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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无家

    林昱内心恢复了平静,他转头看了一眼竹窗外,叹了口气,也随即沿着走廊离开,他的身影刚消失在转角,就有一个人影出现在被砸碎的墙面前,他露出了一丝笑,开口道:“仙妖混种,不愧是拥有混沌之力的孩子啊。”他发出了笑声,笑声带着阴谋。

    “不过,还是差了点。”那人带着笑声消失在了走廊。

    林昱也到了学堂,他装作无事发生,很自然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他一经过白若寒的位置,白若寒就感到害怕,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被这怪物杀死。

    林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伸手拿出怀中的铃铛,他静静的看着,脑海中是一个大哥哥保护自己,送了自己一个铃铛,还说可以随时找他。

    “所有人都到了吧?明日学院一半的长老,都要离开三日,所以给你们放三日假期。”

    ---

    “阿爹阿娘,我回来啦,学堂的长老们,有事要出去,三日给我们放假了。”

    柳泉:“那好啊,你可以去找那个哥哥学学。”

    林州:“你让他教你一些武术,天天看书,万一出事,你怎么办?”

    林昱:“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习武不好,那文课得好,我以后一定会为我们这种混血之人,夺得天下人所有的认可!”

    林州:“文书有什么好?!你不可自保!有难作诗?”

    林昱:“我就不!怎么?我最多学仙术,妖术!”

    林州手中的酒杯被他猛的砸在桌子上,他开口道:“一堆破书!有何用?!出事了,你用书砸人?!”

    林昱眼中早已充满泪水,他咬着唇,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

    林州:“你有本事别出来!死在你的书堆里!你要是连自己的家人,爱人,朋友都保护不了,学那些有什么用?找谁分享?!”

    柳泉:“阿林!别说了,他不喜欢就算了,各有各的优势。你不认可他,你会买给他?”

    林州:“哼,到时候,谁也保护不了,何谈证明!

    林昱蜷缩在门后,他头埋在自己的怀中,他不明白,他哥习武,字却识得不多,小妹又喜欢搞医术,他为什么一定要习武,单独学一点可以自保的不行吗?

    他拿出怀中的铃铛,脑海中是墨宁对他说的话“这个铃铛跟我这一对铃铛是有关联的,摇两下就可以到找到我,要你摇才可以,我很高兴能来找我。”

    他摇了摇铃铛,周末漂起了白雾,他来到了山洞前。

    他将铃铛护在怀中,小心翼翼的贴着边缘走了进去,“哥哥?”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孟池面前,黑影愣了一秒,直直倒了下去,刚倒下去的一瞬间,黑雾全部钻到了墨宁的胸口。

    林昱比墨宁矮一个头,身子又刚好靠着墙,他一手串在墨宁胸口,一手从后面扯着胳膊,衣服都被他扒下了一点,铃铛也滚到地下,他尝试着抱起,可有点难。

    “墨宁哥哥,失礼了。”他只好将墨宁拖着走,他施进了一些,离洞口较远,他把墨宁的衣服往上扯了扯,就去把铃铛捡了回来。

    他双手把铃铛放在胸前,过了会儿,就放回怀中了,他看着山洞外,想起林州说的,保护不了所爱之人,谈何证明呢?

    他叹了口气,看了眼明月,周围也出现了蓝色的图案,山洞的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罩,只要不攻击就不会出现,如果从远处看只能看出一点边缘。

    林昱走到了墨宁傍边,他又在墨宁周围设了一个保护罩,自己也在傍边睡下了。

    渐渐地,他睡意朦胧,好像听见有人再喊他,耳边环绕着一句话‘血魔入体,以魔为力,终将有迷。’声音在空中似在耳边,林昱迷迷糊糊的揉了一下眼,他转头看向傍边的人,不见了。

    他慌了神,在周围乱摸一道,“墨宁哥哥?你在哪?我怕…”

    “小弟弟,你好呀。”洞口外又传进了声音。

    林昱:“你是谁?!”

