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权臣她女扮男装 > 太子还是宣王

太子还是宣王

    秦商婴目光渐深,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江越带着程自谨在京都里飞了两圈,甩开后面跟踪的人后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巷子。

    一推门,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已经入了深夜,院内依旧灯火通明。

    刚进门,江越就跟决了堤的临江河水一样滔滔不绝起来。

    江越每次被她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时候,嘴皮子就格外溜。

    “我不让你自己去,你非要去,这次还碰上了秦商婴!我要是再晚来一会,你是要死在他手里?!”

    “程自谨,你的命是当初我救回来的,你能不能珍惜一下自己的小命,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跟我师父交代?”

    “你这头倔驴,一天比一天倔,比我师父养的那头倔驴还倔,我真想你送到金陵城南阿嬷家做成驴肉火烧!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死在我手里!”

    一直像鹌鹑一样缩着脑袋的程自谨突然插了一句,“那为阿嬷不是不做驴肉火烧了吗?”

    江越愣了一下,“做啊,怎么不做。”

    “那我也想吃了。”

    “行罢,下次带你去吃。”

    程自谨喊道:“竹秀,你家公子回来了。”

    江越:……

    他发现自己又被程自谨带跑偏了。

    立马,一个梳着双螺髻,长得娇俏可爱的小丫头从屋里飞奔出来,一脸激动地抱住程自谨,“公子,你终于回来了,竹秀等您好久了呢,您冷不冷啊,饿不饿啊,竹秀跟您说,我今天看到树上有一窝小鸟……”

    竹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像一只快乐的小喜鹊。

    刚听完江师父又来了一个竹师父,程自谨听着脑瓜子嗡嗡的,她一把推开竹秀的小脑袋。

    竹秀的的话戛然而止,一双圆圆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程自谨,神情不明所以。

    程自谨面带微笑,“小竹秀,你先去给你家公子我准备一点吃的,再烧些洗澡水可以吗?”

    “哦哦对喔!公子你等着,竹秀马上就弄好,”然后一溜烟又跑走了。

    江越和程自谨走到屋里,程自谨倒了一杯茶,就咕噜咕噜喝起来,连喝了四杯茶才感觉没那么渴。

    而此时竹秀已经让下人摆好了饭菜,程自谨不顾形象地大口吃起来。

    “程羡鱼,慢点吃,别把自己噎死了,”江越双手抱胸站在一旁,语气嫌弃,说着就又倒了一杯茶放在程自谨手边。

    江越看着程自谨这么大快朵颐的吃法,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除了这张脸,谁敢信你以前是个公主。”

    “江大侠,”程自谨从饭里抬起头,嘴里还鼓鼓囊囊的,咬字勉强能听清,“你都说是以前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公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了。”

    看着成自谨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江越心里产生一股酸涩之感。

    “你这身手还是太烂了,练武的事还是继续罢。”

    程自谨放下碗筷,她吃了一大碗米饭,许是太久没活动了,今天来这么一遭,还真挺累。

    “不必继续了,没时间了。”

    江越心中一凛,“问到答案了?”

    程自谨摇摇头,“没有”。

    “我听说那两人都死了。”

    “是自杀的,他们宁死也不肯告诉我背后的主使是谁。”

    皓月高悬,院中松针的影子被月光打在地上,摇摇晃晃,像是一根根发着寒光的银针。

    程自谨的目光变得幽深,“两千万两,实在是好大的手笔。”

    程自谨问道:“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死呢?”

    “那是因为那人的位置太高,他们一旦说了,后果会比死更可怕。”

    程自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除了太子和宣王,再没有别人了,既然秦商婴今天出现在这里,那就只能是宣王了。”

    程自谨沐浴后躺在床上,望着房梁,她已经很乏累了,却睡不着。

    “想说什么就说,反正我也睡不着。”

    于是窗子被打开,月影照在程自谨脸上,江越支着头看着她。

    “如果有一天秦商婴认出你来,你要如何?”

    程自谨想起今天秦商婴说的那句,“你不该来这,”随后又突然动怒,差点将她杀了。

    她回答道:“不知道。”

    这些年,她用针灸一点一点改变容貌,但她女装模样还是跟以前有几分相似。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被他认出来。

    如果认出来,也就是你死我活罢了。

    当年他把毒酒递到她面前时,说:“殿下,请用,”程自谨就知道他们之间的结局。

    她没有问为什么,尽管他们是最好的玩伴,是最好的朋友。

    她扬唇,接过毒酒,对秦商婴露出一个微笑。

    “阿熹,与其让我死在别人的刀剑之下,还不如死在你的手中,用我的命送你们秦家更上一层楼,也算全了我们这几年的情分。”

    当年若没有江越及时把她救出宫,及时医治,她或许真的就被秦商婴杀了。

    一杯毒酒断送了他们挚友的情谊,更毒死了她当时对秦商婴生出的那几缕情愫。

    世事如洪流,当时大势所趋,人人都要活,她又怎么能怪别人改弦更张。

    “我和他都不是当初的人了,立场不同,最终也只能是你死我活。”

    程自谨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坐了起来,一头青丝洒落在被褥上,“你说秦商婴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江越凑近了些,“应该也是来找王志松和许邑罢?”

