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不下雨的时候凌亓都是骑自行车上下学的,下雨的时候家里的司机会接送,但是今天司机去接林洝夏放学了。
凌亓的父亲凌志国有个白月光,叫林雅琳,当时凌志国想要娶她,却遭到了凌亓爷爷的反对。
爷爷曾私下调查过林雅琳,发现她并非表面那般人淡如菊。
而凌志国曾一度误解祖父的反对源于对林雅琳农村出身的偏见,由此引发了持久的家庭纷争。
不久后凌亓爷爷为凌亓定了亲,一年后凌志国也娶了凌亓的妈妈进门,几个月后怀了凌亓。
白月光在凌志国结婚后仍在纠缠,差点把凌亓的妈妈气流产,后来不知道怎么,白月光突然销声匿迹,凌志国便以为是凌亓爷爷动了手脚,跟他断绝了关系。
直到七年后凌亓的爷爷去世了,凌志国继承了家产,白月光才回国,同时孤身一人带回了一个八岁的女娃娃。
凌志国在狂怒中把家里砸得稀巴烂,酗酒成性,并对凌亓还有凌亓的母亲施加了暴力。
两年后,凌亓的母亲忍无可忍,决定带着凌亓离婚,但凌志国却报复性地争取到了凌亓的监护权。
后来不知道怎么,凌志国把自己哄好了,开始和白月光往来。
一来二去,白月光的女儿林洝夏看上了凌亓,白月光和女儿也就经常和凌家往来,凌志国一直知道白月光和女儿的意图,也很乐意卖儿子。
但是,凌亓很讨厌白月光一家。
凌亓从小就知道父亲不喜欢他,他以为是自己不够乖,不够懂事,不够温柔,所以小小的他每次都要拿第一,每次都温柔地拥抱世界。
每次只要他取得了成就,妈妈总会笑着夸奖他,而爸爸呢?只会谴责自己做得不够好。
或许他真的做得不够好吧,凌亓这么想着。
直到父母离婚后,他见到林洝夏,才知道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而是父亲不喜欢他,所以否认他所做的一切。
他真的很讨厌林洝夏,从见她的第一面就讨厌她,凭什么她能亲自得到他梦寐以求的父爱?
后来,他也不再渴望父爱,不再对凌志国表现出乖巧懂事的一面。
但是,当他想在外人面前卸下自己懂事温柔的面具时,却发现,面具早已深深嵌入皮肉,无法割裂。
今天,凌亓已经走到校门口等司机来接送,等了好久迟迟等不到人,才知道司机去接林洝夏了。
林洝夏就读于县里最好的学校,本来凌志国打算让凌亓转学去林洝夏就读的学校,是凌亓去找了舅舅帮忙,才转到了明诚中学。
凌亓知道白月光还有林洝夏今晚要在家里吃晚饭,于是跑回学校打算躲会儿雨顺便等下在学校应付一口,没想到遇到了没带伞的张婉诗。
凌亓吃完饭还跑街上溜达了一圈,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在门口便听到了屋内的谈笑风生。
凌志国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此时却把林洝夏逗得哈哈笑。
听到门口传来开门声,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向开门进来的凌亓。
餐桌前的林洝夏立马站了起来,面带娇羞地对凌亓说道:“阿亓,回来啦,吃饭了吗?外面雨下好大的,你怎么不让司机去接你呀?”
凌亓下意识皱了皱眉,谁让她这么叫他的,然后一声不吭地往楼上房间走。
凌志国看着这么不配合的儿子,厉声道:“凌亓,林阿姨还在这呢,招呼都不打,教你的礼仪呢?还有,妹妹跟你说话了,聋了?”
“吃过了。”
凌亓答了三个字便关上了房门。这扇门的隔音很好,是凌亓专门为了做音乐而安的。所以,凌亓不知道楼下的凌志国会说他些什么,也不知道楼下的三人这会儿又是怎样的幸福。
凌亓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走出了浴室,却看到坐在他床上的林洝夏。
“你在我房间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凌叔叔让我来给你送些水果。”
“所以你就门也不敲进来了?所以你就直接坐我床上了?”
“我……”
林洝夏刚要狡辩什么,凌亓却打断他,冷冷地让她拿着她的果盘出去。
林洝夏端着果盘走到门口,转头看着凌亓,咬着下唇,双眼含着泪,眼泪要落不落,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而这边的凌亓……抖抖被子正在换床单。
林洝夏哇的一声哭了,直接跑出房间,门也没关。
凌亓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把门先关了,然后继续换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