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在某一刻词语匮乏。

    有时候是当时没发挥出来，也有可能真的是词语匮乏。

    洁世一已经听他呢喃重复很多次了，窸窸窣窣的，仿佛在咀嚼，又似诅咒。

    总之就是接受不了。

    当然，并不是说他就接受了的意思，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样。

    但说实话，洁世一希望他能别把被子都拽走，鉴于他们寝室是有监控，即使绘心可能看完，可如果真冒出投影，他还能遮掩一下。

    ——主要还是冷了。

    蓝锁的服饰都是统一的那么几套，训练服不可能，真的会被记录下来，球服还不至于，也怕跟着脏了。

    伸手的时候，洁世一确信内斯先是发觉颤抖了下，紧接着眼神跟要杀人似的，大有再来一次就杀了你的意味。

    考虑到他的数值始终在前三，倒也不是没可能。

    现在没必要起冲突，尤其肢体，值得庆幸，通常在球场上他俩不会阻拦彼此来抢球，否则…

    当手放到他胸口时，他会颤抖吗？洁世一有那么一丝好奇，他们会回忆起昨夜是什么感觉吗？

    啊，他会的。

    皮肉颤抖着，因盖着被子而暖和，逐渐有些发烫，洁世一听到呼吸在加重，心口在指间鼓动。

    他立起来了，洁世一见他脸泛红，牙齿不似呢喃地发出另一种接触声，似乎是没忍住，他破罐子破摔似的说什么。

    “——”

    洁世一没听懂德语，毕竟他没戴耳机，内斯也意识到，他们的耳机还在充电。

    过了会儿，洁世一放弃这种对峙，在他一声有些尖锐的叫声中抓过被子卷进去，贴上发凉的身躯时，内斯又叫了一声。

    很正常，他们现在一冷一热，洁世一也是真的冷了，反正他现在听不懂，看神态语气的嫌弃就弱化许多。

    好了，休息吧。

    洁世一压好漏风的边角，背对背的，决定补个眠。

    等睡醒了，耳机能用了，再讨论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