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喻老师也怕热吗?”

    “为什么说也?你怕热吗?”

    喻桉吝挑了几条评论回复了一下,放下手机继续喝粥。

    “嗯,有点,可能是体质问题。”路时槐耸了耸肩,走回到喻桉吝对面坐下,胳膊架在餐桌上撑着下巴看她。

    “我不太喜欢夏天的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还有一部分就是我特别招蚊子。”路时槐瘪着嘴,“感觉只要我出现,方圆百里的蚊子都只咬我。”

    听着她那委屈得不行的语气,喻桉吝嘴角噙着笑,难得的有了几分闲聊的兴致:

    “为什么?是和血型有关吗?”

    “我也不知道,我是O型血,但是喻老师不是也是吗?喻老师没有这个困扰吗?”路时槐脸上带着些真诚的疑惑。

    “你真的很了解我啊!”喻桉吝说完还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了口粥。

    意识到自己又说漏了嘴,路时槐赶忙找补:

    “公众人物的基本资料嘛!百科上一搜就清清楚楚。”

    “你搜过?”

    “我……那当然了,提前了解老板是我的优良品德。”路时槐说得大义凛然。

    喻桉吝瞄了一眼她的耳朵,拿勺子挡住了唇边的笑意。

    真的没有人告诉过这人她真的很不会撒谎吗?

    一小碗粥都没喝完,喻桉吝就放下了勺子。

    “你吃饱了?”路时槐大为震撼。

    “七分饱吧!”喻桉吝优雅地擦了擦嘴。

    “你生着病欸,不多吃点怎么能好得起来?”

    “喝粥很容易发胖你不知道吗?”喻桉吝不甚在意地回道,“我会吃维生素的,营养完全跟得上。”

    “大姐,你不好好吃饭,纯靠吃保健品啊!你知道它为什么叫保健品吗?”路时槐没忍住吐槽的心。

    “你叫我什么?”喻桉吝一个凌厉的眼刀刮来。

    路时槐自知理亏,赶忙找补:

    “姐姐,好姐姐。”又语重心长地企图开始长篇大论,“你这样真的……”

    “打住,说你小小年纪一把年纪的还真是没说错。”喻桉吝在耳朵遭殃之前及时止损。

    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沉:

    “还有,不许叫我姐姐。”

    “好的,喻老师。”路时槐有些不明所以,还是听话地应道。

    “一会儿送我去舞室。”喻桉吝径直走进了卧室,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不是,喻老师你这个状态还要……”

    路时槐的声音直接被一声干脆利落的关门声隔绝在了门外。

    片刻后。

    “你送不送?不送我叫何愿回来。”喻桉吝换了身简单的黑T红工装裤出来,还戴了顶黑色的鸭舌帽。

    或许因为从前是美术生的缘故,喻桉吝在穿搭的色彩搭配上相当大胆,今天已经算是十分收敛了。

    “送,我送还不行吗?”在喻桉吝关上门不久,路时槐就已经妥协了,她知道自己怎么样都不可能拦得住喻桉吝,索性遂她的意。

    但是路时槐显然也不可能完全放心,于是寻了个折中的法子:

    “反正已经扣了我今天的工资了,我也不想回去工作,就让我在你边上待着可以吧!”

    今天是私人行程,没什么不可以的。喻桉吝没多想就点了头。

    出门前一刻,路时槐还是没忍住劝道:

    “你刚退一点烧,再这么高强度的运动很容易复烧的,不要得不偿失。”

    “少乌鸦嘴,走了。”喻桉吝显然不是个听劝的主。

    路时槐长叹一口气,载着喻桉吝到了舞室。

    喻桉吝今天来舞室是为了和伴舞老师们配合排完整支舞,是之前就已经约好的。

    她一向不爱麻烦别人,凑齐这么多人的时间不算简单,所以她今天只要不是烧昏迷了,她都是要来的。

    喻桉吝到舞室的时候,舞蹈老师和伴舞老师都还没有来。

    她只是简单地热了个身,活动了一下快躺软的筋骨,额上便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呼吸也急促了不少。

    生着病的身体状态确实不太行,喻桉吝装作是在拉伸的样子,扶着镜子前的栏杆,不动声色地调整着呼吸。

    边上一只手戳了戳她,递了一瓶电解质水过来,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

    “让你不要来吧,你偏来,现在知道自己的状态了吧!”

    喻桉吝已经在极力压制自己的不适,没想到还是被她看了出来。

    喻桉吝转头看她,眼前人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下是掩不住的担忧。

    心头莫名涌上些暖意,难得的没有和她拌嘴,解释了句:

    “今天是没有办法。”

    “好嘛,喻老师做什么都是对的。”路时槐拖着腔,不理会她,转头就走回她刚刚待着的那个小角落。

    喻桉吝抿唇,被阴阳了也不恼,看着手里的电解质水笑。

    瓶盖很轻易地就被拧开了,不用说都知道是谁的杰作。

    喻桉吝浅抿了一口,青柠味的,原本有些泛苦的嘴里也舒服了不少。

    喻桉吝就这么靠在栏杆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水,等着伴舞老师们来,眼神不自觉地瞟向角落的方向。

    隐在角落里那人低头摆弄着手机,嘴角还时不时地显露些笑意。

    聊什么呢?聊这么开心?

