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以前,他一定觉得自己脑子进了水才会说出这种话来。一个omega居然上赶着让alpha标记自己,这样的行为简直愚蠢荒谬!
但非常时候非常手段,更何况路知意还有个不死心的前男友虎视眈眈。这么一想,文霁觉得自己的行为倒也不算那么激进。
见路知意凝着眼眸陷入沉思,文霁故意将领口扯开了些,露出雪白纤细的后颈。
路知意见状忽的一笑,有点不知道面前的omega是胆大,还是从心底里对他放心,要不然怎么会将诱人的“肉”送到他嘴边来?
不过深思的片刻,路知意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文霁这样做的行为动机是什么,又或者说如此迫切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果然,被主角受打上过标记的“猎物”将一辈子活在这种纠缠中,甚至连旁人都会以为他们之间存在断不开的线。
即使路知意亲口说出“喜欢”的话语,旁人还是有些不信的。
可对文霁,路知意的确愿意花更多耐心,于是他靠在椅背上,盯着文霁的眼睛认真发问:
“这个请求……你是为了让我彻底忘记林鹿提出的,还是出于你单纯的欲望呢?”
见文霁有些疑惑和心虚,路知意补充道:“我说的是你对我的欲望,当然,也可以称之为男朋友的义务。”
意味不明的话在文霁脑子里过了一圈,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文霁几乎都要怀疑路知意已经看穿了他想做什么,但后半句话出来,心底慌乱的思绪也顾不上了,他脑中只有放大的几个字——
“男朋友的义务。”
对文霁来说,这压根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他立马点点头,从善如流的应道:
“当然是要求你履行男朋友的义务。”
以为自己会孤寡一辈子的omega这辈子都没想到从自己嘴里居然会冒出“男朋友”三个字,于是轻声别扭的念出这个称呼时,文霁觉得自己舌尖都被烫了一下。
比起这种奇怪的感觉,路知意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神似乎让他更不能忍受,不知道想到什么,文霁不满的小声嘟囔道:
“这关林鹿什么事啊。”
路知意笑而不语,主动忽略文霁小声嘟囔的话语,直接问道:
“你是想我在这里……咬你一口?”
那说不定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标记还是带观众的那种。
“当然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为一个O,文霁就算再胆大,也不至于开放到这种程度。
更何况,被标记的时候alpha会对自己的omega产生强烈的占有欲,这一点文霁倒不是很介意,只是从文霁私心出发,他也不太愿意别人看见处于标记时候的路知意。
这个男人有多蛊,文霁再了解不过了。
迎着路知意好奇、揶揄的眼神,文霁咬着下唇内侧的软肉佯装随意伸手一指:
“哪儿不就是标记专用室?还会隔绝信息素的那种。”
情侣餐厅里难免会出现各种意外情况,于是设立专用室显得非常有必要,也正好给迫切需要标记的情侣提供了一个安心、可靠的环境。
路知意顺着文霁伸手的方向看去,收回视线的时候却被文霁头上一颤一颤的红色呆毛吸引了注意力。
看来文霁选地方虽然花了心思,但对于自己却不太上心啊。
路知意意味不明的咳嗽了一声,随后便站起来朝文霁做了个“请”的动作。
“现、现在吗?”事到临头,文霁忽然有些紧张。虽然这个提议是自己亲口说的,但说跟做却完全是两个心态。
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被人咬一口吗?
文霁脸色淡淡,脚下的步子像是生了风一般,唯独只有跟在后面的路知意看得明白,走在前面的omega表现得究竟有——
多视死如归。
“谈个恋爱真有意思。”路知意十分愉快地跟系统分享了自己此刻的心情。
垂头丧气的系统闭了闭眼,忐忑地问:【宿主,你真的要跟除主角受以外的男人谈恋爱吗?】
“哦,怎么,不可以吗?那我问你,这个任务围绕的核心是什么?”
【当然是追夫啦!宿主你可考不到我。】接受过良好培训的系统几乎是下意识就说出了标准回答。
路知意耸了耸肩:“那不就成了,你还是劝主角受多努力努力吧。”
主角受追夫归追夫,他为什么要守身如玉啊?
