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林灿抱着手阴阳怪气的说：“同学～～交个朋友吗～～～”

    纪羽宁忍无可忍，把教室门口抽测桌上的书包拎起来扔向他，“别吵，帮我放到我位上，我去找下老杨。”

    晌午的太阳毒，晒得空气都有几分倦意，除了知了依旧不知疲惫的叫唤，连树上的鸟都不愿意露头。

    教室里依旧有一多半的人趴在桌子上睡，只有零星几个坐在那，窗帘拉着，教室内有些昏暗。纪羽宁收回眼，往办公室那走去。

    ……

    乔归宁拧上瓶盖，面无表情地看向旁边，一个红色的书包正显眼地放在桌上的正中央，扁扁的，一看就没有什么东西。

    他目光转向桌斗，这里面放了很多书，书上无一例外都写着他的名字。

    乔归宁拖了一会，最终慢慢腾腾的把手伸进桌子里，刚碰上书就停住了，他眨了眨眼，把抽出来的书又推回去了。

    纪羽鸣从办公室出来，下了楼第一间教室就是他们班，事情办完后压在心里的弦也松懈了，疲惫和困倦又一次袭来，纪羽鸣心里琢磨着，不知道一会什么课，希望这次位置能好点，他再不睡就快猝死了。

    他刚转过去走到后门，就看到靠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坐着的男生正弯腰把桌子里的几样小本和其余小东西收拾出来放到桌上和已经收拾好的一两本作业摞在一起，东西不多，很碎。

    旁边的桌子上一个眼熟的瘪瘪的书包放在那，书包一如既往的丑，但这样丑爆了的又显眼的书包放在这莫名的顺眼。

    他站在门口，看见男生抬起头。

    乔归宁眯着眼睛看他，光从他后面照进来，乔归宁看不清他的脸。招了招手，扭头看了一眼班上，很多人还在睡觉，周围静谧无边，弥漫着午睡的困倦。

    纪羽鸣凑过去，听见乔归宁小声问他：“你坐外面还是靠墙？”

    乔归宁目光看向靠墙的位置，盯着那一抽斗的书。纪羽鸣顺着他眼光看去，忍不住想笑，他咬了咬牙，心想该买些糖了。

    “我坐外面。”

    乔归宁心情不错，他把桌上自己的东西推到另一个桌上，把自己的凳子也一起拉过去换了一下。

    纪羽鸣把书包塞进空旷的抽屉里，状作不经意地问他：“等下什么课呀？”

    乔归宁抬头看了眼黑板，又看了看坐在靠走廊的纪羽鸣。

    “地理。”

    “哦。”纪羽鸣点点头：“我们地理老师凶吗？”

    乔归宁扭头看他，纪羽鸣扒了扒自己的书包给乔归宁看，可怜兮兮地说：“我没课本，老师讲着讲着万一下来了怎么办。”说完又冲他笑了笑，明亮的眼睛弯起来。

    乔归宁把自己的书拿出来放到中间。

    “你记得下课去找老班领书。”说完乔归宁就扭头去找自己的笔记本，旁边男生似乎还在看自己，即使没有扭头看他乔归宁也能感觉到对方依旧在笑。笑的荡漾。

    他抿了抿唇。

    很陌生，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和朋友相处。

    ……

    下课铃响起，走廊传来零星的声音，地理老师终于大发慈悲收起课本，目光随意掠过倒下一大片的学生。

    “我就知道不能在第一节上课，哼。”

    姚月拿上她的课本，走前慢慢悠悠飘下一句：“下节开始提问啊，不会的老规矩。”

    坐在后门的乔归宁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地理笔记，旁边的男生从上课开始到入睡不到一分钟。中间乔归宁三番五次地替他心惊，想着要不要帮他打掩护。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即使那人睡到九天云外去了，腰杆也是直直的稍微低着头，手上还知道拿着笔，比起前面那些头一点一点的根本就没什么吸引力。

    下课铃一响纪羽鸣就在乔归宁的视线下火速地趴下去……

    乔归宁麻着脸无意识地在纸上画了几条线，最后又拿修正带涂掉。

    他想起以前班上，他之前无论是哪个同桌都是争分夺秒地学习，更何况他之前没坐过后面，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景，即使开学这几天见识到了，但自己的旁边这样的还是第一次感受。

    乔归宁在夏日的寂静中透过窗外，看见微风懒懒地吹过枝叶，光线微动，地上的细碎的光斑也随着变化，头一次真正感受到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