    “我啊?我是什么呢…”那人轻笑一声,又开口道“我是什么不重要,我可以是神,也可以是妖,小弟弟,听我一句劝,你傍边那个人,把血魔与自己融为了一体,他现在的力量,是魔,如果你把他杀了,所有人都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不!他救了我,我却杀了他,那我与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外面的雾中,隐隐约约有一个狐狸的影子,雾开始散开,狐狸的身形出现,她并没有张口,却发出了声音。

    “哼,不实好待,不过看在你俩的恩缘上,我提醒一句,待到失智时,混仙之血可制。”此话一出,消失不见,只能听见一阵笑声。

    “混仙之血…你是谁?!”林昱跑到洞口,身后却传来一阵恐惧,周围也开始变冷,他突然被一团黑雾压在墙上,一个人影出现,他黑雾绕身。

    “放开我!你是谁?!”林昱瞪大了眼,黑雾中的人是墨宁,他如同行尸走肉,没有意思,他一手掐住林昱脖子。

    林昱说不出话,两只手握着墨宁的手,用尽力气,开口道“墨宁…哥哥。”

    他猛的惊醒,他身上湿透了,他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没有人。

    “墨宁哥哥?”他起身走到洞边。

    “睡醒了?”墨宁声音很温柔,他笑了笑,他走向前,摸了摸林昱头从袖口掏出了一包桂花糕,“吃吧。”他把糕放在林昱怀中。

    “嗯。”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很好看。”墨宁也不等林昱同意,就抱着他跳到外面的竹子上,他的身影在竹林里穿梭,直到达了一片荷塘,他将林昱轻轻放下。

    “墨宁哥哥,我做了一个梦。”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

    “什么梦啊?还想与我分享。”墨宁转头对他笑了笑。

    “我梦见你几百岁了,然后我还成了骷髅再跟你玩。”他思考再三还是决定不说了,因为梦是相反的。

    “哦?是吗?”墨宁蹲下来对着林昱道“确实如此,我是属于十年为一岁的妖,我16岁,你说我多大了呢?”

    “160岁!”

    “嗯,你呢?”

    “10岁,你可真是个老爷爷的对我来说,感觉以后就叫你墨爷爷吧!”

    “好好好,你找我,有何事?”

    林昱也正经了起来,他收起了嬉皮笑脸,开口道“我要学习妖术和…武术。”

    墨宁:“好啊,那先从简单的学起,妖术和仙术有的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妖本身就会自身的力量,比如花妖,就可以使用花朵,听起来,柔弱不堪,但是,有的花可是有毒的。”

    墨宁眼睛范红,只是微微一笑,两人变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就比如,幻境,使人陷入心魔,分不清真假,破除方法很简单也很难,有的人知道自己陷入环境,如果此人修为够就可以打破,如果修为不够,只能找到幻境中的操控人,不知道者,会被一点一点的侵蚀必死无疑,除非有人相助。”

    林昱看着周围陌生的场景。

    “仙术妖术有的相似,仙术可以,操控物体暂时附身,而妖术,是可以连身带魂,你先把这个学会了我再教你武术。”

    墨宁站起身来,周围的场景又恢复原貌。

    他身为而妖,又将血魔的力量话为自身,早已超群,只要他修练,那便是恐怖的存在。

    两人就这样相处了三天,林昱也学会了很多东西,毕竟他身上也有妖血还有混沌的力量。

    林昱:“墨宁哥哥,假期已到,我先回去了。”

    “嗯,拜拜。”

    就这样过了几年,有时间就会找墨宁。

    ---

    在这几年间,他与各家子弟,关系也开始了缓和。

    “林昱!那咱们俩个人打几回!”是白若寒,他将一把剑扔到了林昱怀中。

    两人打了几十回合。

    林昱突然感到一阵头疼,他突然感到浑身无力,可是身体也有不断的力量往外动流动,他渐渐失去神智,身上没出了黑雾一圈又一圈将他包围。

    “你…你在搞什么鬼?!”白若寒被这状况吓到了。

    林昱突然不受自身控制,一剑劈向白若寒。

    白若寒来不及躲闪,胸口出现一条口子。

    林昱感到头痛,仿佛有无数根针插入他的头,有一股力量在控制他,如果他执意要反着来,那股力量也会强行控制他,他尝试着砍向自己,脑海中却浮现一句话。

    “别忘了几年前他是怎么欺负你的!杀了他。”一阵轻笑,林昱彻底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白若寒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扶着剑,一把剑冲到他面前,他反应迅速将插在地里的剑拔出来,转到林昱身后。

    “杀了他!杀了他!”声音一直在林昱脑海中徘徊。

    “你醒醒!林昱!”白若寒大喊,周围的人,也纷纷逃离。

    “怪…怪物!我就知道他是!永远不可能改!”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我不是!我不是!啊啊啊!!你们都去死!去死!”林昱脚下的黑雾延伸,抓住了周围看戏的弟子。

    “你醒醒!”白若寒提着剑挡面前。

    “林昱!是我们不对,我之前也不该那样子对你,所有人都不可以直接认定任何一个人,你不要动手,一旦动了,你就真的成为口中的人了!”

