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熙将司空慎一路背回了田庄,送回他的院子,田庄的大夫给司空慎看了,只说是暑热,身体虚弱,休息一下就好了,连药也没开就走了。
余羽想着是不是这里的人身体强健,所以暑热不用开药,又跑出去追回大夫,大夫勉强的给开了几副药。
余羽殷勤地拿着药去煮了,张师傅在一旁看着,想帮忙,被余羽拒绝了,只得在一旁帮忙指点着,药味难闻,张师傅在旁边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块花布和一些丝线,手里不知道在忙乎些什么,时不时地照着余羽的脸比划着什么。
萧熙帮司空慎擦完脸后,也来到了厨房,一进厨房就闻到了难闻的药味儿,同时看到了皱着眉却认真熬药的余羽和有些过于慈爱的张师傅,他先和张师傅打了声招呼,而后坐到余羽身边,问道:“真的自己煮?”
余羽道:“要不然嘞?”
“大夫说了没多大事儿,不过是暑热,让宝珠过来看着一样的。”萧熙起身,嫌弃的走远,“这药味儿还挺冲。”
余羽在犹豫,她道:“宝珠熬药确实比我熬得好,但这不是我惹的祸么?”
萧熙觉得余羽聪明的时候很多,但犯蠢的时候也不少,她真的看不出来那混小子在装晕么,他道:“弥补错误的方法有很多,熬药这种直接关乎身体健康和病情是否能好转的大事,还是要交给能做好的人来,要不然耽误了就不好了。”
余羽似乎被他说动了,低头思考着萧熙说的话。
萧熙乘胜追击,道:“你不如给他做饭,做饭这种事情也可以体现你对他的关心,是弥补的一种好办法,而且不影响身体的健康,况且还有张师傅叫你,怎么样?”
余羽眼睛一亮,觉得不愧季师父总夸萧熙聪明,这确实是聪明呀。
“这个方法好,张师傅您愿意教我么?”余羽撒娇的望向张师傅。
这简直是张师傅求之不得的事情,张师傅答应的十分爽快,毕竟从小看到大的滤镜在,无论余羽说什么,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问题,他都会答应的。
萧熙提议:“不如现下便开始吧,正好司空慎眼下还没空着肚子,正好你给他做好饭了,药也差不多熬好了。”
“萧熙,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余羽起身给了萧熙一个大大的拥抱,萧熙嘴角不自觉上扬,还自愿帮余羽跑腿:“那你在这里和张师傅学做饭,我帮你找宝珠过来看药。”
余羽刚松开的手,又抱了上去,抱得萧熙心软软的,“谢了,萧哥。”
这边萧熙刚走,张师傅便教余羽做起了蔬菜粥,先是教余羽切菜,本是万事开头难,可到余羽这里,切菜这种事情简直易如反掌,张师傅切成什么样,余羽便能照着模仿出来什么样,仿佛是个多年老手,张师傅十分惊喜,嘴里对余羽是止不住的夸赞。
接下来,便是教余羽熬粥,洗米,加水,烧菜,所有步骤,余羽都能十分完美的刻画,但做出来的味道不敢让人恭维,张师傅用同样步骤做出来的蔬菜粥是清爽稠密,余羽做出来的蔬菜粥是咸甜腥酸,不知道哪步错了,误放了什么东西或是少放了什么东西,样貌是好看的,滋味是不对的。
张师傅尝了一口,眉目微皱,但想到这粥不是余羽自己吃,便不打击余羽的积极性,反而夸这粥真是软糯清甜,非常适合给病人吃。
余羽听此,心中欢喜,便迫不及待的将这粥端去给司空慎喂去。
司空慎此刻已转醒,正卧在床上休息,虽听到门声,但倦于睁开眼睛,便继续闭目养神,耳朵却听得清楚明白,他知,进来的人是余羽,又闻道了饭的味道,便知余羽是给他送饭来了。
他故意假意不醒,只待看余羽将如何。
余羽进屋后,现将饭盘放在一旁,随后来到司空慎的床前,将司空慎抱起,在他身后垫了几个枕头,让他靠着尽量坐直,轻轻柔柔,生怕弄疼了他,司空慎对此十分满意,觉得这样的余羽才像一个女子,尤其是闻道她身上的淡淡的花香,不由得心神一荡。
可下一秒,余羽用蛮力打开他的口腔,在他的嘴里的塞进了一个东西,又点了他穴位,令他口闭不上,不自觉的流口水,十分难受。
不仅不自禁的流口水,嘴里还进了黏黏稠稠的咸甜腥酸之物,来不及品味,便顺着嗓子流下去,随后便是绵绵不断地咸甜腥酸之物,令他作呕,但却呕不上来,此刻他如身受极刑一样痛苦,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余羽见着司空慎不停地流眼泪,流口水,只觉是他身上难受,喂粥也不敢太强硬,只得慢慢地喂,待司空慎留眼泪,便帮他擦一擦,待他流口水了,就当是没看见,一顿粥喂下来,她的手绢湿了大半,司空慎的领子也湿透了,还伴随着一股酸臭之气,余羽嫌弃的用筷子夹出放在他口中的东西,随后解了他的穴,本想抱着他将他轻轻放下,但她实在是不想沾染上他身上的口水,只得用被子包裹他,但如此一包裹,她又抱不住他,正在她反难,将直接撤掉他枕头的时候,司空慎醒了,满眼泪光,苦大仇深的看着余羽,余羽被这眼神搞得不知所措,结巴起来:“司空……司空……司空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
小丫头认错到认得及时恳切,但刚刚对他造成的心理创伤哪有那么容易和解,他道:“你可真是……”
此话还未说完,他便见着余羽憋着一口气,不留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努力让自己恢复自然神色。
“你离我那么远干么?”司空慎疑惑,“我又不会吃了你。”
余羽硬着头皮,往前迈了一笑步,道:“司空先生,我真的知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这么殷切的照顾您的份上,可不可以原谅我。”
司空慎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原来这小丫头的道歉是为了刚刚害我中暑的事情,可明明我计较的不是这件事,是她粗鲁喂我吃这么难吃的粥的事,而且为何不能一口一口的喂,非得要掰开嘴喂,害得形象不保,自己身上还一股酸臭味儿。
他忽然惊觉,刚才她往后退了一步,莫不是在嫌弃他,他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