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
“生生。”
“生生……”
“…………………………”
“于……韵。”
近午时的光亮穿窗入室,攀上床角,缓缓迈进。
一手手背朝上,斜垂搭在床侧,视线随手延伸,凌乱发丝入眼,看不真切床上人的面容,只见其身着杏色吊带连衣裙,裙衣略短,显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腿,温嫩纯净,淡入薄烟。
“咚~咚~咚~”屋外有人敲门,敲门声绵延微弱,似是敲门之人有意控制音量,生怕引起什么不满。
但是敲了好一会仍是没有什么动静,温廷本想作罢,弥留之际却听旁边的门咔嚓一声开了。
骆淇揉了揉有些翘立的头发,打着哈欠走出屋,一出来就看到了驻足在外面的温廷,见其面露无奈,神色为难,又看了看那道纹丝不动的房门,骆淇只觉得原本就不太清醒的脑子又晕了几分。
他静默了几秒,将脸上的焦躁隐了隐,才迈腿向温廷走去。
“温姨,早啊。”
骆淇笑意盈盈,柔和的声线,头上微翘的几簇呆毛,连带着本就白净软糯的五官,着实乖俏,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捏他的腮帮子。
看他这样,温廷神色也柔了不少,伸手轻按了几下他翘立的小呆毛,略带嗔怪地说:“不早了,都快中午了,这么大太阳都没能把你早点烘起来。”
骆淇揉了揉眼睛,撒娇似的将脸凑近了些,满含笑意的说:“太阳没有这个本事,但是温姨您的厨艺有啊,午饭是不是做好了,香味浓的都快把我吊成翘嘴了。”
温廷觉得有点好笑,敲了敲他的脑袋说:“好好好,别贫嘴了,快去洗漱,准备开饭了。”
骆淇立马站正身子,来了句:“遵命,立即执行。”
说完,骆淇就转身去往了走廊尽头处的洗手间,干脆利落。
温廷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忽而又转头看了看面前的房门,无奈之意也是尽数显露,停留一会后还是下了楼。
屋内,一声重物撞击地板的声音直击耳膜,扰了床上女孩的睡意。
于韵皱了皱眉,脸都快拧成“川”字了,看得出来她对这样的叫醒服务很是不满意。
她扶着脖子左右扭了几下,激活激活筋骨脉络,轻微缓解了一下脖子的酸痛感,又用手揉了揉筋痛的腰。
初步处理了这些因睡姿导致的不适,她才开始环顾四周。
陌生。
这是她观察四周后率先感知到的。
其次就是一种隐约的怪异感,道不明为何。
她准备下床瞧瞧,刚要落脚就注意到木质纹路地板上放着一本厚体典书,毫无疑问,刚刚的叫醒服务来自于这本书的亲情馈赠。
于韵弯腰捡起书放在腿上,书本身有点重,封面上斜半部分是密密麻麻的树枝纹路,错综复杂,整体凹陷斜生,凹陷处被阳光照的有些反光,可以看到其中的刃痕,想来是比较锋利的,纹路弯曲延伸至书顶界消失。
下斜半部分则是一只皮色雪亮的麋鹿,色调纯净倒是与上面黑灰幽暗的树枝形成了鲜明对比,看至麋鹿右侧,什么都没有,倒像是刻意空了一个位置,留有他用。
整本书的封面无不透露着一种诡美感,看久了,于韵竟觉得树枝在不断延伸蔓延,有种要将人缠绕包裹,禁锢封锁的感觉,看的于韵有些不舒服,甚至于害怕。
她想翻开书页,看看里面究竟深藏什么,可是试了几次都无从打开,就像是书页与封面紧紧粘黏融为一体,难舍难分。
一筹莫展时,像是受什么牵连引导,她鬼神差的伸手去抚摸那些锋利的纹痕,只一下,手指处就传来刺痛感,随后鲜血流出,残留在纹痕上,血量并不多,但是说来奇怪,肉眼瞧去,那血顺此一路延展,不知不觉将所有树枝纹路全部染尽。
之后,只听咔嚓崩一声,书封与内页的紧密联系断开了。
于韵疑惑丛生,怪异感侵袭而来,伴随着脊背发凉,让她为之一颤,但是比起害怕,她更好奇书中又会有怎样的一番奇异。
她缓缓翻开书,显现出书页上的两行字,待看清上面的字迹,于韵不禁深吸一口气。
“钉死在十字架上的玫瑰,盛放与枯萎皆为原罪,当淌露的血色弥漫条枝,当禁忌的演绎篡改接续,当无声幽暗的芳音显现,阅书的你,又该如何生死所往。”
“灵魂禁忌的演绎恭候多时,魂鸣之书静待您的落笔。”
同时在于韵目光不及之处,书封的一角一朵不知名的花渐渐浮现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