    “他们宁愿死也不跟我说,难道会告诉秦商婴?”程自谨摩挲着被褥问道。

    江越沉默下来,程自谨也陷入了沉思。

    “或许秦商婴手里有他们的弱点和把柄。”

    程自谨摇了摇头,“若真是这样,秦商婴又何必大费周章亲自来跑这一趟。他要是真的想从那二人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必然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可是王志松和许邑轻轻松松地死了,显然秦商婴并不在乎他们的性命,更不在乎他们说了什么,或者说不说。”

    院中寂静无声,只有阵阵秋风吹来,把树叶吹得瑟缩不已。

    “我早该想到的,即便是颇有势力的大臣,怎么敢贪墨朝廷拨给滇军的两千万两白银,除非是皇族。然而,兵部尚书范进裘的女儿是三皇子宣王的王妃。秦商婴必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身为太子一党,定然也是来帮太子寻找可以扳倒宣王的证据,只有涉及到党争,秦商婴才会屈尊降贵来亲自跑一趟!”

    江越皱眉道,“那这么说,幕后之人就是宣王了?可是宣王不会这么蠢,这样的关系摆在明面上,一旦东窗事发,宣王根本不可能独善其身。两千万两虽然值得让人放手一搏,但是太子和宣王党争如激烈,为了两千万两失了君恩,也并不值当。”

    “倘若是皇帝默许呢?”

    “你是说皇帝要对滇州下手了?”

    “只有这样一个合理的解释了。皇帝早就对滇王忌惮,五年了,此战是最好的时机。上次靖州知府贪墨一案,太子已经尝尽甜头,为了维持平衡,皇帝决定把这两千万两的好处给宣王。所以宣王才这样胆大妄为,毕竟有皇帝在后面撑腰。”

    江越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果然这种动脑筋的事情还是不适合他。

    江越又问道:“那既然如此,秦商婴来这一趟又有什么意义,即便是他帮太子拿到了什么证据,这件事连皇帝都知晓,他又能怎么帮太子讨到好处?”

    “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程自谨笑了,“不过也好,我就等着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

    “程自谨。”

    江越突然喊了她一声,

    程自谨收起微笑,一脸诡异地看着江越,“干什么,为什么这么认真地叫我名字?”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以后做完一切后,你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把程自谨难住了,她认真地想了起来,半晌道:“不知道,若那时我还能好好活着,再想之后的事罢。”

    “时至今日,你依然还有退路。”

    程自谨淡淡地笑了,在月色下,她笑得极苍白,又带着几分凄苦和自嘲。

    “退路?”她反问道:“越大哥,每当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明祯九年那场大雪,地上蜿蜒的血把雪都染红了,可是雪还在下,鲜血也还在不停地流,你叫我如何选,又如何退?皇帝要对滇州下手,五年了他还是不肯善罢甘休,那年的血一直到现在还在不停地流。那两千万的军资我可以拿金陵那边的钱补上,可是皇帝的杀意一起,就不可能灭。躲得了一次,却躲不了一辈子。”

    “皇帝派了二十万滇军奔赴北境,现如今是深秋,马上就要入冬,他们用着那些以次充好的军资,如何在寒风凛冽的战场上活下来?!二十我南景将士啊!他们根本毫不在意!”程自谨眼眶微红,闪烁着泪光,“我只有往上爬,才能报仇,才能护住更多的人,才能把当初母皇没有做完的事做下去。”

    江越突然生出几分悲凉之感,“这条路太难了,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程自谨突然就笑了,声音仿佛沾染了秋夜的凉意,“死是这世上最简单的事,我早在五年前就该死了,可是上天让我活下来,就是替所有死去的人活着。我不怕死,可我怕自己死的不值!我如果贪生怕死,一辈子躲在金陵,我又凭什么活着?”

新书推荐: 小女子作恶多端 [猎人]什么是抱狸美学啊 脑电波超稳定的她有点怪 霸雪三更 拉拢新贵当驸马 【JOJO】绑架,但是社畜 东卍,但是abo [JOJO]吉良吉光是如何出淤泥而不染的 【综影视】爱你无悔 脑电波超稳定的她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