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周一,操场上,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成片的铺洒下来,升旗台在一片暖黄中越来越清晰,渐渐目光聚焦于一点。

    “大家好,我是常秋时。”

    几缕浅淡的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常秋时手握话筒,声音清脆而有力。

    “很荣幸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分享我的学习经验,在此之前我想向大家分享一句话。”

    “改变不了大环境,就去改变小环境,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不能决定太阳几点升起,但可以决定自己几点起床。”

    “出自熊培云的《自由在高处》。我们有很多事情是力不能及的,唯一能够掌控的便是我们自己。尽管我们自身有许多的局限,但未尝不能打破。凌晨四点的海棠花亦或是半夜十二点的星光都是风景。”

    常秋时的演讲掷地有声,回荡在空旷的操场上。

    “……”

    到最后,常秋时微微停顿了下,接着道:“泥泞的路上也能开出鲜艳的花。”

    台下爆出雷鸣般的掌声,声音热烈而持久。

    常秋时蓦地回想起昨天的自我介绍、凌晨一点的数学题册……零碎的场景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过,还有高二开学月考结束时在走廊的一瞥。

    ……

    “哎我说你简直太帅了,酷毙了呀!”陈璐窈跑过来一把揽住常秋时的肩膀,眉飞色舞。

    升旗仪式结束了,两人并排慢慢往回走着。

    “A班什么感觉啊常秋时,是不是一个个都埋头苦学,水也不喝厕所也不上啊。”

    还不等常秋时回答,陈璐窈便接着说:“不对,你都这么厉害对你来说其实也都一样吧,也谈不上什么适应不适应。”

    常秋时低笑了一声,说:“没有你当然不适应了,我都不会看表了。”

    陈璐窈听完前半截还没来得及感动,紧接着听到后半截,“哎呀”一声猛地一拍她的肩,笑骂:“滚啊!”

    常秋时继续说:“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下午自习课,你把桌子睡翻了,哐啷一声……”

    陈璐窈作势要捂她的嘴:“怎么不记得啊,快别说啦。”

    “哐啷一声巨响,吓我一跳。那个谁曹皓锦,从后面睡眼朦胧的让你吓起来,还问了句地震了吗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

    常秋时刚想继续笑,只见陈璐窈头顶上一个球直直的砸了过来,她眼疾手快把陈璐窈拽到了一边。

    “喂,给我们捡一下球!”

    常秋时上次砸肿的手臂还疼了好几天,闻言更是火冒三丈。

    陈璐窈脾气更是爆:“你大爷的没长眼吗,看不到这里有人啊。”

    那个说话的男生个子挺高,剃了个寸头,鼻梁高挺,长得有几分刻薄。常秋时越看越觉得眼熟……

    一个锅盖头男生说:“又没砸到人你叫什么呢,真是事多。”

    周围已经微微聚集起来一些看热闹的人,常秋时紧皱着眉头看了眼这人又环视了一下四边。

    常秋时后撤半步俯身抄起篮球,右臂绷紧,五指稳稳扣住篮球,指节与篮球纹路发出皮革摩擦的暗响。

    球体划出的残影劈开燥热的空气。

    锅盖头额前的碎发被劲风掀起,篮球擦过耳际的瞬间带起尖锐嗡鸣,在身后篮板炸开惊雷般的巨响。

    人潮如海水退潮般退散,锅盖头还僵在原地,额上的汗水滚落下来隐入衣领,篮球板还仍在震颤。

    常秋时嗤笑一声,抬眼看向那个寸头男生:“梁兆煊,道歉。”

    梁兆煊单挑了一下眉毛没作声,旁边那个锅盖头男生一张脸涨的通红。

    梁兆煊是大理B班的,之前是和常秋时初中同学,高一还短暂的追过她。常秋时根本不想把这走着走着就投篮的人当回事儿。只是有一段时间没见,怎么成寸头了。

    空气一时间有点焦灼,梁兆煊突然冲常秋时一笑,随即说道:“对不起。”

    锅盖头见大哥道歉了,也颤巍巍的说:“对…对不起。”

    梁兆煊嘴角微微一抬,刚想说些什么,只见常秋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拉着旁边的女生就走了。

    还未走出两步便又听常秋时说:“走吧别看他了,多看他两眼再以为你爱上他了。”

    常秋时看了眼表,还有七分钟上课。

    边上楼陈璐窈边问:“梁兆煊…之前高一期末那段时间是不是还给你送过零食。”

    “……嗯,或许吧。”

    “什么叫或许吧……”

    常秋时打断她:“哎呀行了,陈芝麻烂谷子了。毫无瓜葛,两不相干。他现在好像有对象,嘘。”

    陈璐窈只好扁了扁嘴:“哦,好吧。”

