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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我心

    “嘶……头好痛。谁啊,这才几点就这么吵。”

    越吟被门外闹声扰醒,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早知道不喝这么多了,又晕又痛。

    寒冬时节,被子外的空气冷地刺骨,好在身边有个热源,越吟将手收回,熟练地搭在他的腰上捂暖。

    “今天怎么穿衣服睡了,以前不是一直光着身子睡吗?”

    越吟的手在他身上摸了两下,这衣服……怎么这么粗糙?

    好奇怪。

    人的疑问一旦出现,便会在脑海中无限放大。

    她索性不睡了,刚睁开眼睛,就愣住了。

    不是,这是哪儿啊?

    半包结构的床榻,床顶上篆刻着复杂图案。暖黄的烛光交映,荡漾着暧昧温存的气息。屋中燃着腻人香薰的香炉,身上的被单绣面精美细腻。

    难道她们昨晚喝多了误闯进古装戏剧组找了张床睡下了?

    不应该啊,越吟清楚地记得自己洗漱完干干净净才躺在了自家舒适的大床上。

    “哎,江叙……”

    越吟正准备将他叫醒,才发现他竟是在自己怀中。

    !

    这个梦,太抓马了。

    “一定是我睡醒的方式不对才会做这么离谱的梦,再来一次。”

    越吟再次闭眼,还不及睡着,门外的吵杂声再度将她吵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越吟无法,只得抬手扶上江叙的肩

    “江叙,江叙,快醒醒,别睡了。”

    江叙微睁开眼,一脸懵懂地看着越吟。

    “啊?咋了?几点了?”

    “砰!”

    屋门大开,严冬凌冽的寒风呼地吹了进来,烛火被吹歪了些,本就有些暗淡的烛光又灭了不少。

    不知是寒风将二人的困意吹走了许多,还是殿内腻人的熏香被吹淡了不少,越吟江叙瞬间清醒了。

    二人齐齐转头看向门口。

    “好你个江叙,竟敢与宫女狼狈为奸,你……三,三殿下?”

    众人皆错愕地愣在原地,领头的男子张大了嘴,指向越吟的手也悬在空中。

    什么三殿下?

    越吟江叙四目相对,疑惑满满。

    ‘不是在喊江叙,那便是在唤我喽?’

    “做什么呢,你也配指着我家殿下,把你的手放下。”

    一位面容清秀的小娘子走出人群,拍开领头男子的手。

    “都看什么看,还不快散了,殿下千金之躯也是你们配看的?”

    众人快速低下头,匆匆地散去了。

    而越吟和江叙连这场戏的主角身份都尚未适应好。

    “他们都走了,你还不走?”小娘子面露凶狠地盯着那个领头男子。

    他好似才回过神来般,“走,我走。”话毕,眼睛又瞟向越吟那张昳丽的脸,而她的手正揽在躺在她身侧的江叙的肩上,可恶!

    ……

    小娘子关上殿门后又款款走向床榻,待她靠近,越吟脑中闪过一个名字。

    “银月。”

    小娘子“扑通”一声跪在床榻旁,手搭上越吟搁在床上的小臂。

    “殿下!您可急死奴婢了,奴婢寻了您许久,不曾想您竟……是不是他爬您的床!奴婢这就把他带走!”

    银月伸手便要将江叙扯走。

    “银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下去,我有几句话想同他说。过会儿,再向你好好解释。”

    银月颔首

    “那奴婢先去禀告陛下和皇君找到您了,好让她们安心。”

    ……

    银月离开后,越吟与江叙再度面面相觑。

    “啪。”

    越吟抬手在江叙手背上留下一个红印,后者不解地看向她。

    “疼吗?”

    “疼。”

    “那完了,那这就不是梦。

    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应该是穿越了。”

    江叙点点头。

    “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我们无非是多喝了点,好好的怎么就穿越了啊!”

    ……

    “陛下,皇君。银月来报,已经找到三殿下了。”

    “找到吟儿了?!”

    素来最重仪态的皇君猛地站起,快步向殿外走去。

    “快,快带本宫去见她。”

    “轩郎,莫急。好在是没出事。”

    皇帝拉住男子的手,将他牵回椅上,轻轻抚了抚他的脸,又将手搭在他手背上,让他宽心。

    后者牵强地扯起唇角以示安慰。

    是非云云的后宫,多的是城府算计。他焦急了一整晚,生怕吟儿出什么不测,好在只是多虑。

    关亭轩,原主的生身父亲,先皇君被废后,他由皇贵侍升任皇君之位。

    “陛下,传银月上来问话吧。”

    ……

    “你有原主的记忆吗?他是怎么回事儿?”

