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来人往,随处可见的地摊和喝醉了的地主,角落里窝着几个乞丐,可怜巴巴的向着过路人乞讨,长百岁被吵的不耐烦了才摸摸口袋,他使劲往里面摸索,掏了半天只摸出了几枚铜钱,他摆摆手就放在了乞丐面前
那小乞丐还是望着他,企图继续在他身上寻求可求之物,长百岁被折腾的不耐烦了,他挑了挑眉,就就继续往前走
折腾成这样。还不是活该,长百岁在心里唏嘘道,不是那些小乞丐吃喝嫖赌的时候了,前面的人流量越来越少,长百岁心不在焉地走着,就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他撞的懵逼,抬头一看,又是那黑衣侍卫。这人他怎么不熟悉,难得他记性好,晦气啊,真的是晦气,该不会又是他们吧。真的希望自己是认错人了
简直是孽缘
他往前,一看,就和前面那人对上了眼。长百岁转了转眼珠子,见到那爷还一直盯着他看,还上摆着一副笑脸,就笑着往后退了退
路楠的侍卫手里擒着人,周围有眼色的都朝其他地方避了避,就他一个不怕死的冲了上来,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看着周围人的视线都往他这里抛,长百岁心里一横,眼一闭,就又要洋装精神病了。他真觉得自己最近水逆,不然怎么就一直遇到刺头
‘喂,不要装作不认识啊’路楠朝他这里走来,走到那个人的身旁还踢上了几脚,却还是笑呵呵的和长百岁打着招呼
‘不然显得咱们多生分啊’
这话像是又激起了什么似的,旁边的听众听到长百岁与他有染指,又议论纷纷,长百岁听力很好,咒骂声不断,但是在诅咒他什么,他就不了了之了
路楠在长百岁要走之前快步拦上了他,笑的一脸真诚,眼睛就像死了一样死死盯着他。
长百岁在此刻在心里骂了他几百遍有余,怎么的,想打架
路楠搭着他的肩膀,看似祥和手下用的力道可不小,长百岁只觉得自己的肩膀生疼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人甩开,可看着旁边气势汹汹的黑衣人,他叹了口气,反抗的话,自己也会被抓住的吧
还不等长百岁回他的话,就被抓去逛青楼了
他在心里惊呼,不是他反应太大,即使是这个地方出了名的不正经,但是像那些地方,他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处
路楠仿佛就在期待着他此刻的表情,围着他左一晃右一晃,嘻嘻哈哈地笑着
‘长兄这样子,莫非是没来过’
长百岁只能在心里吐槽,管你屁事啊
再说,他们都不熟,哪里可以称兄道弟
看长百岁不回答,路楠也不急,就在那里抱着手看笑话。真是恶心啊真是恶心啊
长百岁恭迎着一笑,诚实回答
‘小的确实没有去过这个地方,您还是不要嘲笑我了,小的体验不到这种感觉,毕竟到这里混的也不像是什么好人,倒像是一条醉生梦死,喝了假酒偷欢的狗’他说的刺人,就是来针对路楠方前给他的难堪的,狗咬狗,谁管你
但凡是个人都能听清楚长百岁话里的意思
看气氛不对,旁边的花女赶忙找补
‘公子没来过就没来过嘛,今日一去。不就熟悉了’
路楠没有搭理他的这番话,而是兴致高雅地摆了摆袖子。心说
‘等会有你好受的’
那花女拖着路楠的手,客客气气地朝着里面走去,长百岁越看路楠越觉得他娘里娘气的,虽然说力气大,但毕竟是男子,除了一些病秧子,他简直哪里都透露着他是个断袖的味道。细细一闻,甚至能闻到路楠身上的香囊气,一个大男人,看起来柔里柔气的真的是太维和了
路丞相的儿子逛这种花楼,他老人家知道吗
伤风败俗,怕是就算知道了。也不肯认美其名曰逛花楼的是他儿子 ,恐怕到时候就又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果不其然,进了那个神秘的包厢,入眼的并不是寻常房间里娇娇弱弱袒胸露脯的女人,而是几个高大的男人,那肌肉多的,长百岁低头看看他薄弱的肩头,着实有点羡慕了
结果下一秒。路楠就扑到了其中一个男人都怀里,可把长百岁吓到不轻
这路楠该不会就是一个断袖吧,他是不是走错频道了,那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个地方
路楠扭头看他,做着邀请‘愣着干嘛,你不来吗’他说的理直气壮的,说的长百岁一愣一愣的
他说的还是人话吗,他堂堂一个大好男儿,怎么就会沉迷男色,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长百岁脸色一阵一阵的,这人该不会就是让他来吃瘪的吧,活了几十年,这么多年,除了怕死。可算是有人找出来能让他恶心的第二点了
路楠看他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发话。
‘怎么,你不喜欢这种的’
‘那就换一个’他招呼着,旁边就出来了几位身形矫健的男子,各有各的姿色,他竟然在男人身上看到了风情万种,格外妩媚,直接颠覆了长百岁的认知
早就听说男花魁最近流行的紧,遇到一些不入流的人来找他的时候,也会开个笑话,说他长了这张脸,可以去春花楼做花魁了
他通常是摆摆手,笑着说哪里会有人喜欢男花魁,毕竟去哪里的都是男人,那人总是嘿嘿一笑,戏谑的说
‘那可不一定,谁不喜欢好看的’
