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不确定，不对，苏澈好像不想，她只是爱看蒋沉禁欲的样子，爱看他面对诱惑，偏偏把衬衫领口系得一丝不苟的样子。
都快把蒋沉忍出病了，这件事他也很矛盾，苏澈对蒋沉来说很难搞，但把他的多巴胺控得死死的。他又不是不行，怎么可能不想和苏澈更进一步，可她刚刚过23岁生日，庆生的照片里都是她的同学和同龄的朋友，青春气息扑面而来，这让蒋沉有点自卑，竟然连钞能力都弥补不了。
更何况苏澈是有可能离开蒋沉的，她想走的时候，蒋沉用什么都留不住她，那又何必侵占她呢。
蒋沉先从床上离开，去取了一件浴袍给苏澈穿好。
“雨停了我就送你回去，下午我有个视频会要开，可能要很久，三四个小时，你最好别去远的地方，我怕不安全。”
“你是不是生气了？”苏澈也觉得自己刚刚胆子有点太大了，要不是蒋沉主动刹车，她该怎么收场啊？
结果蒋沉只是轻轻柔柔把苏澈抱进怀里，“我为什么要生气啊，你要，我不给，难道不该是你生气吗？”
又把苏澈说脸红了，但一个人在独栋小屋其实爽爆了，约了泰式按摩上门，随便苏澈怎么面目狰狞大喊大叫都无所谓。还能在楼下的泳池游泳，之前苏澈和蒋沉说自己想去游泳，见过蒋沉不想让游泳馆那么多人看到她穿泳衣的样子，非要包场，他在旁边坐着处理工作，看她一个人游。
苏澈拒绝了，这是霸总什么奇怪的占有欲，而且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近到穿泳装给蒋沉看。但现在一切都恰到好处，下过雨的空气非常凉爽，棕榈树的树荫遮挡住泳池，这才是年会大奖的意义吧。
蒋沉在和新加坡刚刚组建起的技术团队开会，上次来东南亚出差，除了在这里拓展无人驾驶的市场外，蒋沉也在布局海外事业拓展，吸引海外人才，想打破雷达技术垄断。会议很顺利，结束后蒋沉打电话想让苏澈跟他去个地方，怎么又不接电话。蒋沉敲门也没人开，只能从海边叫了个摩托艇，把他送到苏澈屋后那片海滩，看到泳池的水面荡起波纹，大喊苏澈名字。
“怎么打你电话不接啊，我急死了，走啊跟我去个地方。”
苏澈在水里很难听见声音，但莫名感觉蒋沉在附近，从泳池中站起身，正好看到蒋沉朝自己走过来。
不敢往前走了，蒋沉帮苏澈拿的那套泳衣不是裙子吗，什么时候她又塞了一套比基尼进去啊？蒋沉赶快看后面的海滩有没有其他人能看到，然后眼神飘忽，不敢看刚出泳池的苏澈。
裹着浴巾擦身子，苏澈也在蒋沉身边坐下，没注意到浴巾从肩膀脱落。
“你要带我去哪啊？”
“不太想去了......”
本来蒋沉想和她一起去一家很难排到队的网红餐厅，雨林中的沙发餐厅，但应该没有此情此景诱惑力大。
“不想去了？那不行，今天是除夕，我们得有个仪式感，我去换衣服。”
和蒋沉一起躺在沙发里虚度了人生的两个小时，不说话也不尴尬。苏澈在这里看到了人生最美的日落，在盛大的海天一色的绯红中，她和蒋沉认真拥吻，任由海水在沙滩上分分合合，潮涨潮落，直到深蓝吞没了天空的紫色，夜幕降临，其他中国游客碰杯庆祝新年时，蒋沉才和苏澈分开。
“新年快乐。”
“我爱你。”
这个男的怎么这么会！苏澈真是扛不住了呀！
她怎么有这么多漂亮裙子？这件还是露背的，蒋沉也扛不住了呀！恋爱脑在此刻达到顶峰，要不是订两间房，他根本忍不住。
旅程的最后一天，干脆不忍了，蒋沉拦着苏澈喝酒，把手放在她后腰上，缓缓向上摸。
他想让她清醒着做选择。
“回房间吗？”
蒋沉的嗓音落在苏澈耳边，比柠檬汽水还好听，不对，比碰杯的声音还好喝。
苏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她的回答是，“回”。
蒋沉直接横抱着她回自己的房间，抱到浴室让她坐在台子上。这个距离，苏澈不想逃，虽然脸红得不行，但贴到蒋沉的腹肌，会有一种“不睡白不睡”的冲动。
浴室光线很暗，但苏澈碰了一下就不敢了，蒋沉的硬件实在是...很强。蒋沉能感受到她的手腕向后退，唯一的解法就是蒋沉用强。
“穿好衣服回去。”
