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和她一起回来，他的是张站票。好在车厢之间并不锁门，可以一起去她的卧铺。上车已经是晚上了，欢言说：你睡吧，我就坐在这，一会儿喊醒你跟你换。

    靖雪南信了，她也很累。这三天他们忙活个不停，只有前一晚在出租屋的小床上睡了几个小时。那会儿她在把衣服装起来，欢言坐在床沿看着她，然后坐着就睡着了。她看到了，赶紧把他小心摆好。然后自己在旁边坐了片刻，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卧铺的下铺，能听到铁轨的叮叮咣咣，很是催眠。旁边有同伴的感觉也令人安心。靖雪南一下子就睡着，而且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十点多了。

    一醒来就看到欢言正笑着看她。

    她赶紧起来，让他快休息。他也没有推辞，噗通倒在枕头上，不一会就睡着了。睡着了，还是带着一点笑意。

    能回家，大约还是很高兴的吧？靖雪南发了一会呆，拿出她的本子，随手涂涂画画。

    欢言下午醒来，就看到她画了他睡着的样子。

    他很是欣赏了一番，挺高兴似的，笑着去洗脸了。

    列车缓缓进站。靖雪南跟着欢言走出车站，立刻就看到高铮和风歌在踮脚张望。

    她用力朝她们挥手。她们看到她却目瞪口呆。她才意识到还和欢言牵着手，赶紧松开了。

    主要是一路上他老是胡乱拽着她，弄得都成习惯了。有时候也确实要拽住了才不会走散。

    欢言笑着低下头，递给她一张小纸条。

    有人接你，我就先走了。

    他要去江城找妈妈和乐莞。

    天色已经不早了，可是他们在这里都没有固定的住处。靖雪南只得说：“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从前很少有人知道他和展开学的关系，因为展开学仇人极多，刻意把自己的家人都藏住了。现在暴露了，虽然离得很远，也不知道消息会不会传到这边来，给他们带来危险。

    他点点头，忽然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非常自然地给她套在手腕上，然后行云流水地摸摸她的头，转身就走了。

    靖雪南还有好多话没有嘱咐，不由得抬起手：“哎——”

    却被手腕上的东西吸引，声音一下断了。那是一个细细的缠丝银手镯，上面嵌着小小的花形，映着阳光非常精致漂亮。

    再抬头时，欢言已经不见了。高铮快步跑过来，还是那么直愣愣的：“难怪啊！难怪你对花成熙根本没反应！”

    靖雪南有种不妙的预感：“啊？”

    “原来你已经在外边有野男人了——”

    靖雪南一把捂住她的嘴：“姐，我理解你的不理解！但你先克制一下，听我解释！”

    风歌也过来了，好像很害怕，但又眼睛亮亮的：“你出门是去找那个男生吗？你好勇敢啊！他是做什么的？看着好像不是学生。原来你喜欢那种坏坏的男生吗？会不会太危险了？他不会欺负你吧？唉我不该这样说的……”

    他还打我呢！靖雪南耿耿于怀地想。赶紧拉着她们往外走：“没人发现吧？”

    没有。成熙还没回家呢。

    高铮问：“接下来去哪？你要去成熙家过年吗？”

    靖雪南说：“我去福利院。”

    那两个人齐刷刷停住脚步：“……”

    “我去和那里的孩子一起玩。”她说，“又热闹，又有意义，还可以帮帮忙。”

    一阵沉默，两个小姐妹异口同声道：“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