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心里骂完，村长夫人刚好离开了房间，曲以安没忍住问道：“所以…他们选新娘的条件道是什么？”裴译摇摇头，四人讨论半天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便直接睡了。

    第二天早上，四人完全是被吵醒的。

    “大祭司，今年的新嫁娘怎么可能会是外姓人呢？”这句话是村长夫人说的，此时的裴译已经被吵醒，正拿着笛子站在门后偷听。

    “你们村长一家当真是越来越大胆了，龙王大人的想法是你们可以猜忌的？”说这话的人声音年青有力男声，应该是被称为大祭司的那个人。

    村长夫人听后也不敢说话了，那个大祭祀哼了一声，正当他要向前走时，又被一个中年男人挡住了脚步。

    “大祭司，住在这间房里的昨夜刚来村里，只是来参观祭龙王的普通人罢了，您…是不是搞错了？”那个中年男人刚说完，大祭司就用他的权杖敲了一下地面，怒道。

    “放肆！村长，龙王大人近些年来都选你们黎村的人是你们的福气，现如今想选外姓人又和你们有何干系？”，他们后来又窸窸窣窣的小声说了些什么，屋内的四人没听清。

    但四人在那些零零碎碎的声音中大概明白了事情原由。

    今年的二月二，大祭祀选中的祭祀新娘，不是顾一就是林雨涵！

    裴译眼见着门外的人印在门上的黑影越来越明显，握着笛子的手慢慢提到了下巴处，刚要再往上拿吹响笛子，顾一按下了他的手，眼神示意他将笛子藏起来，裴译皱了皱眉，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将笛子收回了意识空间。

    门被推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面具上画的图案看起来很恐怖，青面獠牙，像是戏曲中唱反派角色的人，那位大祭司进门后没有说话，用权杖指了指林雨涵，他身后的人上前走向林雨涵。

    林雨涵身子一僵，曲以安用身体挡了挡林雨涵，抬头道：“不知大祭司有何依据证明她是龙王选的新娘？”

    那个大祭司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吾凭什么告诉你…”

    他说完，林雨涵便被大祭司旁的跟班拉到了门口，大祭司走到门口，回头对屋内三人道：“明日是祭祀龙王的日子，这位姑娘需要提前被带走，换嫁  衣，”他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他们走后，曲以安才开口道：“顾一，你刚才给林雨涵手里塞了什么？”

    顾一走到门口，将门关上：“格温尔的匕首，我走的时候把她的匕首顺走了，刚好不是现代化武器，但没想到真能用上。”

    曲以安原本双手包胸的手抽出来了一只，向顾一比了个点赞的手势道：“你们两个老狐狸，所以刚才不拦着他们带走林雨涵，是不是已经有办法或思路了？”裴译走到曲以安旁边，用脚踩了他一下，疼的曲以安面目狰狞。

    “顾一是老狐狸，关我什么事？”看他收回脚，顾一才道：“是有了办法，但我们四个人要分成两队，现在雨涵被选做了祭祀新娘，你们两个人中的一个要和她一起去，反正我们也可以用耳麦联系，有线索就互通。”

    曲以安非常爽快的去找了林雨涵，还顺走了村长家的铁锹，顾一则带着裴译去了“龙河”边。

    顾一站在河边，蹲下，将一只手放进水中又收回：“这水是活水，而且向东流。”

    裴译也蹲下，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看去，起身道：“不对，那边的水不对。”说完便往东边跑，顾一跟着他，很快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对”。

    村子最东边已经没什么人住了，只有一大片桑树林，龙河的最东头本应该只有一条向下流的河道，但当裴译吹响笛子时，却发现桑树林里还有一条向上流的河，并且河的西端与龙河相连。

    “向上流的这条河看不到头，不知道尽头是什么，向下流的河……下面尽头像是个寺庙。”顾一说完，裴译顺着向下流的河看，远处确实有一个寺庙，但被桑树遮着，看不真切。

    两人顺着河流去了寺庙，到了门口两人才发现，这并不仅是寺庙，还是一个学堂。

    一个只有女学生的学堂。

    学堂里的学子，教书先生，都是女子，只有几个方丈是男子。

    此时太阳刚落山，火红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学堂内，环绕在朗朗书声中，“布衣终做云霄客，绿水青山时一过…”学堂里的女子们一字一句字读着，顾一和裴译也一字一句听着。

    天色昏暗的时候，两人才回了村子，两人在路上跟曲以安和林雨涵用耳麦说了他们白天的经历和明天的计划，就匆匆挂了通讯。

    “这个所谓的龙王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个闲着无聊想做点好事的好心人。”裴译双手包胸道。

    顾一笑了－声，没有应也没有回绝，虽然她其实也这么觉得，但她的经历和经验告诉她，“人无完人”，这个人选择帮助那些女子，一定有他的原因，或者他想从那些女子的身上得到什么，没有人会做亏本买卖。

    但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按照白天的计划，往大祭司家走。

    裴译走到顾一前面，回首，“走吧，去大祭司家蹲点儿，看看能找到什么。”

    柔和的月光照在少年的脸上，少年微微勾唇看向顾一，微风拂过两人的发丝，最后落在顾一清脆的嗓音里。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