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与现实

    咖啡的香气……

    “怎么那么喜欢尝试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硿祝拿文件敲了敲散发着在他这个正统仙舟人眼里是苦药的杯子,“………………又是咖啡?”

    在得到准确答案后,他皱了皱鼻子,连刚刚看见好友悄悄开始摇的尾巴都不摇了,紧紧贴在腿边,连白色的耳朵都微微向一边歪,看着很嫌弃这一杯褐色的液体。

    “不试试?”

    合云懒洋洋地瘫在座位上,连装都不肯再装一下,举起自己定制的印有黑色小狐狸的白色杯子,里面褐色的液体微微晃动,浓厚的大大咧咧地向皱紧眉头的白尾巴狐人展示。

    “啧,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开星槎把脑子开坏了。”

    硿祝嫌弃地往后仰,文件夹遮住了鼻尖。

    在这位年纪上了两百岁的“老爷爷”眼前,这白色的印有小狐狸的杯子简直是比突然出现在闹市的步离人还可怕。

    黑色尾巴的狐人无所谓地耸耸肩,自己喝了一大口。

    硿祝瞧着他面不改色地饮下,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尝试过这褐色液体后不得不狼狈地去找水漱口,以至于后来直接把这东西拉进黑名单,得了一看见别人喝不透明液体就眼皮子乱跳的后遗症。

    被发现了自己弱点后的合云骗到喝甜度超标的仙人快乐茶的硿祝表示:同样的错误他可不会再犯第二次。仙人快乐茶就应该是不甜又带着一丝茶的感觉!!!

    “少喝这些东西。”老妈子的白尾巴狐人苦口婆心,“我听清炅说咖啡对睡眠不好,你本来就觉浅,再喝以后小心连睡都睡不着。”

    合云移开目光,显然是被说教过后依旧死不悔改,“…………”

    而在一旁关注着他小动作的硿祝则头痛地扶住了额头。

    “反正她又不会发现………………”虽然这么说,黑色尾巴的狐人但还是乖乖的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欲盖弥彰地推远了一些杯子,试图在已经发现的好友面前掩盖。

    白尾巴的狐人被气笑了。

    他推了一下眼镜,异色的瞳孔闪动着细碎的光,语气无奈。

    “………………你可好歹把自己的身体当一个事吧。”

    “………………”合云伸了一个懒腰,“不好意思·,连眼睛都不是原装货的人可没资格和我说这句话。”

    白色尾巴的狐人啧了一下,“你小子怎么这么记仇,还想不想我帮你了?”

    他意有所指地扬扬下巴。

    合云:“嘁…………”

    “…………嗯?”

    先是小声嫌弃了一下好友,然后,品出某些事情的的快退休飞行士莫名顿了一下,他慢慢转头看向抱着手臂,表面看似平静但内心得意地快尾巴翘起来的硿祝,黑色眼睛闪烁名为莫名的光芒。

    硿祝莫名感到不妙,“等等,你要…………”

    合云:“你知道,我在天舶司做什么的对吧?”

    青年嘴角微微上扬:“我听说,你度假想去罗浮吃琼实鸟串?”

    被精准戳中弱点的狐人青年咬牙,“你…………”

    这小子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琼实鸟串的啊啊啊啊?!

    还是说青瑛司舵什么时候安排他去罗浮出公差的?!

    可恶啊。

    硿祝内心用青丘语骂骂咧咧。

    两人面面相窥。

    最终,硿祝还是败犬般地承诺不会在发给清炅的信息里提到这件事,然后转手阴暗地就去问了这袋咖啡的来源。

    硿祝:我可没有做什么违背约定的事。

    硿祝::)

    偷偷摸摸在网上订购的合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丧失了网购的隐私权,依旧在喝他的咖啡。

    负责在那一块送货的机巧鸟在那个下午被人摁着认识了一个在以后让鸟眼熟地可怕的狐人。

    对此,青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小报告里发现这件事的持明医师清炅表示自己能够治好自己的低血压完全是某位看似很听医嘱但其实不听劝的患者的功劳。

    ***

    朱明仙舟。

    “啊?星槎教官?”正在午间休息的应星疑惑地歪歪头,“不是应该去天舶司吗?怎么会来工造司啊?”

