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坐在椅子上,托着腮看着这群小孩。看着看着她察觉到了不对劲。这群小孩突然停止了吃东西的动作,鸦雀无声!连欢欢老师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三楼!她想要离开这里,慌忙向门口跑去。一碰到门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岑矜露出烦躁的表情,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教室里的温度越来越高。
教室里的一群小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直勾勾地盯着她,样子看上去瘆人的很。
“老师,你不想和我们一起了吗?”一个小孩满脸恶意地说到。
然后引来了一群小孩的回音。
“老师,和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别走了,老师。”
“你难道要抛弃我们吗?”
一边说,一边转向岑矜的方向,将她堵在门口。
屋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汗水从岑矜的额角密密麻麻地涌了出来。她开始疯狂踹门。
那群小孩脸上的皮肉“簌簌”地往下掉,露出了烧伤的痕迹。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烧焦后的臭味。
岑矜觉得不是被一群小孩包围了,而是被一群烧焦的尸体包围了。
教室里的角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冒出了火光,那火光越来越大,像是要吞噬世间万物。
再不能出去她可能就会被活活烧死。才活没几天就又要死了吗?她想着,竟感觉有些好笑。
突然,门外传来“哐哐”的砸门声。
“里面的,没死吧。”一道男声传到岑矜的耳朵里,这简直是天籁之音。
“还活着,快搭把手。”经过这一番折腾,再好的门也被踹坏了。
岑矜有些庆幸那些小孩没有攻击性,不然她对付这么多小孩也要好一会。
一开门就看见闻准的那张帅脸,她夸赞道:“帅哥,真是太谢谢你了。”
闻准一下子愣住了,有些好笑,看着岑矜灰头土脸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他。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趁闻准愣神,岑矜从里面钻了出来。
外面的走廊也冒出了一簇簇的火苗,看来二楼要起火了。
里面的小孩像是被一层屏障拦在了里面,出不来。
岑矜蹙了蹙眉,心里有些难受,理智上却知道这都是假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桃子老师了。
“帅哥,三楼,去吗?”岑矜象征性地问闻准。
闻准回过神来,“不用了,我早就去过,三楼被烧干净了,没有人。”
怎么会没有人?没有人的话桃子老师会在哪里?岑矜一边疑惑,一边问道“三楼我总是上不去,你怎么上去的?”
“用符纸啊。”闻准说到,心想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一般除祟师身上都会带着符纸,这种符纸用“愿”写成,在除祟过程中都会有很大帮助。
看岑矜一脸懵懂的样子,他心里“咯噔”一下,这该不会是个新手小白吧。
闻准试探性问道:“你除过几次祟了?”
岑矜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这是第一次。”
“那没有人带还敢除祟。”闻准散漫的说到。
“初生牛犊不怕虎嘛。”岑矜不好意思地说。
“给,注意安全。”闻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符纸。
岑矜也没客气,收下了他的符纸。
“你……你等会就直接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别出来,注意自己的安全,听到了吗?”这下像是将两人初见时的角色对换了过来。
岑矜听着闻准的话,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我跟你说一声,这次的“祟”是一个老师,一个为救小朋友而死的老师。”所以千万别把她打散了。岑矜在心里默默补充到,虽然她对人家除祟的方式没有发言权。
“我知道了,不会的,除非大恶大罪之徒,我们师门从来不会打散鬼魂。”闻准挠了挠头,眼神认真地说。
“躲好。”接下来他要去找这个桃子老师了。
岑矜看着这被火苗围绕的走廊也离开了,她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二楼被烧成一片了那就一楼。
她跑到一楼,一楼的火势比二楼好一些,她找到一个看起来安全的角落蹲好,直接躺平。
桃子老师到底会在哪里呢?岑矜漫无目的瞎想着,突然想到了那群在教室里的孩子,心里莫名的泛起一阵酸涩。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又向二楼奔去。在桃子老师的世界,桃子老师说不定不是桃子老师了,她可以是其他人。
二楼的火势已经很大了,火舌吞噬着一切,像是要把所有东西都毁灭。
岑矜咬了咬牙,想起之前莫名熄灭的火苗,从口袋里掏出了之前顺走的水果刀,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道。
鲜血顺着肌肤纹理滑落,滴在了火焰上,神奇的是火焰竟然被熄灭了。她的眼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看来鲜血可以浇灭火焰。
就这样一路流着血走向了二楼,她要找到闻准。
走廊里已经被火舌吞没了,一滴滴的血滴在地面上,开辟出一条路。
岑矜大声喊到:“帅哥,你在哪里?!”声音之大,像是要透过厚厚的墙壁。
伤口不在渗出血液,岑矜又划了一道。她一间教室一间教室地喊着,希望能找到闻准。
“不是叫你躲好的吗!”一间教室穿来了一声吼。
“我是有事提醒你。”岑矜也吼道。
“你别过来,我现在被火困住了,有点麻烦!”对方说到。
“血可以灭火!”岑矜急忙说到。
闻准被一道身影引进了一间教室。本来这间火势不大的教室突然变得诡异起来。火势越来越大,闻准只能拿出符纸挡住火焰,却也寸步难行。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
听到岑矜的声音,他念了一声咒语,随即一只手在胳膊上划了一圈,鲜血随即流了出来。
可这并没有熄灭火焰,火舌一浪接着一浪,符纸也不能抵挡多久了。
他的汗顺着额角滑落,他喊到:“血液没有效果!”
“怎么可能,我都行。”岑矜惊愕地听着闻准说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我过去找你!”岑矜说着,跨过一重又一重的热浪,去找闻准。
血液还是稳稳地帮助岑矜开路,不一会,她就进了这间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