    喻桉吝不着边际地想着,连舞蹈老师叫她都没听到。

    角落里的路时槐都听到了两三声喻桉吝的名字,抬头看了过来。

    喻桉吝回过神来,躲开路时槐看过来的视线。

    “老师们都来了吗?那我们开始吧!”

    路时槐看了眼在跟伴舞老师顺动作和走位的喻桉吝,感觉没什么问题,又低下头继续剪辑喻桉吝的出圈舞台集锦。

    要赶在这次巡演前再大大地圈一波粉,嘻嘻。

    舞台上的喻桉吝真的完全没有形容词可以准确地形容出来,无论是永远亲力亲为、审美在线的妆造和舞美,还是绝佳的镜头掌控力和表现力,都是属于喻桉吝的独一份的魅力。

    越看越爱。

    甚至路时槐每调整一个小片段,都要从头再播放一遍。

    没办法,根本看不腻嘛!

    导致一个视频剪到喻桉吝下班都没剪完。

    喻桉吝在排练过程中就时不时地瞟一眼路时槐的动态,结果这家伙竟然就着个这么一动不动地傻乐着的姿势保持了好几个小时。

    到底是什么天这么好聊?

    “你在做什么?”喻桉吝刚排练完气息还有些不稳,便有些等不及地过来找路时槐。

    感受到面前一片阴影笼罩下来,路时槐下意识地将手机熄了屏。

    看什么呢还要背着她?喻桉吝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大脑已经开始有些犯晕的她根本没有精力去想路时槐不给她看手机屏幕到底是多么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她此刻只想顺从本心去说去做。

    “为什么不能给我看?”喻桉吝居高临下微阖着眼皮睨着她。

    “没……没有,我只是……”

    路时槐吞吞吐吐的态度让喻桉吝更为恼火。

    她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门外走去,语气冷冽:

    “到下班时间了,你可以走了,何愿会来接我。”

    路时槐就算是再迟钝,此刻也嗅出了一丝不对劲,赶忙小跑两步上前拦住喻桉吝。

    路时槐微微弯腰低头去找喻桉吝的眼睛:

    “怎么了喻老师?又不舒服了吗?”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喻桉吝的额头。

    “你别碰我。”喻桉吝一巴掌拍掉路时槐的手,“你去关心别人去吧。”

    喻桉吝越想越觉得对头,路时槐怎么就这么会照顾人呢?肯定是因为照顾了很多人才这么熟练的啊!

    喻桉吝不知道自己的委屈从何而来,但她现在不想思考,绕过路时槐闷着头朝门外走。

    该说不说,学文科的人天然有些抓关键词的能力。

    “别人?哪有什么别人啊?”路时槐疑惑地挠挠眉尾,紧赶两步跟上喻桉吝,“喻老师,你慢点走,我已经和小愿说过我送你回去了,她不会来了。”

    “噢?是吗?”喻桉吝停下脚步抱着双臂斜眼看她,“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打电话叫她来不就行了?”

    “你是不是又开始发烧了?”路时槐感觉到了此时的喻桉吝的异常,但担忧之心更重,完全没心情去思考这种异常从何而来。

    路时槐伸出手去探喻桉吝的额头,喻桉吝下意识地伸手想拦,手腕却被路时槐另一只手扣住。

    路时槐的手好像一直都偏凉,被她握着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喻桉吝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腕,没有再挣扎。

    路时槐的手背顺利地碰到了喻桉吝的额头,都不用再摸一下自己的额头作对比,喻桉吝的体温显然高得不正常。

    路时槐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拿这倔得和头驴似的,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的人怎么办。

    “为什么叹气?你觉得我很难搞是吗?那你就叫何愿来,我不需要你。”喻桉吝显然是在无理取闹。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担心你的身体,”路时槐放软了声音,“我们先回家好吗?”

    因着路时槐的反应,喻桉吝只感觉脚下轻飘飘的,隐隐有种不真切感。

    原来她的小性子也是可以被包容的,而且路时槐此时是完全可以选择离开的,在这里受她的气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回过神来的喻桉吝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

    “那是我家,不是你家。”

    “好~是你家~”完全是哄小朋友的语气。

    还处于半清醒状态下的喻桉吝显然有些不自在:

    “干嘛这样和我说话,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又怎么样?”路时槐将喻桉吝安稳地送进后座,听见喻桉吝的话随口便答道。

    那又怎么样?原来这个年纪的她还能得到这样的回答。

    毕竟从前喻楠青,哦不,或许那时的她应该称其为许南青,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便是:

    喻桉吝,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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