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侍寝

    尉迟玄下了朝便问起孙康才,“那付美人可是还在歇息?”

    孙康才忙道,“回皇上,自您走后,德妃娘娘派了人传唤付美人去百合宫为太后娘娘抄写佛经,付美人不敢违抗德妃娘娘的命令,故而去了百合宫。”

    闻言,尉迟玄神色不变。

    但唯有眼底的一抹深意出卖了他。

    孙康才战战兢兢问道,“皇上,付美人初次侍寝,皇上可要封赏她?”

    “不必。”

    “是。”

    付瑶琴站在皎月殿门口盼了又盼,直到天黑也没能等来皇上的封赏,几滴清泪从眼角滑落下去。

    难道,她刚侍寝便遭了皇上厌弃吗?

    可早晨皇上让她好生歇息时,语气是那样温柔,怎么不过转瞬之间,她就被皇上厌弃了呢?

    付瑶琴在泫然落泪时,沈念溪正用着晚膳。

    敛秋走进来低声道,“主子,那付美人都盼了一下午,也没见皇上身边的人来封赏,看来,她并未入了皇上的青眼。”

    沈念溪放下筷子,心生疑窦。

    按理说来,新人承宠第二日大多会有封赏,付美人没有任何封赏,难不成是触怒皇上了?

    “敛秋,付美人今日可曾去过什么地方?”

    “主子,听说德妃娘娘一早传唤付美人去百合宫陪着她抄写佛经,直到午时才放付美人回来。”

    原来如此……

    沈念溪已明白了其中缘由,梁良娣尚未承宠,赶在她的面前承宠的,难保都会被德妃记挂上,付美人便是很好的例子。

    可是,付美人只顾着不能违背德妃的命令,却没能看透更深的一层。

    满宫上下都是皇帝一人说了算的,皇帝不愿让德妃一人独大,便要抬举新的妃子,而那妃子却要能够抗衡德妃。

    付美人胆怯,皇帝自然不愿再用她。

    不过抢在梁良娣的面前出头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沈念溪暗自期盼今夜侍寝的人最好是旁人。

    ……

    “沈才人,皇上命你今夜侍寝。”

    沈念溪心底叫苦,她怎么偏偏是个倒霉的?她倒是不想在此时侍寝,奈何天不遂人愿。

    饶是心中叫苦不迭,她面上却也装作欣喜若狂的样。

    “多谢公公,敛秋,给公公拿些银子,天这般热,公公拿上银子就当是茶水费。”

    传旨的公公笑得合不拢嘴,“哎呦,咱家谢过才人,才人,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拿上银子,那公公也不在昭阳殿多留。

    沈念溪先是花费一刻钟沐浴,又唤来香苓为她梳妆打扮,换上萦绕香气的衣裳,最后由轿辇抬着往养心殿而去。

    尉迟玄本是随意翻了个木牌,倒并不指望来人能顺心,但听见响动抬眸去看时,他几不可察地恍了神。

    来人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裙,眉如弯月,眼似秋波,眼神中透着灵动与聪慧,粉面桃腮,肌肤如雪,脸颊晕着淡淡的红晕,在夜晚更显温柔与俏皮。

    沈念溪步子盈盈走上前去,照着记忆之中的礼仪而行,“嫔妾沈氏见过皇上。”

    前世,她成为将军夫人后要入宫拜谢皇上,而今,她是他的妃嫔,亦然要行礼拜见。

    “沈?朕好似有些印象了,你便是那日殿上出口说自己读过几本书的女子,是不是?”

    “回皇上,正是嫔妾。”

    “读书挺好,除此之外,你都会些什么?”

    沈念溪坦荡开口,“凡是当家主母所会的,嫔妾都会。”

    “你倒是大言不惭,不过是个刚出阁的千金,竟然就敢揽主母的活了,倒是胆大。”

    不过这一份率直倒是让尉迟玄多看了沈念溪几眼。

    沈念溪很是无奈,她哪有大言不惭,她是真的实打实当过主母的……

    尉迟玄却心神一动,能够执掌中馈的话,想来也是能掌管后宫事务之人,兴许眼前看上去乖巧柔顺的女子便是他所需要的。

    一缕清香猝不及防飘入他的鼻息。

    “你身上的香味是什么?”

    “回皇上,这是芙蕖香。”

    “这么说来,你喜欢芙蕖?”

    沈念溪微微颔首,“是,芙蕖的每一部分的名称都很雅致,花为芙蓉,叶子为荷,花托为莲蓬,花苞为菡萏,臣女素喜雅致之物,故喜芙蕖。”

    “好,好一个冰清玉洁冰冷如月的女子。”

    听他这般说,沈念溪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身为大燕的帝王,君主什么华贵之物没见过,既是见得多了,自然会对雅俗别看一眼,她这一步,走对了。

    ……

    沈念溪浑身疲乏不已,她倒是想一睡不起,可顾着规矩只好起来服侍尉迟玄。

    尉迟玄爱怜地扶了一下她的肩,“你昨夜已是累极,好好歇着。”

    “是,谢皇上垂爱。”

    待尉迟玄一走,梁德妃果然故技重施,又命人来将沈念溪叫去百合宫。

    沈念溪喑哑着嗓子,“敛秋,去回了德妃的人,就说我侍奉陛下一夜,身子不适,不能起身去拜见娘娘。”

    她很清楚要想让尉迟玄把她归为自己人,那她必须得让他看见自己的态度。

    她愿意做那个恃宠而骄的宠妃,成为他制衡后宫的利刃。

    收到回话的梁德妃很讶异,回过神来,她便冷笑一声。

    “不过是初次侍寝的小小才人,竟然敢违抗本宫的命令,看来,本宫得给她点颜色瞧瞧,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梁含韵陪在梁德妃身边,“姑母,沈才人家道中落,那永安伯府如今只是空有伯府的名头罢了,你出手教训她,也用不着忌惮她的家世。”

    “正是如此。”

    梁德妃再度招了人来,“去,传本宫的意思,说是本宫午时邀她来百合宫用午膳。”

    梁含韵娇笑着,“到底是姑母睿智,你只着人传话说邀她用膳,外人又岂能说姑母是刻意为难她呢?”

    梁德妃浅笑,“含韵,后宫之中,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这些不过是最浅显的一层而已。”

    “是,含韵会跟着姑母好好学学的。”

    见她听话,梁德妃眼底的晦暗消散了些,总归都是梁家的人,只要梁含韵顺着她的意思,跟她没有冲突,她也愿意护着梁含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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