    “不是,不是,啊啊啊!”林昱一剑下去,血溅到脸上,他感了一丝温度,慢慢醒了过来,他震惊的看着手中的剑,手抖了起来,他看着白若寒缓缓倒下。

    他手中的剑滑了下去,他跌坐在地上,胸口起伏,不…不可能。

    “杀…杀人了!!”

    “快跑啊!!妖怪杀人了!!”

    周围的人,赶忙跑开,生怕自己被这个妖怪杀掉。

    “白若寒,你你,挺住!”林昱抱起白若寒,就往师堂跑,一边跑,一边为白若寒治疗。

    “对…对不起。”白若寒被血呛到了,他伤口的血,染红了周围。

    “不,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那!杀了他!”周围出现了众多门生,个个都提着剑指向林昱。

    “快…跑,快…跑!”白若寒虚弱的喊着,他挣扎一下,摔到地上。

    “不,不,对不起!”林昱想再次抱起白若寒。

    白若寒:“滚啊!你不要命了?!滚!”

    林昱:“可。”

    白若寒:“对不起,以前,伤了你。”

    “杀了他!”众弟子冲上前。

    “走!”白若寒大喊一声,血也从口中吐出。

    林昱十分不舍,可又为了自己的命,只好离开。

    他脚下冒出黑雾用力一跌,离开了现场。

    林思:“二哥,你回来了!”

    柳泉:“阿昱,回来了?怎么了?这么慌张?”

    “哼,我看你是不原习武,偷跑回来,被发现了吧?!”林州将手中的酒放下,平淡的说道。

    “没有!没有!”

    “屁!我难道不知道你?!一天天除了跟那个墨公子会练,你还会干什么!给我滚回去!”

    林宇:“阿爹,算了吧,二弟习文,小妹习医,我习武,不好吗?我们三个,可以一闯天下!互相帮助!”

    林思:“对啊对啊,刚好互补!”

    “哼,怎么?发生危险,跟别人比文化?吵嘴皮子?!”

    柳泉:“好了好了,回都回来了,来,吃饭。”

    柳泉将装满饭的碗放到了桌子上,“吃什么吃!滚回去!”林州一把将碗扔到地下。

    柳泉:“阿州!孩子不喜欢,就不喜。”话还没说出口,一把剑就刺穿了柳泉的胸口,剑又随机飞了出去,柳泉捂着胸口,倒到地下,剑刚好刺入心脏,必死无疑。

    “阿娘!”林昱急忙过去,刚好扶养柳泉。

    “谁!”林州一手捏爆了杯子,随着他起身,周围也随着震动一下。

    “林公子。”白竹,字竹岩,打着扇子,进了门。

    “白宗子!你这是何意!杀我娘子!”林州将剑架到了白竹岩的脖子上,剑锋紧挨着脖子。

    一傍的林思,林宇正在疯狂往柳泉身体里输入灵力。

    “娘!不要!”血染红了青衣。

    “好好的,活下去…”柳泉抬着沾着血的手,摸了摸林思的脸,便直直的放下。

    “娘!”林宇死死盯着白竹岩,眼神锋利,他胸口起伏很大。

    “哟,你这妖娘死了呀?”白竹岩充满着讽刺,不屑。

    “白宗子!我林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样!”白竹岩的脖子流出了血,可他只是暗暗一笑,“为何?哈哈哈!”

    “你这妖子!林昱,伤了我儿!本就是恶人!一个妖所生旳,本就不该上仙园!就该死!我只要你这妖子的命!抵我儿的伤!”白竹岩大声的喊着,他直直撞上剑,林州也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剑远离了一点。

    “不,不可能!我儿不会!我会追查清楚,如果真的是,那我定亲手杀了他!”

    林宇:“不可能的!二弟不可能的!爹!不要听这个人的!”

    林州:“闭嘴!哼,如果真是,我会亲手杀了他!白宗主,如果不是我会杀了你,还我儿一个清白,然后你下去给我娘子道歉!”

    “好啊!杀了我!看谁有理!一个恶人!”

    林昱:“对不起,可那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杀我娘?”

    林州:“闭嘴!不是你的,你就不要承认!”

