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日光从窗外透进,轻洒在被人踢落在地的薄被上,开了整夜的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却怎么也吹不散房间里的闷热。
铺着凉席的床上零零散散地摆着几只色彩不一的画笔,床上的人蜷作一团,被它们挤在了角落。
又一阵风吹来,那人翻了个身,挣扎着坐了起来。
林逾深是被活活热醒的,脖子和后背上浸满了细汗,衣服湿湿地黏在身上,让他感觉浑身难受。
黔城就是这样,尽管已经入了秋,但依旧很闷热。
雨挂在天上要下不下的,人只要稍稍地活动,身上就会冒出汗。
林逾深习以为常地爬下了床,将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脱掉。
他在地上杂乱的废纸里找到掩藏在最底下的拖鞋,走向卫生间洗漱。
刚收拾完自己,房门就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他妈温柔的嗓音:“逾深,该起来去上学了。”
“好,我马上来。”林逾深应了一声,直到将昨晚的作业和突发奇想画出的一些不知名物体收好,才拉开门走出去。
他爸林正一如既往地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林逾深走上前去,将书包随意的搁在一旁,触发了和林正的每日NPC对话。
“起来了?”林正余光扫到他走过来,放下报纸随口问道,“昨晚睡的还好吗?”
即使洗了个澡,但林逾深还是觉得热,拿起扇子慢悠悠地扇着。
听见林正的话,他摇摇头,抱怨道:“这几天超级热,风扇根本没用,每天睡醒都要出一身汗,更何况……”
林逾深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他又回想起了昨晚上做的那个梦。
在梦里,一直有个小孩缠着他,追着他喊哥哥,喊得他头皮发麻。那小孩看起来很陌生,却又带给林逾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做这样的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第一次被这样不知道该不该称作噩梦的梦吓醒时,还是在他刚上初一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哭哭啼啼地给爸妈讲这个梦,他们还以为林逾深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可大师也请过了,医生也看过了,都说没什么事,渐渐的,他也就习惯了这偶然的惊吓。
可就是因为这个事,他被林正嘲笑了好久:“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被这点小事吓哭。”
林逾深被笑了几次,就恼羞成怒地宣布:从今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
“算了,没什么。”他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