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爸妈这次出差时间长,本来说2号回来,结果又延到了5号。
谢逸干脆一整个元旦假都赖在谌吱家。
开学的时候两人一起去的,他们分别回出租屋放了行李又在单元楼下集合。
骆寒出门刚好遇到谢逸。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闻到了谢逸身上的香味,和谌吱的一样。
他动作一顿,很快回过神右转快步出了小区。
骆寒刚到教室夏钦就窜过来,“寒哥假期过的怎么样?”
骆寒:“你作业写完了?”
夏钦:“早写完了。”
沈时钰闻言偏头看他俩,“跟crush在一起怎么可能写不完。”
夏钦:“你怎么知道我跟她一起?!”
沈时钰:“你答案都写脸上了,我不抄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的好意。”
夏钦闻言抬手握拳撞了下他的肩“还是钰哥懂我啊!”
骆寒听完问“你们在一起了?”
夏钦:“没,她说毕业了再交往,我们还约定了考一个大学。”
骆寒:“嗯。”
夏钦回了座位。
骆寒坐着,少年腿长,没上课的时候喜欢一条腿放在课桌下,一条放在过道上。
沈时钰闲着没事干转头看他就见他靠着椅背一手搭腿上,一手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他看着骆寒,犹豫了一下才问“发什么呆?”
骆寒回忆着刚刚路过谢逸时闻见的味道没很快回答。
他记得之前没在他身上闻到过。
沈时钰看他没回答就打算转头,刚有动作就听到他问,“为什么两个人身上的气味会一样?”
沈时钰:“什么?谁跟谁?”
骆寒偏头看他,“我来的时候遇到谢逸,他身上的味道跟谌吱一样。”
沈时钰闻言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吧寒哥,你这有点过于敏感了吧?这都能注意到……”
夏钦听到话回头“什么什么?”
沈时钰看了骆寒一眼,后者没什么反应他就跟他说了。
夏钦听完没多想直接说“那有什么,同款洗发水,同款沐浴露,同款洗衣液,或者同款香水?”
骆寒:“嗯。”
结合到主人公,夏钦说完立马反应过来,“你们还记得上次吗?就是我打游戏遇到谢逸那次,当时寒哥还给我踢出群了。如果他俩同居的话,味道一样也不奇怪吧?”
沈时钰顺势点点头。
骆寒:“他们没同居。”
夏钦:“你怎么知道?”
骆寒:“我俩同楼层,我之前问过。”
夏钦一听又开始激动了,他站起来问“你和谌吱吗!?”
骆寒没反驳。
他声音大引得教室里一堆吃瓜群众转过头来,沈时钰感受到那些人的目光咳了咳。
夏钦也反应过来,他看了眼教室里的人说“没事没事,大家继续,不好意思哈。”说完他拖着椅子到两人桌子中间压着声音“不是吧寒哥,还有那么幸运的事呢?那你还怕什么,直接上啊!约她一起回家,约她一起上学,周末约她出去玩啊——”
骆寒没说话,沈时钰先说“你忘了谢逸也走读,他会给寒哥机会?”
“那也是,这小子就是寒哥爱情路上的绊脚石。”夏钦说完摸了摸后脑勺又坐下了。“不过换个角度看,他俩没同居的话就说明也不是24小时形影不离吧,寒哥还是有接触机会的,咱不急,慢慢来,说不定就日久生情了。”
沈时钰:“要说日久生情,她跟谢逸从小一起玩到大,时间还不够久?”
