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
重生在那个雨夜,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死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他,他穿着破烂,毫无血色的躺在地上微喘着气,一头乌黑的长发拖拖在混着泥土的地上混成一团,看起来就像乞丐,脸上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迹,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我的皇妹阮软率先惊呼出声"啊,皇姐这里有个人。"上一世就因为我怜悯他,不顾阮软反对将他带回宫中,哪料到一番沐浴后竟然像画中走出来的仙子。皇妹看上了他,想要他,但我不肯,最后不欢而散,谁知道最后谁沈晏安跟阮软一起诬陷我,说我与匈奴勾结,企图推翻王朝。父皇一怒之下将我流放边境,最后用一副手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重活一世我定不会重蹈覆辙。
看双目通红,眉眼间止不住的戾气,阮软紧摇我:“皇姐,皇姐,阮知阅,你怎么了?”我反应过来,向他道歉,并表示刚刚有点儿发晕,可能是早上没吃饭的缘故。是的,为了陪阮软看十岁生辰礼的菜单,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谁知看到一半突然想去十三街看看,我不敢有一点儿怒气,虽然我们都同为皇后的女儿,但性格却大相庭径,我因从小被嫌弃送到外祖母家,痛失父爱母爱,被小孩子欺负,还好外祖母疼爱我。每次去集市都会为我带回一些好吃的好玩儿的,像糖饼,风筝,风车之类的,但老天似乎不想让我这样快活一生,竟狠心将外祖母的生命夺去,宫中不得已才将我接回。接回宫之后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父皇母后嫌弃我是个女孩儿,而不会嫌弃阮软,难道因为性格吗?
我被接回宫中那年9岁,阮软6岁。宫中人来时,我还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
宫人冷着脸叫我小姐。我们来接你回宫,一路上拿车来回摇动,差点将我摔倒在地,我扶住窗户向外探头问:“你们是来接我回家的吗?我是不是马上就可以见到爹娘了?”爹娘是乡下孩子对父亲母亲的称呼,宫人斜倪了我一眼,答:“到可能会吧,毕竟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很忙,时间精力都花在软软公主上了。”我并没有对他的言语感的不满,还是细细咀嚼阮软这个名字,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我问他:“阮软是谁,我的妹妹吗?”宫人毫不客气的呵斥,说,我应该叫她公主殿下,这样会显得你有礼貌一点,而不是像一个乡下的野孩子。我撇撇嘴大声回答,“我不是野孩子,我有外祖母和爹娘”说完宫人深深看了我一眼。
起初我并没有明白那是什么含义,直到回宫后,父皇母后一年也不来我宫中一次。父皇平常忙于政务抽不开身,我理解,母后平常要打理后宫,我也理解。但我不理解为什么中秋节他们却去了阮软宫里,叫都没叫我一声,留我独自面对冰冷的墙壁。
马车由一开始的跌宕起伏逐渐变得平稳,窗外的风景有空旷的麦地,逐渐变为繁华的商街,也有一开始的灰色衣服,变为五颜六色的罗裙,头上还戴着白玉发簪,白玉在阳光下闪着光,外祖母告诉过我,一般有钱的人家都会在女孩儿3岁那年打造一只白玉发簪,白玉散出的光越亮,白玉越好,宫中的人家一般会打造一支金扇发簪来彰显自己的地位,穿过热闹的商街,周围逐渐变得阴森,两侧刻着龙纹的石墙矗立着,我不由浑身警戒起来。
五岁那年,祖母家中突然闯进一群拿着长矛利剑的人,他们打翻米缸,用长矛刺进粮食袋子,那是我和外祖母大半年的积蓄。他们走之前还用闪着光芒的利剑将茅草屋屋顶捅破,当时正值梅雨季节,一下雨茅草屋内积满了雨水,被狂风呼倒在地,我和外祖母投奔到三里外的舅舅家,却被舅妈无情的关在门外,还恶狠狠的对我们说:“下贱玩意什么都配来我们家。”外祖母因为在那场暴风雨中左腿终身残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