    林昱:“不!我不!对,是我伤的!可你杀我一个就可以!为什么杀我娘!”

    “为什么?为什么?凭她是妖!本就该死!”

    林思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还有柳泉的血,她眼神无光,只是淡淡的开口,“就因为,是妖吗?”她的泪水划过。

    “就因为是妖吗…”她突然大笑了起来,“对!我们是妖!就该死吗?!对!是二哥的错!那为什么要杀一个无顾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一把剑从林思心口刺过,林思低头看了看,往身后一看,她”愣住了,她不敢相信,那是林昱。

    林昱眼神无光,四肢麻木,完全是个木偶!他身上黑雾四散,将剑拔出。

    “二哥…”林思直直倒了下去,刚好倒在了柳泉的怀里。

    “你在干什么!”林宇一把推开了林昱。

    林昱感到脸上的一丝温度,他又缓过神来,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剑,手抖的不停,剑也滑到地上,发出叮的一声,他彻底还过神来,跌坐在地上,他整个人都在抖,胸口中的铃铛也掉了出来。

    “?这是妖的东西!你居然勾搭妖!”白竹岩又突然嘲讽的笑了起来,“哦,我点了,他,本就是妖!本性难移!活该!死的好!你看看!这就是你说的,不可能!你带她回来的时候,可是在大众仙门面前发过试的!”

    林州再也无法反驳,他手中的剑滑了下去,他跪在了白竹岩面前,事实就在眼前,他如何反驳?他本就杀妖,也分好坏,就算带有怀疑性的妖,也会分个青红皂白。

    “杀了他啊,你不是会追求真相吗!”

    林州也抓起剑,走向了林昱,“林昱,我问你,你认不认!”

    “我,认。”正当林州将剑挥舞过去,他突然划向了自己,“我替我儿子,将命,给你。”话说完,鲜血流出,林州倒地。

    林昱,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倒下,他脸上沾着带着温度的血,“爹!”林昱和林宇一同跪下,手忙脚乱的,将伤口捂住,血止不住,沾满两人的衣服。

    “哼,行吧行吧,一个叛徒死了,好。”白竹岩平谈的道。

    “为什么!为什么!”林宇大喊着,抓着地上的剑,发疯一般冲向白竹岩,可一个小孩,怎么可能干的过一个修为数十年的人。

    “放肆!”白竹岩只是平淡的一挥手,林宇就被震飞到墙上,墙身还被砸了一个洞。

    林昱失了神,没有感情的说:“因为我们是妖吗…就因为我是一个恶心的存在吗…”他静静的跪着,看着地上的人。

    “对!你们就是个杂种!”白竹岩居高临下的说着。

    “哼。”林昱笑出了声,身体周围飘起清蓝色的灵力,也带着黑色。

    “你!你要干什么!”白竹岩不知道眼前人要干什么,屋外的人也准备攻击,数十把剑全部指向房内的人。

    “我能干什么?居然你们看不起,那我就将它毁灭,用你们引以为傲的力量,让你们永远高攀不起!”说话间,灵力增多,林昱身下出现了一个阵法,周围也出现相同颜色的波浪将他围住。

    “这是,净化阵!”屋外有一个人说到,“这阵分为两种,一种净化人体内的妖气,一般用于消除,而另一种是…”

    “是什么?”

    “将整个人的力量全部抽出,可以废掉一个人!他这是打算,洗去妖血!”

    “哼。”没人发现,远处有一个人静静的看着这边,那个人只是微微一笑,便消失在暗处。

    “哼,由他吧,我们走。”白竹岩出门,抬脚御剑,众弟子也跟在后面离开了。

    林昱整个人被围在里面,他感到有一把利剑在剔他的骨头,浑身剧痛,他的心跳的很快,一阵一阵的刺痛,每次都可以让他晕厥,这个痛是说不出来的,他感到身上那一个熟悉的力量正在流失,他紧咬的嘴唇,血从口中流出,总有一个无形的力量粉碎的自己的身体。

    阵法渐渐下,他看了眼周围,便倒了下去,胸口中的铃铛也滚了出来,血也沾到了上面。

    铃铛的另外一个主人收到感应。

    林昱整个人软绵绵的,像是没了骨头,他嘴唇发青,脸色惨白,他感到有人将自己抱起,他强撑着看了一眼。

    他的视线很迷糊,可他却一眼认出了这个人,他虚弱的开口:“墨宁…”

    “我在,睡吧,醒了,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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