夏钦:“也是,但平时遇到我看他俩也没有谈恋爱的意思啊……”
*
收假的第三天学校举办了元旦晚会。
表演是个人的,不以班级为单位。因为人多表演地点就设在运动场,座位是按课间操的顺序排布,同学们自己带着教室的椅子下去。
谢逸一手提着一把椅子走在前面,谌吱因为有演讲比赛的履历被选作主持人,这会儿已经换好礼服了,她提着裙子跟在谢逸后面。
路过的同学看到他俩都在小声尖叫“啊啊啊谌吱好美啊谢逸也好帅……他俩好幸福啊……”
谌吱闻言睫毛轻颤又当听不见。
从小到大类似的话听的太多了,已免疫。
活动7点开始。
1月的天黑的早,表演台上灯光璀璨,下面的同学手中拿着荧光棒跟着音乐挥舞欢呼。
姚语蓓和谌吱报了合唱。
她们唱的是胡夏的《夏至未至》。
前奏一响就有人开始尖叫了。
谌吱在台上听到有人很大声叫了一句“陆之昂——”
“时光雨
洒落在你我心里
消失了感情在脸上留守
流年未亡香樟依旧
夏天终于走到了最后
……”
下面有会唱的同学在她们开口的时候就已经轻声跟着唱了。
“多少的执着输给了时间
多少的泪水流过了青春
那个男孩教我成长
时间是我们的一首歌
……”
想到电视剧里的片段谌吱在和姚语蓓对视的时候边唱眼里边泛着泪光。
“再勇敢一点我会不顾一切
牵着你向前冲
我会努力记得你的手
如果在路尽头
能给你一个拥抱
我会忍住不会颤抖
……”
一首歌结束很多人都湿了眼眶,有感性的女生已经抱着旁边的人在哭了。
或许很多年后再回忆起高二那年的元旦晚会她们会记得在小寒这天两个女生在台上合唱了一首专属于某个夏天的歌。
两人唱完鞠躬下台。
骆寒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女生,心里酸软一片。
一中是不允许带手机的,但所有表演都有录像,也有摄影社的同学拍照发在公众号。
骆寒回家拿到手机搜了学校的公众号把所有和谌吱有关的照片都点了保存。
照片很多都是特写,骆寒看到了谌吱眼眶中噙满的泪水,舞台灯光打在身上,那双感性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星,璀璨耀眼,让人目眩神迷。
元旦晚会后谌吱和姚语蓓的联系方式被要爆了。
不过15班一致对外,只要有人要联系方式他们一律都是不给,有人写了情书想塞给谌吱也都被谢逸赶走了。
骆寒听夏钦说这事的时候第一次觉得谢逸也没那么讨厌了。
姚语蓓这边就不一样了,她爱玩,加了很多人。
有一天中午去吃饭的时候她跟沈时钰讲了这几天的境遇,沈时钰本来还不以为然,结果晚饭的时候眼睁睁看着一个高三的男生递了封情书给她,偏偏姚语蓓还美滋滋的收下了跟人家说“学长放心吧!我一定会认真看的!”
晚上放学沈时钰照例去8班门口等姚语蓓,看到她从抽屉里拿出好几封情书塞书包里,沈时钰走了。
姚语蓓追上他问“你干嘛先走了。”
沈时钰没理她自己往前走。
姚语蓓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说了句“干嘛啊?莫名其妙的。”
就这样他们两天都没说话。
到周天姚语蓓实在忍不住了,她发消息问沈时钰“你到底怎么了?”
沈时钰:“你在做什么?”
姚语蓓:“跟你聊天啊。”
沈时钰:“?”
姚语蓓还想他发个问号什么意思,下一条消息就过来了。
沈时钰:“跟学长聊完了来找我了。”
姚语蓓:“?你有病?”
沈时钰:“跟学长聊上了就是我有病了是吧?”
姚语蓓:“?你发什么神经啊?再这样我不跟你说话了。”
沈时钰:“你要跟你学长说吗?”
姚语蓓看着聊天记录想沈时钰在发什么神经,看着看着突然反应过来。
想着她试探的发过去。
“你不会吃醋了吧?”