    “原主江叙虽是宰相江如玉之子,他的生父却是青楼一男奴。江如玉不想小产伤身就把他生了下来,随手指了几个下人将他抚养大。

    也是命苦之人,前几天他在街上买些点心,因为长得还挺帅,被路过的镇国将军嫡女给看上了要纳做侍。可那女子却有和御史大夫之子的婚约在身。”

    越吟顺势接上他的话

    “古人最忌讳未娶夫先纳侍。御史大夫不敢和镇国将军硬刚,敢怒不敢言。只能让她儿子用些龌龊手段,对无权无势的‘江叙’下手。”

    “没错,平日里‘江叙’深居简出,所以今晚的宫宴,就是他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江叙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懦弱自卑,哪应付得了这样的场面。只能被一个劲儿地灌酒,醉的晕乎乎被带来了这里。”

    “原来电视里演的都是真的。这帮人,简直是无耻,他们知不知道这叫迷j!”

    可是古代没有完善的法律去帮助受害群体。

    越吟觉得他们好过分,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他人的清白。

    江叙抬手扶上她的背让她消气。

    “刚刚他们说,江叙与宫女厮混?结果是你。”

    越吟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

    “我也是喝多了些,就自己出来走走,透口气。然后,有一个宫女和我说,应祈在此处等我,我便过来了。一开殿门,好浓的一阵香气,我就失去了意识。”

    “应祈?”

    “对,好像是原主的发小。这么看来,应该是有人想借他之手陷害我。”

    二人皆沉默了,这种宫廷向剧本,何尝不算地狱开局,稍有不慎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别说回去了,就是保命都难。

    “苍天呐!这可怎么办呀。”

    越吟向后倒去大剌剌躺在榻上,江叙失笑,牵住她微凉的手“没关系啊,你还有我呢,说不定我们通关主线就能回去了。”

    越吟将手臂枕在脑后“你不担心吗?这里是女尊世界耶,你就不怕我某天看上了哪个俊俏小郎君娶回家?”

    江叙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如果我们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我希望你放过我,放我离开。”

    越吟看着他,心里有些酸涩,他总是这么容易当真。

    她坐起来,伸手拥住他,两人都只穿了单薄的里衣,贴得很近,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越吟抬头轻轻吻了下他的下颌“我开玩笑的。”

    江叙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没说话。

    殿内的炭火烧得很旺,烛光昏黄,不知是酒的后劲还是香的作用,越吟只觉脑袋昏沉沉的。

    “殿下,陛下有请。”门外一位老嬷说道。

    “好,我马上来。”越吟从江叙的怀抱离开,起身拍了拍脸。

    “走吧,还不知如何向母皇解释呢。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江叙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她。

    “好啊。不过,你打算这样就去吗?”

    “对对对,衣服衣服,我天怎么这么多件,这都怎么穿啊。”

    越吟从地上拾起先前被原主脱下的衣物,一件件理出来。

    “站好,我来帮你。”

    他接过衣衫,越吟张开双臂,一件两件三件,里三层外三层。

    最后一件金丝狐绒披风上身,江叙替她系好衣绳。

    他拾起地上剩的最后一件衣裳穿好,江叙便伸手想牵着越吟一起出门。

    “没了吗?你就穿这么少?外面很冷的。”

    “原主不受重视,下人都苛待他,没什么好的衣裳穿,今日这身还是他最华丽的衣裳穿来出席宴会。”

    越吟解开披风搭到江叙身上

    “外面那么冷,这里医疗条件也不好,冻坏了怎么办,我穿的多还都是绒绒的衣裳,这件给你。”

    …………

    候在门口的老嬤瞧见二人紧扣在一起的手,羞得都没眼看。

    “殿下,您这成何体统啊。快快松开,让旁人瞧见了多不好。”

    这……不就牵了个手吗?

    算了,入乡随俗,如今她们女未婚男未嫁,此番动作确实不好。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将手松开了。

    殿外寒风凛冽,吹开了越吟鬓侧的碎发,前些时日下了场大雪,世界是素白的。

    皇宫很大,老嬤在前面带路,江叙与越吟并肩而行,好似路过了御花园,梅花香味轻轻萦绕鼻尖。

    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古时的皇宫,越吟好奇地左看右看,有时还会扯扯江叙的衣袍让他跟着看,两人低声讲些小话儿。

    时而会在路上碰见一些人,或宫女或臣子,无不俯身齐声行礼。

    “见过三殿下。”

    待她们走过后,又悄声议论。

    “好像是宰相府五公子爬了三殿下的床。”

    “啊?咱三殿下是多矜贵的人儿呀,竟然让他得手了。真真委屈了乔二公子,要后一步入府。”

    “三殿下如何处置他还不一定呢,若是不纳,就是打死,丞相大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唉,这五公子也是个糊涂人,非要做这等子龌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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