。”袁一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和不甘，她紧紧地握住沈梦瑶的手，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沈梦瑶微微侧过脸，避开袁一琦的目光，她的声音低沉而疲惫：“有些事情，放不放得下取决于我一个人。”

    “那是什么？难道我们的过去就那么不堪回首吗？”袁一琦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真的就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语言会骗人，但眼神不会，我想说的是，你如果真的放下了自己的最喜欢的人，又怎么会再有心虚紧张的感觉，连最起码的对视都做不到。

    在情绪上头的时候，狠话不断放出，但回头再想泪流不停。袁一琦眼神复杂，挂着泪水，忧伤中带着憎恶。那天晚上，一个人没回头，另一个人破天荒的未曾挽留。

    从未了解沈梦瑶走之后，如今的袁一琦悲从中来，也从未诉说对她的爱，不知道路有多长，现在只看到她的倔强。历史留下很多误会，留下的回忆像拼图，学会如何满足，藏下内心的苦楚。沈梦瑶勉强忍受，袁一琦勉强可以撑住，越是这样，一天天失去感觉。即使偶然相遇，还是保持沉默，装作若无其事。

    沈梦瑶凝视着面前的人，感到一种复杂的熟悉感与陌生感交织。岁月流转，一切都在悄然改变，她不禁怀疑，眼前这个人，还是她曾经熟悉的那个她吗？

    “放开。”

    啪——袁一琦说话呛人，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她，她倒也没躲，结结实实的受了一掌。

    袁一琦松开她，退开两步，脸上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今天就到这吧，投资的事……我在处理。”

    看着沈梦瑶的背影，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等等！”袁一琦想上前一步抓住她，但还是晚了。

    沈梦瑶回眸的一刹那，被冲出的车撞到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袁一琦的瞳孔瞬间放大，心脏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都消失了，只剩下沈梦瑶那惊愕而不可置信的眼神，以及她身体被撞飞的那一刻所扬起的尘土。

    “沈梦瑶！”袁一琦的喊声撕心裂肺，她冲上前去，不顾一切地穿过马路，奔向倒在地上的沈梦瑶。周围的行人开始惊慌失措地尖叫，车辆紧急刹车的声音此起彼伏，但袁一琦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沈梦瑶身上。

    她跪在沈梦瑶身边，双手颤抖着去触摸她的脉搏，试图找到一丝生命的迹象。沈梦瑶的脸上沾满了血迹，眼睛半睁半闭，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袁一琦的心脏狂跳着，她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别睡，沈梦瑶，你别睡！”袁一琦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用力地摇晃着沈梦瑶的身体，试图唤醒她。

    什么都听不清，眼睛眯成一条缝，只看到她朦胧的脸。

    身体很疼，也许过了很长时间，也许又很短。我想重逢的代价是我的生命吗？

    周围的行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救护车的警笛声渐渐响起，但袁一琦却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沈梦瑶，这个曾经让她又爱又恨，如今却躺在血泊中的女人。

    救护车终于赶到，医护人员迅速将沈梦瑶抬上担架，袁一琦紧紧地跟在后面，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沈梦瑶在她心中占据的位置远比她自己想象的要重得多。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如果她刚才没有和沈梦瑶发生争执，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在医院的急诊室门口，袁一琦焦急地等待着，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甲都嵌进了掌心。医生和护士们忙碌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动，但她的眼睛却始终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期盼着能从中传来好消息。

    病床上躺了几天的沈梦瑶，脸色苍白，身上缠满了绷带，显得格外虚弱。她的眼皮沉重地合着，呼吸微弱而均匀。床边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仿佛在为她的生命节奏打着节拍。

    袁一琦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目光一刻不离地盯着沈梦瑶。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担忧，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她轻轻地握住沈梦瑶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力量传递给她。

    “沈梦瑶，只要你醒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沈梦瑶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在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叹息。

    袁一琦凑近了一些，试图听清沈梦瑶的声音。“你说什么？”

    她看着袁一琦，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袁一琦……”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我……我没事。”

    “你都这样了还没事！沈梦瑶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袁一琦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轻轻拍打着沈梦瑶的手背，像是在责怪，又像是在心疼。

    沈梦瑶微微皱了皱眉，她能感受到袁一琦的担忧和害怕，心中也有些触动。她轻声说道：“你在这嘟囔了好几天，才把我吵醒的。””沈梦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尽管身体还很虚弱，但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露出一个虚弱却温暖的微笑。

    袁一琦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像是被戳穿了心事的小孩。“我哪有嘟囔好几天，我只是……只是担心你，怕你醒不过来。”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神中却满是认真。

    “我只记得你给了我一袋面包，剩下的记不清了。”沈梦瑶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她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事故发生的那一刻，但记忆却像被风刮散的尘埃，怎么也拼凑不起来。“袁一琦，这个点你不得去学校吗？”

    “什么？”

    袁一琦叫来了主治医生，询问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医生看着片子，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她这种情况呢，医学上称为逆行性遗忘，主要是由于车祸导致头部受到冲击，大脑功能出现紊乱，从而无法回忆起受伤前的事情。”

    “那这种情况能恢复吗？”袁一琦焦急地追问。

    刘医生点了点头，“大多数情况下，这种逆行性遗忘是暂时性的，随着身体的恢复，记忆也会逐渐恢复。

    “好的，谢谢。”

    袁一琦越想越不对劲，她…记忆回到了高中，还是她们关系最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