    和应星八卦的持明神秘地摇摇食指,“这位星槎教官可不一般,听说是这批里最难搞的一位,还上过战场,后来因为战伤不得不被调到曜青天舶司做文职。”

    “这有什么?”黑发少年收回听八卦的心思,开始整理自己的工具,“天舶司里大多数飞行士都上过战场啊。”

    应星紫色的眼睛挑剔地打量着手里的伙计们。

    还是说“为什么明明是飞行士居然来工造司”这样的话题会更加让人有倾听感。

    应星摸了摸已经有些磨损的锤子,将其妥善地放进工具箱。

    …………不知道那弓箭有没有让它的主人满意呢?

    在翻到给自己的小设计加工的边材料时,黑发的少年工匠收拾东西的手明显顿了顿,复又开始忙碌。

    持明瞧见了他停顿的动作,还以为是这位年轻的工匠对自己的话题产生了兴趣。

    人还是挺好的嘛,怎么那些老师傅们都说不要打扰他呢。

    活了三百多岁的长生种乐呵呵地继续说。

    短生种尽管天资和时间都很有限,但是也不能天天泡在工具堆里嘛。听说他只有十几岁,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我十几岁的时候…………

    嘶,好像是,还在玩?

    天生乐天派的持明很快就将这些事抛到了脑后,专心和别人分享逸闻。

    “所以说,这就是为什么他回来朱明的原因啊。”浅灰色头发的持明啧啧两声。

    “据说,他是来朱明等死的。”

    ***

    “嗯嗯嗯,好好好。”

    听见了什么格外离谱的事,青年的脸都皱起来了,“什么?不是。我是去找人的,干嘛回做那种事。”

    护理剂,防火毛膏………………

    青年在自己的小房子走来走去,天花板上的莲花吊顶灯散发着温暖的白光,映照着他的影子移来移去,看着青年开着外放,听着唠叨,歪着脑袋在小本子上勾画,最后满意的合上。

    在挂断了突然变得格外老妈子的司舵大人的通讯后,合云终于松了一口气,弯腰捞起脚边的弓箭。

    看着这略显稚嫩和生硬的手法,他笑了。

    “咔哒”

    灯被轻轻关上的一瞬间,视野里全是黑色。自己熟悉的家开始变得陌生,触手之处全是一片虚无。青年往前伸手,凝视着手陷在前方的黑暗里,就像…………就像是曾经的梦。

    合云倒在床上,闭上眼,不去看已经微微在暗蓝色的空气里已经显示出轮廓的家具。

    轻微的呼吸声响了起来,他蜷缩在被子里,陷入梦境。

    “……………………噼啪”

    细小的声音,是火焰在舔舐什么吗?

    是谁的眼泪砸碎了泥土吗?

    不知何时,他开始奔跑。

    他一直一直跑啊,可是,跑得久了,看也看不到尽头是什么,于是脚步开始累了。

    他感觉自己脚下是玻璃般的沼泽,是可燃物的汪洋。每一个时间停留在那个时间点的人陷在泥地里,浑身缠绕火焰,可他们却又像是漂浮在空中,脸是活泼的,在冲着自己微笑。

    他们张开嘴,说话。可四周不是真空吗?于是语言没办法传递。他们挣扎着向自己跑过来,僵硬冰冷的体温推着唯一的火焰向前走。

    可是………………

    剔透的珍珠飘散,被火焰温柔地化为水蒸气。

    【记忆一个人是无形的禁锢,从此以后,我们是你,你是我们。】

    【你将代替我们去看见黎明。】

    有可视的音浪冲击着,他们化为扎人的碎片,嵌进血肉,连一个小小的角,供人怀念的物件都没有。

    “……………………”

    低语渐渐散去,变成了一个发光的人。他笑着,伸出有力的臂膀,牵着茫然的人往前跑。脑后的黑发飘扬,衣角是艳丽的红色,带着惊人的热度。

    衣服………………是有温度的?

    可他看不清脸。

    在梦里的人,一直都看不清脸。

    有人从早上醒来,眼角有泪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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