长百岁总是以为这是一种褒奖,结果竟然是这种意思,他气冲冲的想,下次要是有人还敢这么说他,他就要给人一点苦头吃了
但是长百岁几乎对这 方面没有了解过 ;更不说什么男花魁女花魁了
呵,他上下扫视了那几位美男,原来不只是女子,胭脂俗粉这种成语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
他实在装不下去了,更何况他本来性取向就是正常到了,长百岁连忙往后面退了几步。他笑着推搡
‘唉,公子您大可不必,况且小人心不在此’
说完话,屋子里安静了几瞬,长百岁以为把话说清楚就行了结果路楠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又是凑上前看了看摸了摸
长百岁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他被盯得头皮发麻,但是又不敢轻举妄动,他甚至有点想快点离开,怕惹了这小公子不开心,又拿自己开刀
万一,他又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就要像他师父一样被五马分尸,死的不得其所,血肉迷糊,那双眼睛闭都闭不住,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当然最后就是死有怨念
但是又谁都没有报复,他的师傅在最后给他托梦,捧着他的脸亲了又亲,抱了又抱,要走那奈何桥的时候都还舍不得他,那双空洞洞的眼睛望着他,仿佛在看什么至宝,仿佛他们就像真正的家人一般,长百岁当时还小,对这些东西还是害怕,就想着办法躲着那双眼睛,师父见到他久久没有回复,似是万般不舍,又像是威严震怒,整理了整理那残缺的衣服,走上了奈何桥,对于自己死的无辜这件事不作搭理了
长百岁直到现在还忘不掉这场梦,所以在这几十年间一直做着这种噩梦,他懂得一些法子,但是就是没有作出一些改变,就当是对他的惩罚,就当他没有好好对待他的师傅,即使让他还命,让他一起死,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都怪那些王权富贵,都怪帝王的昏庸
活该,都是当他活该吧
像他这样的小畜生,已经不多了,已经不多了
看长百岁一直都在发呆,都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 上,路楠问的都有些恼羞成怒了,这人真的像个傻子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路楠不耐烦地凑到长百岁脸前
可把刚回过神的长百岁吓个一跳。他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啊,毕竟这人性子转变的太快了,到底还是不是前几天找他算命的人啊,他忍不住盘那个铜币,在手里摇了摇,轻轻一抛,反面
长百岁把凑在自己面前的路楠推开。
结果路楠就这样被他推到了那几位美男子的怀里,娇娇气气的,简直没眼看
‘公子可是误会了,小的并没有这种癖好’
长百岁只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这人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会喜欢男人的
路楠被推了也不生气。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
这人整天打扮的衣不蔽体,虽然没有精心打扮,也总是穿着破烂衣服,胸前敞开一片,干干净净的 ,讲究的不像是个男人,尤其是在那地方长大的人,虽然远远没有他精致,但如果换个正经衣服,束起头发,完全就是公子哥的样子
他又不知道在哪里听的,这种人终身不娶,就像他师傅一样,瞧上了不该瞧的人,所以没有了好下场。好像是喜欢上了当时的帝王,和那人厮混,结果人家处处算计他,死的好惨
甚至到后面连长百岁都不知道,当时到处谣传那人的弟子也是这般货色,路楠本来就是很听话的,自然也听信了那些谣言,在之后他父亲要给自己娶亲的时候,路楠对哪个姑娘都没有感觉,去了一趟花楼,回来就称自己有心之所向了,路丞相高兴了一会,以为自己的儿子终于开窍了,后来一听说是个男子,还是花楼里的,差点把路楠打个半死,禁足了一个月
他后来对花楼里的一名男子念念不忘,他才猛然发现,也许自己就和长百岁是一路人,府里的人开始对于他的这种方面不停管教,导致他后面一个可交心的人都没有,甚至自己在这禁足的一个月失约,没有完成那个约定
也许就想和这人交个朋友,以为是投其所好,结果是弄巧成拙了
凭他多年的经验,他真的是觉得长百岁和他是同类,竟然在这里出了差错
路楠叹了一口气,竟然给长百岁乖乖认错,把手从花魁身上放下来,起身让他们都出去了
自己盘坐在地上,整个包厢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寂静了许久,路楠拿出一袋银子,银元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说
‘你再给我算一卦吧’
不等长百岁的问题。路楠就好似自言自语般
‘南宁宇什么时候愿意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