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在做一个梦，梦里有一座楼，但是我始终进不去，或许我早已进去过。

    我自小在西南边境的一个小城长大，随着国家的西部大开发，我小时候熟悉的很多建筑都在被拆除。我们城里有一个地方叫邹家场，平时农历逢3、6、9就会有一个大集市，我们南方人一般讲赶场。集市开的很早，但是时间跨度长，外婆以前买菜的时候一般都要早上六点去占位置。

    外婆摆摊的地方是一个十字街口的好位置，客流量多。正对着的是两栋古旧的建筑，左边的稍矮一些，但是保存的明显比右边好多了，通身是一种深褐近乎发黑的颜色。一楼只有一扇被雕刻上不知名图案的厚重大门，我从没见它被打开过，所以我也时常怀疑它能否被打开。二楼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面朝街的方向有一排围栏护着里面的三间房。可能是小时候我的视角问题，总感觉这三间房的门是倾斜的导致了我很想住进去，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右边的建筑很大，也很奇怪，很像千与千寻里面的汤屋，但是比那个小多了。即使这样，它在我们这个小城里面也是巨大的存在。它有一块大大的牌匾，上面只有两朵花和一排蚯蚓似的字。

    我问过外婆这两座楼是干什么的，当时母亲也在一旁。听到了我的话，外婆手里的动作停下了，眼睛看着我母亲，嘴里用土话骂着：瘟伤女子，把娃娃带起走。

    母亲和父亲当时皮鞋店刚刚倒闭，亏了不少钱，外婆很生气，所以我以为当时是外婆迁怒于我了，后来才明白她是在保护我。

    回去的路上，母亲牵着我的手说右边是买纸花的，我问纸花是什么，她没有回答，我又问右边呢？她依然没有回答。

    后来街上被大拆迁，大概是一几年的事了吧，当时我小学都还没有毕业。只记得后来再也没有见过那两栋建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