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哕（yue）。”

    祈让抱着马桶，不断发出呕吐声。

    “温裕舟！帮我拿点纸。”祈让的手到处摸索着，却发现根本就没有纸巾。

    可惜外面换来的是无人回应。

    稍微清醒些，祈让摇摇晃晃走出卫生间，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沈自谦一个人。

    “他们人呢？”祈让走到茶几前，在桌面上抽了几张纸巾。

    “走了。” 沈自谦倒了一杯酒，递向祈让，“坐。”

    祈让表情愣愣的，显然没料到沈自谦的行为，整个人僵在原地。

    沈自谦正欲说什么，林森却突然出现在门口：“小谦，谢……”他看到了房间内的祈让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原本焦急而又慌张的神情也在顷刻之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恭敬的样子。

    “小沈总。”林森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等待着沈自谦的指示。

    沈自谦兴致缺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聊和疲惫。他轻轻地摇晃着酒杯，似是在欣赏着酒液在杯中旋转。他叹了口气，缓缓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看来只有下次再聊了。”沈自谦表现出一副遗憾的神情，身体却没有挪动一步。

    “祈昭……她怎么样了？”祈让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停顿几秒还是问了出来。

    沈自谦终于迈开自己的步伐，带着浑身酒精味走到祈让面前：“好吃好喝供着呢。”

    祈让没再说话，眼神空洞，沉默不语。

    沈自谦挑挑眉，转身欲走。

    “沈自谦。”祈让突然开口叫住他。

    沈自谦闻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祈让，语气轻快地问：“怎么了？”

    祈让沉默片刻，目光直直地看向沈自谦，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和探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样帮我，真的只是想跟我交个朋友吗？”

    嘲弄的眼神划过，祈让并未察觉。

    “回家吧。”沈自谦背对着他，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不送。”他简单地抛下这句话后，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祈让站在原地，眼底透露出挣扎。

    沈自谦没回答但又好像已经给了他答案。

    沈自谦晃悠着出来，径直走进另一个房间。

    房间内，一个中年女人正在埋头清点着箱子里的现金，丝毫没注意到沈自谦的到来。

    “谢总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沈自谦嘴角微勾，走到女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慵懒地翘起二郎腿，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沙发背上。

    女人笑得极其谄媚：“那什么……货……”

    “刚怎么不见见你女儿？”沈自谦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笑着反问她。

    女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或者说你实话告诉我，你女儿和赵回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人的神情变得犹豫：“没什么大事，这跟咱们的交易没什么关系吧？”

    沈自谦见她如此模样，冷眼看着她。

    女人被盯得发颤，一咬牙还是决定告诉他。

    短短十几分钟，沈自谦听的双拳紧握，愤怒的情绪展露无遗。

    “小温总，您想知道的我都说了，交易……能继续了吗？”女人小心翼翼地开口，满脸堆笑。

    沈自谦的眉毛微微皱起，面无表情，冷冷瞪了她一眼。

    “你知道网上都是怎么说她的吗？”沈自谦竭力控制情绪，反问她。

    可他从她眼里看不到一丝后悔之情。

    “我原本以为是她可恶，没想到是有你这么不作为的母亲。”

    女人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交易继续，不过我有个条件。”沈自谦深吸一口气，手指重重敲击着桌面。

    女人连忙点头，等着他说话。

    “等赵回死了，你带她回利京。”

    此刻的天空已经完全被黑暗笼罩，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温裕舟有些艰难地扶着关雎然到了外面，正值晚高峰，温裕舟好不容易才打到了一辆车。司机师傅看他一个人搀扶地费劲，主动下车帮忙。

    “师傅麻烦您开下门。”温裕舟扶住关雎然的腰，一个打横，稳稳将她抱起。

    司机的目光被他公主抱的动作吸引，开门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师傅！”

    温裕舟的呼喊声一把将他又拉回了现实。

    司机慌忙开了后车门，帮忙护着关雎然的头部，看着温裕舟把她往车里送。

    一切完毕，车辆终于驶入车海。

    车辆缓慢行驶着，引擎声、喇叭声、刹车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司机叹着气，随意瞟了眼上方的后视镜。

    车后座，关雎然靠在温裕舟肩膀上，不知为何，突然坐直身体，眼神迷离地左顾右盼。

    “吓我一跳。”温裕舟原本打算眯一会儿，关雎然的动静直接把他给惊醒了。

    听到温裕舟的声音，关雎然一声不吭死死盯着他。

    温裕舟不由自主地感觉脊背发凉，他疯狂躲避关雎然的目光，手还在不停地摸着鼻子。

    关雎然突然凑近他，双手捏住他的脸。温裕舟不敢动，面色紧张地猜测她的下一步动作。

    “温裕舟。”关雎然的声音听起来黏糊糊的。

    “嗯？”温裕舟咽着口水，双手无处安放地悬在半空。

    “温裕舟。”关雎然再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你倒是说话啊。”温裕舟被她的样子逗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 哧！”

    前面的司机已经通过后视镜目睹了一切。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司机直摇头，对着后视镜比了个大拇指，“还是你们这些小崽子有情趣。”

    听到这里，温裕舟的耳根已经通红。

    “你放开我。”温裕舟语气柔柔的，就像是在撒娇。

    关雎然愣了几秒钟，然后摇摇头。

    无奈，温裕舟打算自己“解救”自己。他的手掌轻轻附在关雎然的手腕上，思考着怎么发力。

    “温裕舟。”

    关雎然的手渐渐松了劲。

    “你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喜欢我？”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

    慢慢地，慢慢地，关雎然的鼻尖几乎已经触碰到了温裕舟的鼻尖。

    酒精上头，但理智犹在。

    “你喝醉了。”

    温裕舟一把捂住她的脸，关雎然如同没有骨头，顺势倒在了他的肩头。

    温裕舟只感觉浑身发烫，似乎此刻自己已经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