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陈开回身不再看她，埋头专心扒起饭。

    姜楠没有错过他的视线，不明所以地低头看了一眼。那些暗色印记映入眼帘，她皱了皱眉，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拢好衣领，往旁挪了挪。她拿起手机按亮屏幕，好几个未接来电，来源于同一个号码，照例没去管，先回复了几条沈西发来的消息，又玩了会儿手机，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吃好了，速度还是那么快。

    陈开擦了擦嘴，将垃圾统一装进袋子里，绑好放在一旁。他懒懒伸了个懒腰，这才偏头看她，一本正经道：“吃饱了，我们可以走了。”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姜楠一言不发站起了身。

    该收拾的刚才都已经收拾好了，她抓起床上装衣服的袋子，再次确认了一遍没有任何遗漏，转身就打开门出去了。

    又是这副不愿理人的样子，陈开觉得好笑，对着她的背影看了看，忽然定在某处，瞧出点不同，他很欠地弯了弯唇，忙不迭起身跟上去。

    走廊里，他追上姜楠，凑近低声问：“还难受？”

    姜楠微微皱着眉，没有搭理他的问话。

    久不经事，即使睡了一觉，现在身上还有些累，两条腿坐着不动还好些，支撑着走了几步路，这时候更是酸软无力，尤其是中间那里，更是异样的发胀。

    “怪我没有节制。”陈开想起昨晚的所作所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停顿了一秒，他又问，“要不要抱你下去？”

    姜楠咬牙：“不需要。”

    “真不用？”

    “再多说一个字，你就给我滚。”

    从酒店大堂出来，头顶的太阳已经很大了，金灿灿的晃人眼睛，但不闷热，体感是清爽的。

    车停在路边，姜楠坐进去扣上安全带，身子往旁边一弯，径直闭上了眼。

    陈开打开后备箱想拿水，发现没了，转手又砰的一声关上，折身绕回驾驶座，打开门和她说：“等我下，去买点东西。”

    姜楠轻飘飘地回应了一声，看也没看他。

    马路旁不远处的街上就有家商店，陈开迈进去先拿了两瓶矿泉水，视线在货架上扫了一圈，怕她路上会饿，又挑了几包薯片和饼干，抱着去结账。

    付完钱，他拎着往外走，正巧有两个人要进来。

    彼此打了个照面。

    陈开朝旁边侧了下身体，绕过她们，半点不带停顿地推门走了。

    “小颖。”

    谭颖看到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杜昕瑶推了一把，人才从怔愣中清醒了。

    她顾不上回话，扭头朝陈开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陈开走到离车两步远地位置，被人叫住了。

    “等等。”有人喊，声音急切。

    他定住脚，眼皮抬起，皱眉盯着冲过来挡在面前的人：“有事？”

    谭颖一路追上来，气喘吁吁，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我——我们在塔——塔觉林寺见过。”

    陈开皱眉看她一眼，认真想了想，没什么印象。

    “你有什么事？”他又问。

    谭颖顿了顿，面对面忽然有些忐忑：“我——”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手心紧张的都出了汗。

    陈开不耐烦地说：“没事就别挡着，我要赶路。”

    赶路？

    “你要去哪？拉萨吗？”谭颖眼睛一亮，试探着问，“要是回拉萨，你能不能捎上我和我的朋友？”

    听到她的要求，陈开眉毛拧紧。

    车外的说话声传来，姜楠睁开了眼，一扭头，就看到外边站着的两个人，不远处还有一个姑娘弯腰喘气。

    这场景，她挑了挑眉，有了点猜测。

    陈开手插兜，睨了面前人一眼，正要拒绝，目光穿过窗玻璃，看到了不远处的车窗后，姜楠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两人对视。

    他看懂了姜楠眼神的意思，静了几秒，脑子转了转，到嘴边的话忽然改了口：“行，捎你们一程。”

    谭颖见他答应下来，笑着说：“谢谢你。”

    陈开不甚在意地嗯了声，从她旁边绕过去，先行一步坐回驾驶座里，取出瓶水，把剩下的往姜楠怀里一塞，却没有开车的打算。

    姜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往这边来的两个姑娘，语气平缓地问：“你朋友？”

    “这么好奇？”陈开视线回到她身上，笑这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姜楠转过眼：“问问而已，是或不是都跟我没关系。”

    陈开冷哼了一声。

    “搭车的。”

    姜楠轻描淡写地哦了声，懒得再说话，又闭上了眼休息。

    陈开神色不明地看着她，忽然有些后悔答应的那句话。

    两人没了任何交流。

    直到后边车门被打开，那两个人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