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彧嚄
夏天过了一半,已经不那么热了。
柳漫序顶着书站在教室外的走廊,看着对面的人拨弄手中的课本,一脸"我很高兴"。
语气欠欠的:"失算了,录音放早了,我还以为绿鲤鱼又相亲去了呢?"
高一的学习不重,王霞带着柳漫序转了校。
王霞把她送到门口就离开了,同时发了消息,王霞是名律师,平时不算忙,只是最近事多。
王霞：妈妈有事要忙，照顾好自己。
晖元是省里有名的私立高中,远远从大门望去,有少的盆载,就连阶梯上也不放过,颜色不算艳,几乎都是绿色,有几栋楼是紧挨着的,操场在楼梯上去大门所对的位置。
轻拂而过的风在经过树端时发出的沙沙声……
跟着余主任进班,吵闹声此起彼伏,在看到余主任后,大家都噤了声,没有人想去跑操场。
柳漫序不擅长人际交往，显得略微拘谨。
余里深深地看了眼柳漫序,把她安排在陈砚旁边。
余里是真心觉得这个孩子是个可塑之材。
柳漫序点了点头，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目光却停在了旁边的男生身上。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就光从言行举止看，不算端正，但随意却又不失优雅。
眉眼微扬，有与生俱来的矜贵气息,让人移不开眼。
据柳漫序推断,他长得好看,但绝对不是什么好学生。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离他半米处堪堪站立,两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没人动。
班里氛围也不算尴尬，每个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只是偶尔往这看一眼。
一声轻响，余里放下水杯，话还是那么有威信:"陈砚,你还不让开!"
余里：“刚睡醒是吧，不如去跑两圈清醒清醒？”
面前的人一脸茫然，顺手从抽屉捞眼镜戴上：“不好意思老师，我近视，我以为找向无锡呢。”
柳漫序现在才知道他的名字,目光触及的那一刻,陈砚莫名笑了,起身让位。
陈砚：“不好意思了新同学。”
他不仅睡觉，还近视……
陈砚就这样看着她，似笑非笑。
他站起来的时候,柳漫序才发现,他比自己高半个头,一八几的个子在教室里显出得格格不入,校服穿在他身上也像私人定制款。
陈砚看她并不动,以为是自己态度不好,又侧着身,帮她把桌椅推开："赶紧进去吧,要上课了。"
陈砚前面的转过来，玩笑似说：“你同桌准备睡觉了。”
陈砚没理他。
柳漫序的桌子靠着墙,在内侧,她坐进去后,陈砚就趴下睡了。
上课铃声响了,柳漫序还没来得及去领书,想着先将就听,下课再去。
"我叫向无锡,是你同桌最铁的哥们。"
"你要用书吗,我借你啊!"
向无锡递过书来,还没有到柳漫序手里，一句"谢谢"卡在嘴边。
"新同学怎么不找我借？"陈砚手里摆弄着那本递来的书。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可能就没有睡吧。
"……"
"是觉得我没有吗？"
"……"
"好巧，我恰好只有一本。"
"……"
向无锡咳了两声："我这不是想跟人家交个朋友吗？你那么大反应做什么。"
"平时也没见你对我这么热情！"
陈砚看了一眼向无锡,缓慢开口:"这样啊，景以歌还在问我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柳漫序直觉里面有故事！有意无意的往他们那边看，想听八卦。
闲不住。
陈砚抽空看了她一眼。
柳漫序摸着鼻子讪笑一声:"我可以不用书的，谢谢。"
陈砚从抽屉摸出了自己的书，滑到她桌上。
"不用客气。"
"……"
空气开始安静，两人像是在眼神交流，向无锡开始燥动起来了:砚,不带你这么坑人的,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椅子被拉开，陈砚伸了个懒腰,向无锡精准的拉住了他的手，准备打感情牌。
向无锡："兄弟……人家不喜欢她啊！"
陈砚快速脱手，眼神怀疑:"你别搞，我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向无锡欲言又止："哥们你收她啥好处了，怎么向着她说话，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都不顾了吗!"
一节课的时间过得很快，在老师催眠的讲课声中悄然过去了。
陈砚家庭富裕,是个独生子,有个表妹,关系还不错。
有次聚会，景以歌和陈砚一起参加,只见了向无锡第一眼就说自己一眼万年。
想尽办法邀约他出来。
这个办法当然是从陈砚入手，让陈砚帮忙邀约出来，只是从来没成功过……
从两人的聊天里,得知向无锡有喜欢的人,默默守护了很久,只是现在与对方失联了。
他在等。
向无锡:"景以歌那是没见过世面，你还帮她坑我。"
陈砚:"我就随口一提，安静点。"
向无锡默默转回去，其实他很佩服景以歌大大方方，主动追求的性格。
陈砚懒得跟他多说，每次说这个，就爱死较真。
……
下课的工夫,柳漫序就把需要用的物品领回来了。这节是体育课,不少人选择在教室自习,没有老师看班,陈砚找了个借口拉着柳漫序去了广播室。
看看他熟练的动作,想来平时没少干这种事。
校园里响起余主任母亲亲自来学校找他去相亲的录音,还没播完就被抓包了。
连带着柳漫序也被罚了。
余里："漫序啊，你是好孩子，以后不要和他胡来了。"
两人顶着书站在教室外的走廊,柳漫序很不理解,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拒绝呢。
"悔矣!"柳漫序在心里暗自叫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砚终于开口。
"我们就算是认识了吧，新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