沈时钰:“谁吃醋了。”
姚语蓓:“沈时钰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沈时钰:“谁喜欢你了?反正不是我。谁喜欢你谁倒霉一辈子。”
姚语蓓:“那你完蛋了,你要倒霉一辈子了。”
沈时钰:“我又没说喜欢你。”
姚语蓓:“哦。那我找学长去了。”
沈时钰:“我又没说不喜欢你。”
姚语蓓:“哈哈哈哈……被我逮到了吧?沈时钰你就是喜欢我。”
沈时钰看着聊天记录。
“我又没说不喜欢你。”
“我又没说不喜欢你。”
“我又没说不喜欢你。”
……
反应过来被套了,他扔了手机,难得骂了一句脏话。
当天晚上放学两人一起回家。
沈时钰在前面走的很快,姚语蓓一直围着他。
“沈时钰你就承认吧你喜欢我。”
沈时钰不理她。
想着,姚语蓓站在原地突然叫了一声。
沈时钰听到她的叫声忙转身看她。然后就看到姚语蓓相安无事看着她笑。
反应过来她装的,沈时钰不理她转身继续往前走。
姚语蓓本打算跟上他,没走两步就被一个男生拦住了,她看着男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给她送情书的学长。
沈时钰走着走着感觉到姚语蓓没跟上来停了脚步回头一看,看到她还在那,旁边还站着一个男的,好像是上次送情书那男的。他“靠”了一声,往回走。
男生看着姚语蓓说“学妹我挺喜欢你的,上次写的情书你看了吗?我……”
话没说完人就被拉走了。
沈时钰把姚语蓓拉往一边,自己对上他说“没看。不好意思她是我女朋友,已经怀孕了。我的。”
男生:“??”
沈时钰没等他说话就拉着姚语蓓走了。
一路上姚语蓓都在笑。
沈时钰停下来手捏了捏她的脸“你再笑?”
姚语蓓:“哈哈哈哈……沈时钰你终于承认你喜欢我啦!但是怀孕了是什么鬼啊?还你的?你让人家怎么看我。”
沈时钰:“……”刚刚气急了没想那么多。
看她还在笑沈时钰又走了。
姚语蓓及时跟上在他旁边说“傻子,没看出来我也喜欢你吗?”
沈时钰闻言脚步顿住。他被钉在原地,不可置信的转头“你说真的?”
姚语蓓:“对啊,初三的时候就喜欢了。”
沈时钰闻言一愣,初三吗?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喜欢上她的时间她会不会觉得他是变态啊……
姚语蓓又问他“那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啊?”
沈时钰:“不要。”
姚语蓓:“那你都喜欢我了为什么还不跟我在一起啊?我那么貌美如花又有趣你怎么忍住不心动的。”
沈时钰:“我又没说喜欢你。”
姚语蓓:“可是你脸上明摆着写着‘我喜欢姚语蓓’六个字啊……”
沈时钰:“假的。”
……
那晚他俩最后还是在一起了。
第二天夏钦知道震惊的转头看着沈时钰“钰哥,没想到你居然在我先脱单,我以为你毕业前不会谈恋爱呢……所以你俩谁先挑明的啊?”
沈时钰:“她。”
姚语蓓:“他。”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说的。
姚语蓓:“明明就是你先说的啊,还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沈时钰:“……”
骆寒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沈时钰察觉到他的目光,无语的说“看什么?这你也信?”
姚语蓓:“明明就是你先说的啊,怎么现在又不认账了,不是当着学长面说的吗?要不我把学长叫来咱当面对峙?”
学长学长又是学长,眼看她真要起身,沈时钰拉住她的手腕,“别。”
夏钦看着他俩手交合的地方,瞪大了眼睛。虽然以前他俩也会有肢体接触吧,但那是没在一起的时候,因为没在一起就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但现在多了一层关系一切都被打上了“暧昧”的标签。
夏钦指着他俩的手“你俩别当面撒狗粮啊。”
沈时钰听到话忙松开了手。
姚语蓓:“是不是你先挑明的?”
沈时钰:“要不是你跟那个什么学长用激将法我会掉坑里?”
姚语蓓听到话双手一合跟夏钦说“听到了吧?他先。”
夏钦抬手比了个OK,“懂懂懂。”
沈时钰:“……”
夏钦看着他俩又说,“钰哥怕什么,有心意就要及时表达啊,不然一等再等后面错过了怎么办。”
姚语蓓:“就是。”
旁边骆寒闻言想起记忆里的人又放空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