    五班这节上英语课,还是许采莲代课,到下周原本七班的英语老师才会回来。也就是说他们五班得搬着椅子浩浩荡荡的去七班听课。

    常秋时摸了摸耳朵,莫名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常秋时单手拎着椅子,径直往陈璐窈旁边一坐。看着陈璐窈的头慢慢从胳膊里抬起来,眼睛眯了眯忽地睁成一个圆。

    常秋时:“嗨,又见面了,这离上课还两分钟你都不放过啊。”

    陈璐窈想起来是英语课了,把书掏出来放桌面上,冲她摆了摆食指:“分秒必争,你懂不懂。”

    陈璐窈托着下巴看着门口,等上课铃响完了,许采莲端着保温杯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

    常秋时其实还是坐的原来的位置,因为才一天,座位表还没来得及重排。常秋时正低头记着笔记,班里霎时间突然安静了下来,静到连根针都能听见。

    身旁的陈璐窈下意识扶了扶牢固的书本,常秋时有些不明所以的抬起了头。

    许采莲正直直的盯着魏婧汝,魏婧汝正单手撑着头,头微微低着,发丝掩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神情。

    “有些同学,上课也不认真听讲,一次两次考的好是侥幸,次次的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也挺厉害。”许采莲终于开口了。

    常秋时记得她有一次去办公室问冯佳题的时候,记得听隔桌的许采莲说何柠看着上课漫不经心的,还总考第一,就是天赋高啊呢。

    “有些同学啊,脸皮也是厚,就这样了还睡呢。”

    陈璐窈在常秋时耳边道:“哎,魏婧汝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能真睡着了吧?”

    常秋时按了下笔,边回头边说:“概率不大,我还没见过比你睡眠质量好的人。”

    许采莲猛地掰断半截粉笔,雪白粉末簌簌沾了满手。她怒目圆睁,手腕猝然一甩,冲着魏婧汝就扔了过去。

    粉笔头落在桌面上“咚”的一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清晰可闻。

    魏婧汝垂在腿上的手微微抬了抬,但也只是抬了抬。

    许采莲手中的教案"啪"地砸在讲台上,粉笔灰簌簌腾起,在斜射的日光里像雾。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下讲台,猩红色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强烈刺激着耳膜。

    "魏婧汝!”许采莲猛地发力要将人拽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儿。就在这个刹那,魏婧汝瘦削的手指突然攥住桌沿,喉间发出微弱的呜咽。

    忽然,教室里炸开此起彼伏的惊呼。只见魏婧汝的背剧烈弓起,伴随喉咙里一声闷响,就这么直接吐在了许采莲身上。

    许采莲僵在原地,脸色铁青。

    常秋时这才看清了魏婧汝的神色,她整张脸通红,眉心紧蹙,身形虚晃,感觉像是……中暑了。

    魏婧汝那个位置空调基本上吹不太到,这几天气温也确实不低……

    许采莲的声音都气的发颤,捏着鼻子尖声说:“卫生委员快找人收拾收拾!”她又连带着抽了旁边女生桌子上的卫生纸不断的擦拭头发和衣服。

    “这是怎么了啊,不舒服吗。不舒服不会举手说吗?!”

    “谁……那个,班长带她去医务室!”

    五班的班长是个不善言辞的男生,四肢不协调的动了动,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蹦出一个字来。

    陈璐窈忽然站起来说:“老师,魏婧汝脚伤还没好,我扶她去吧。”

    许采莲摆了摆手:”行行行,快去快去吧。”

    常秋时身旁的座位一下空了,许采莲上课都是念PPT念课本念天念地,倒是也不太要紧。

    等到中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完了有一会儿了,常秋时做完最后一道题在桌洞里摸索她的饭卡,她下意识看了一圈,教室里现在除了她也就剩何柠了,魏婧汝好像一直没回来。

    常秋时去前面接了杯水,顺口问:“何柠,还不去吃饭啊。”

    何柠看了眼表说:“这个点的话,高一的学生差不多也放学了,人山人海的,我打算泡泡面吧了。你呢,你怎么吃。”

    常秋时快走了两步,把椅子一转,水杯往他桌子上一放,直接和何柠面对面坐下了:“你还有泡面吗?”

    何柠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说:“还有。”

    教室靠墙一侧是个三层的储物柜,每个人都有一格放自己的东西。常秋时顺着何柠的话找到了何柠的柜子,一打开不是想象中满柜子的试卷,而是……两三桶泡面、巧克力、柠檬茶总之各式各样的零食。

    常秋时取了两桶鲜虾鱼板面:“口味挺清淡的,你这完全就是一个零食柜啊。”

    何柠接过来撕开包装泡上热水,把先泡好的这桶递给了常秋时:“你想吃什么自己拿吧。”

    常秋时受宠若惊的接过来,毕竟以前都是和陈璐窈抢泡面热水。

    常秋时闻言又是一惊,啊???!

    这显得她像伸手党啊,但是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常秋时摆了摆手:“不不不……”

    何柠说:“没事,生死之交了,随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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