还没待系统想出反驳的话语,路知意就已经侧身进了【标记专用室】 ,顺道还屏蔽了系统的信号。
系统:【……好好好,死任务逼疯任务者 ,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系统也离程序紊乱不远了。】
门合上的轻微声音让先一步进来的文霁绷紧了神经,他坐在干净温暖的沙发上,等着路知意的脚步声响起,就像是在等待某种即将到来的宣判。
这个时候了 ,文霁居然还在努力的回想那些omega朋友口中所说关于被标记的感受——
“哎,其实挺舒服的,我男朋友咬得不是很用力,而且只是暂时标记,我压根没顾上痛不痛,全闻我男朋友的信息素去了。”
“嗯…怎么说呢?就是很刺激,感觉将致命弱点暴露在别人眼下,还不得不任别人为所欲为的那种,嘿嘿,反正我还挺喜欢被掌控的感觉。”
……
文霁紧紧攥着裤子,柔软的布料在他手里变得惨不忍睹,皱巴巴地差点看不出原来长什么样。
在这种紧要关头,文霁只恨自己当时太不上心,要不然脑子里为什么全记着些描述性的文字,压根没有什么能用的经验。
真是……正到用时方恨少啊!
耳边的脚步声被放大,文霁不用看都知道路知意走了几步,又是绕过什么东西才到自己面前的。
随着下巴被抬起,文霁勉强维持的淡定表面一寸寸崩塌,他仰望着路知意,但所有的感官却都集中在路知意用两根手指挑起来的下巴上。
接着他听见路知意轻声问他:
“现在才知道害怕?知不知道这种话不能随便对alpha讲?”
说起来真有些苦恼,从第一次跟文霁见面到现在,他惊讶的发现文霁似乎过于相信他了。
也就是说,文霁似乎太相信他作为一个alpha的定力了。
轻易相信一个alpha,对一个omega来说可不算一个好消息。
不过对于他嘴里提醒的话语,文霁却抿着嘴反驳道:
“我、我才没有害怕!而且,这话我也没对别的A讲过啊,只有你——”
路知意收回手,看见omega的话忽然顿住,歪着头半掺真假的问:
“真的?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就这么随便让一个A标记你?”
文霁本来就不明白路知意为什么忽然收回了手,这时候见路知意抱着手还拖沓的不愿靠近自己,将脖子送到alpha嘴边的惴惴不安被对路知意自贬的不满占据,他凝着锋利的眉眼,嗤笑一声:
“别告诉我路知意你其实压根不愿意标记我,要不然你为什么婆婆妈妈的不肯动嘴,反而一直问我会不会后悔……”
激将法对男人永不过时。
路知意站直身子,伸手蒙住omega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另一种手揽过omega的肩,将文霁猛地拉向了自己。
没什么好说的了,行动起来比千言万语好用。
路知意一只腿半跪在沙发上,探身咬向文霁的后颈,柔软腺体被强势信息素袭击的文霁双眼溃散,双手在路知意怀里剧烈挣扎起来。
不过当冷杉松清冷的气味将他包围时,文霁挣扎的动作放慢,最后只是不痛不痒地抵在了路知意身前——
意思意思一下。
余光瞥见这一幕的路知意眼中带着愉悦的笑意,虽然他动作强势,但是下嘴却显得温柔许多。因此除开腺体一开始的轻微疼痛外,剩下的时间里,文霁更像是溺在温柔的湖里,闭上眼沉沦其中。
非要用一个词来描述的话,文霁只能想到“舒服”这两个字。
他们也没说有这么舒服啊……
暂时标记结束后,路知意起身整理衣物,文霁衣衫不整的靠在沙发上,愣愣的摸着自己有些红肿的腺体,像是在回味刚刚的感受。
听到路知意提醒的话,文霁才回过神来轻声问:
“这就完了?”
“啧,总不能在外面终身标记你吧?”路知意本意完全是想提醒文霁现在的场合有多不合适,但文霁似乎压根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意思,反而因为他提及到的“终身标记”显得更激动了些。
“也对,这种事不能急。”一脸餍足的文霁矜持的附和路知意的话,直到两人都收拾完了,文霁和路知意才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
这一回,服务员来得正是时候。
还没等服务员话说完,文霁就舔了一下嘴唇答应了下来:“这个活动听起来挺有意思的,那,我和我男朋友就试一下吧。”
还有什么比刚确定关系就来一套法式热吻更让人心动呢?
服务员又看向路知意,见路知意也点头便掏出计时器严肃地说:
“先生,随时开始都可以,我将为你们精准计时!如果打破记录还有别的奖励哦!”
如果说刚刚区区三分钟文霁压根不放在眼里,那么现在的“打破记录”忽然对他有了致命的吸引力,争强好胜的omega跃跃欲试的看向路知意,上扬的眼尾全是“不服输”三个字:
“我们能行的,对吧?”
路知意沉吟片刻,因为没有过真正的恋爱经验,所以回答不免犹豫了些:“或许?”
这不确定的一眼看得文霁胜负欲爆棚,他恶狠狠地说完“开始”两个字后就搂着路知意的脖子咬上了那语气犹豫的薄唇。
呵,跟林鹿比他是绝对不可能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