苏澈没有做错事，蒋沉也没有生气，他只是在克制自己伤害她，所以只能冷漠撵她出去。
结果苏澈回自己房间的路上，遇到一对直接在沙滩上开始的情侣，吓得想回去找蒋沉，可快走到时又犹豫了，只能一个人回房间发疯。
“啊啊啊苏澈你在干什么，此时不睡更待何时？这么好的机会你在干嘛？他182宽肩窄腰六块腹肌，然后那个就还...挺强的，你干嘛不睡？有什么好犹豫的？他怎么会不行，是你自己不行啊苏澈！”
蒋沉在花洒下站了很久，苏澈刚刚明明没叫几声，但超越了他一切想象。今晚她的裙子，镜子里她耸肩的侧影，那刻指尖的触感，和自己前所未有的变化......蒋沉任由水流从指尖流下来，出神许久。
明明之前也在一个被窝睡过，但那时的蒋沉头脑昏沉四肢无力，想对苏澈动手动脚都没力气，而且怕她说走就走，扔下自己不管，蒋沉都不敢动歪心思，顶多用老板的特权，撒娇让苏澈和自己一被窝。但这次不一样，明天再见到该多尴尬呀。
还行吧，苏澈起太晚了，早饭都顾不上吃，去机场的路上，靠着蒋沉肩头就睡。
“你黑眼圈这么重啊，昨晚...馋我馋得睡不着？”
闭着眼睛的苏澈笑了笑，然后掐了掐蒋沉的腰。然后她回佛山，他去新加坡，过几天北京见吧。
苏澈回来上班比蒋沉要早几天，但蒋沉压榨她帮自己遛狗，于是出现了苏苏在雪地里跑，遛着苏澈在后面追的景观。还被一鸣的副董张川看见了，张川是蒋沉回国时第一位合伙人，一鸣02号员工，也是苏澈崇拜的天工云智的技术总监，去蒋沉家拿资料，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在遛边牧。张川试着叫了一声苏苏，苏苏回应了，还自己扯着绳子朝张川走。但苏澈吓蒙了，虽然她和张副董在公司没见过，但他的访谈苏澈可看过很多回。
“苏苏你认识他吗？”
“你是？”
张川内心：靠蒋沉谈恋爱了？这么漂亮。
“我是做兼职的”，苏澈猜张副董不认识自己，“蒋老板聘我按时来上门遛狗。”
敷衍几句后苏澈走了，不然她同时面对人类和狗类智商巅峰，实在太有可能露馅了，她还得发消息提醒蒋沉，别到处显摆他有女朋友了。
蒋沉刚从新加坡回来，就紧急把袁飞叫来开会，他想把国内的辅助驾驶安全员全部外包到三线城市。虽然袁飞是最提倡降本增效的，但总部的这两千多个安全员对一鸣打车最初的数据调整功不可没，全裁掉确实太伤人，而且赔偿金也是一大笔。
蒋沉都知道，但没办法，“到今年年底，一鸣打车将在全国投入约3万辆，如果天工云智的操作效率没有提升，我们就需要六千名安全员，这个成本太高了，但挪到三线城市外包，成本只需要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也就是能省下八到十亿。”
能省下这么多，袁飞只能支持了，“这样，你要在好几个城市都重新招聘，我先让现在的安全员调岗做培训师，让他们出差给新入职的做培训，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他们缓冲一下。曾雪那边的公关维护也很重要，只能让她往增加三线城市就业岗位上渲染了。”
但一下子裁这么多人，虽然社会舆论被曾雪控制住了，但互联网圈子内，蒋沉被骂惨了，相当于抛弃了最初的创业班底，给一鸣其他部门也敲了提效警钟。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蒋沉把汽水递给苏澈，和她一起在楼梯间坐下。
“我也不可能比袁总和曾副总做得更好。虽然被裁的很无辜，但我也不觉得你有错，一鸣还有更长远的目标，新加坡建了新的研发中心，以后其他地方还会有设计中心，生产中心。为了一鸣更大更强，这是你必然的选择。”
“既然你都不觉得我无情冷酷，那我也不需要向别人解释了。”
其实苏澈一开始有点这样觉得，两千人里就留下不到一百人，实在太残酷了，但从蒋沉的角度思考，他没得选。蛋糕若想做得更大，一鸣只能从互联网向工业化转型，也就是从北京向二三线城市铺开。
“下周你请两天假，和我去内蒙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