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许是看到程小眼中的戒备，常黎湘做出解释：“不是，我不是想给范堰使绊子，加个你的联系方式，以后要是联系不上范堰的话，你跟他关系好，到时候我们要是联系不上他的话，可以有个思路。”

    程小看着他，静默了三秒，接过手机，输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行，麻烦了。”常黎湘接过还回来的手机，冲对方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下楼。

    程小看着三人下楼，没做过多的停留，往三楼走。

    自己拿着的这个包裹有些大，需要两只手抱着才能拿起。

    找来小刀，划开胶布，里面是一些什么水杯，袜子，雨伞之类的生活用品。

    程小双腿盘坐在地，把里面的物品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哇塞，居然还有创口贴，哥这也太细心了吧这也。”

    在心里小声的想着，范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时间掐的刚刚好。

    “小小！怎么样？这个包裹，对你帮助大吗？”范堰因为刚刚看完一个报告，身子伏在办公桌上，声音有些闷，“有些如果不合适的话，你就把它扔了或者挂网上卖了吧。”

    声音在这蝉鸣的夜晚，显得有些低沉令人心安。

    “很好的，这些包裹里的物品注意到了我许多没注意到的小细节，像什么雨伞什么创口贴之类的我都没有准备，很谢谢哥的哆啦A梦包裹。”程小捧着手机，笑着回答范堰的话。

    范堰本来就是强撑着精神给程小打这个电话的，此时眼睛已经开始上下打架了，想在说些什么，但是脑子已经开始翻浆糊了：“那就行，我也喜欢看哆啦A梦，最喜欢那个百宝箱了......”

    越往后说，声音也开始慢慢的变得悠远不清。

    程小开着免提也没有听清范堰最后说的什么，小声的喊了范堰几声，电话的另一方没人回话。

    “那么哥晚安，我先挂电话了，照顾好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程小挂掉电话，放在另一旁的地上，把那个大包裹里面的东西放在书包或者是自己的书桌上，拿了睡衣进去洗澡。

    弄完这些，已经是凌晨一点四十二了，程小把手机倒扣在书桌上，从抽屉里把余卉谙送自己的高考五三拿出来，开始刷语文题。

    程小算是对语文和英语这两个科目上面十分有天赋的，满分一百五十分赋分值，她中考一个一百二十一，一个一百三十四，有运气的成分在，但也是她上A2中的关键。

    房间里只有程小的小台灯在散发着白曦的光，只关了纱窗，因为凌晨，酷热的温度也降了下去，时不时还会有微风吹起洁白的窗纱，楼下放着舒缓的音乐，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旅人与感情失意的孤魂。

    直到听见窗外传来犬吠的声音，程小终于关上了台灯，定好明早的闹钟，准备睡觉。

    这一次无疑是最好的一觉，有可以伸展腿的床，有厚度事宜的被子，有希望的明天，种种快乐的因素，促成了程小今晚的美梦。

    她梦到自己考上了大学，离开了这里，去往更多机会的城市，没有有人知道她的过往，她一直被人叫做程小。

    夜晚的内心戏总要拉下帷幕，不管多么伤心失意难捱洗了个脸，就又是新的一天。

    早上六点二十七，程小在十字路口处碰见了陶禧。

    “程小！！”陶禧从站在她对面的马路那里，挥手示意程小自己在这里。

    看见对面把外套记载腰上的陶禧，程小等绿灯亮了，骑着自行车过去。

    “陶禧，吃早饭了没？”程小在陶禧身旁停下。

    “吃了吃了，才开学第一天我那老爸就开始抓我的学习，让我每天必须六点二十五就出门，手机在晚上十一点就给我没收了，我真的是怕了我爸了。”陶禧和程小在空无一人的早上六点空无一人的机动车道骑行，边说，边咬牙切齿。

    程小看着面前的景象，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干笑了一下。

    “真的是羡慕你啊，可以一个人自己住，而且还有多的零花钱，还没有手机的限制，还可以每天丰富的清吧生活，我真的羡慕啊小小！！”

    这些感想，程小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家都不是当事人，无法切身体会对方的困扰，大多的都只是口头安慰。

    “哈哈哈哈哈，快骑吧，现在六点四十四了。”程小按了一下铃，示意前面的学生让一下。

    停好车的时候，俩人刚慢慢悠悠的往班级走，毕竟不是语文老师的早自习，时间没有多紧，刚拐个弯，就看见陶泽源正在往这边走，看着班主任也到班级，程小还疑惑的把手机拿出来看是不是她们俩要迟到了，只有陶禧挽着程小的手臂，叹了口气。

    还没等程小发问，陶禧就已经说了：“我哥就是这样的一个变态，每天到的比学生早，走的比学生晚，而且，昨天晚上......”陶禧没说完，俩人放缓脚步，对超过她俩的陶泽源问了好之后，继续说，“我凌晨一点半吧，他还没有睡，我看他卧室里灯还开着，你敢信？一个晚上将近两点才睡的人，早上没他的课，今天也不是周一，他居然还能早起。”

    陶禧说着，还摇了摇头，“我真的很佩服我哥，我要是是这个作息，我在学校不困成狗，把我拿来打。”

    “你平时十二点就睡啦？”程小随口问了一句。

    陶禧听到这话，瞪大了眼：“不是啊，小小，你别和我说，你不是？”

    程小听到陶禧提高了的疑问语气，点了点头，回到：“我昨晚大概是凌晨两点睡的。”

    “玩手机？”陶禧问。

    程小摇了摇头，“不是，做题，就熬了夜。”

    陶禧听到程小这句话的时候，对程小肃严起敬，“你真的比我哥还厉害。”

    俩人就这样谈谈笑笑的走到班级座位上。

    程小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起床，做饭，刷题，偶尔范堰不忙的时候，俩人还通通电话，发发短信，时间在程小稳定而有秩序的规划中离开，慢慢的接近了高一上学期的期末考。

    A2中的制度可以说算是人性化的，知道期末对于大家是如临大敌的存在，也关乎着寒假是天天吃外卖，还是天天自己在家做饭的有钱标准。

    于是在期末考的前三天，学校给学生们放了一天的假期，让学生放松心态，以积极的心态来对待考试。

    程小和陶禧各自推着自行车前往Watermelon in summer，俩人明天都不用上学，打算今天一直玩到程小下班才回去，刚打算先斩后奏的陶禧，她爸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我听你哥说你明天不读书是吧。这样啊，今晚你呢随便玩到多久都行，但是必须在凌晨的时候到家，不然你的名侦探柯南手办，我全给你丢废弃站。”

    电话那头，甚至可以听见吃面的“吸溜”声。

    还没等陶禧争取一点机会，对面的陶爸就像是早有先见之明一样，电话里只有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靠！这老爷子是真的心狠，居然丢我手办！”陶禧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忙音，也不和程小来秋冬季的浪漫散步了，直接催促程小跨上座椅，直奔酒吧！！

    程小看陶禧气呼呼的样子，跨上座椅，踏着脚蹬，骑向前方。

    俩人到达酒吧，刚把自行车锁好，酒吧正是下午六点零二，刚刚上班，里面还没有什么客人。

    站在门口迎宾的余卉谙看见程小旁边还带了一个女孩儿：“两位未成年是要去三楼呢，还是在一楼和二楼呢？”

    余卉谙刚问完话，俩高中生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下就炸了：“嘘！”俩人异口同声的压低声音比着，“卉卉姐，我们不喝酒，我们到时候就喝个纯饮料好不好，放我们一马。”

    程小还在讨饶，就听见程小旁边高个子的女生好奇的说：“我天拿，这家酒吧还有二楼？而且它一天天的只经营几个小时，居然还是一直在盈利的，不敢想象，这里的东西，是多贵啊......”

    听见陶禧说的话，程小对范堰这家店的经营也有了疑惑，就是说啊，哥他这样经营，居然这个酒吧还是盈利的状态，真是厉害。

    “卉卉姐，”程小凑过去在余卉谙的耳边说，“我们等会儿想去挨着玻璃最角落的那个位置，你可以帮我们俩留意一下吗？我们俩先要去外面去吃一些东西。”

    程小说完这些，自己都有一些不好意思。

    哥，这个酒吧里面也有提供吃食，但是里面的价格，确实让口袋空空的两个高中生望而却步。

    余卉谙点了点头，对程小眨巴眨巴眼说：“你俩快去吧，这里我们就先给你预定了啊，先去和朋友外面逛一逛玩一会儿再来也行。”

    程小本来就是这里的员工，知道这个酒吧只有二楼的包厢是可以预定的，但是一楼是不可以的，对余卉谙投以感激的目光。

    身旁的陶禧看见位置就这样定好了，当时自来熟的握着余卉谙的手：“谢谢漂亮姐姐，你真的是人美心又善，越看越好看！”握着余卉谙的手上下摇晃着。

    余卉谙最是吃这一套，笑开了花：“小妹儿嘴真甜。”

    几人就这样寒暄了一下，程小把他们俩的书包放在三楼的沙发上，去商场里面逛了逛，吃了碗云吞，时间就在两个女孩的谈话中，不知不觉得来到了十点二十五。

    前一秒两人还在纠结抽哪一个盲盒好，下一秒就听见在她们俩身后的小学生说了一句：“糟糕！！十点二十五了，还有五分钟我爸就要来接我了。”

    正在纠结抽哪个盲和的陶禧听到这句，随便抽了一个盲盒，匆匆的拉着程小把账结了，拼命的往商场大楼走。

    坐在出租车上的俩人看了眼时间才二十六，登时松了一口气。

    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不是我说啊，小小，你怎么和我一样都不关注时间啊哈哈哈哈哈哈。”陶禧靠着车门笑着刚刚俩人的飞奔行为。

    程笑听到好友这么说，也觉得刚刚俩人好傻，低低的笑着。

    就刚才的搞笑行为，两个傻姑娘还在那里剖析对方的跑步姿势和自己的跑步姿势有多么搞笑。

    在秋冬的夜晚总是黑得让人模糊时间，酒吧里的人也已经多了不少，都是奔着这次的乐队和魔术师来的。

    推开门，俩人找到之前的位置，刚准备坐下，发现自己的位置已经被人占据了。

    陶禧看见，刚想上去告诉对方做错位子了，身后的程小轻轻的喊了一声：“哥。”

    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欣喜若狂，万般情绪，都柔和在了昵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