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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离开了吗

    “还有什么?”

    “说你巴结各种男人,还带去酒店,这次和梁月的合作就是这么来的。”

    女人的眼帘垂下,盖住了疲惫的双眼,时凌舒缓缓搅动着咖啡,金属碰上瓷杯,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撑着下巴,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又涂上红色指甲油了?”童小小试着缓解她的心情,笑着问道。

    时凌舒的眼神只是在指尖停留了一瞬,接着就问道:“后面,这些人还会发新的内容吗?”

    童小小也愣了,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谁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还有多少东西在她们手里。”

    “温迎联系不上,时彩……我打了电话,但她的语气很软,意思就是,她就是个助手,根本就不能让温迎改主意。”她自嘲般笑笑,“我其实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找云淮吧。”

    “他?我不觉得他有这能力。再说了,我不觉得温迎是一个可以被云淮掌控的人,虽然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总觉得她对云淮也就是利用心态。”

    童小小一下子凑上去:“你怎么这么觉得?”

    时凌舒挑眉笑笑:“我看人很准的,她虽然有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奇怪吧,但绝对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人。”

    “那你也要先去找云淮。”

    她忧疑地盯着童小小,看着对面那个一脸狡黠的闺蜜,心里不禁有些怀疑了,他就一个大学教授,他的妈妈也是个搞工程设计的,告诉他管什么用?

    “啧!”童小小自然看到了她的疑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他家里不光有钱,还有权,你不会跟他相处那么久,还觉得人家就是一个教授吧!”

    时凌舒一瞬间愣住了,他从来没说过!

    “你俩是不是不熟啊!”童小小快要被她气死了,“他妈妈是著名的汽车工程设计师了 ,有自己的公司;他爸,也是有权的;他自己,做着教授,还做着投资,还是很多公司的顾问。你要不要动动你的小脑袋!如果他真的那么普通,就是一个小康家庭,你觉得温迎这种大小姐会搭理他?人家要做的是投资,不是慈善!”

    时凌舒突然被童小小这连环炮炸晕了,脑袋直接宕机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我以为所有人都知道!”

    喉咙像是被扼住了一样,她感觉呼吸有些不畅,他从来没告诉过自己……

    但这样的情绪在现在的巨大困难面前根本就像滚滚长江中的几个泥点,她很快就抓住了其中的一条线路:“也就是说,我现在去找云淮,就可以很快解决了?”

    不知道是开心还是苦闷,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突然又像泄了气一般:“那不真就变成人家帖子里的那种人了。”

    “别把自己想那么糟糕,只是利用一下云淮,有问题?”童小小撇撇嘴,“有帮手不用,那你不是纯傻子?他要是不能帮助你解决问题,那要他干什么使的?再说了,现在发生的一切,源头都是他!让他出面,这是应该的。”

    时凌舒看着童小小正义与不屑交错的表情,“扑哧”一声笑出来,竖了个大拇哥:“还得靠你。”

    耍酷一样挑了一下左边的眉头,童小小笑着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停顿了一会儿,就伸出手,开始招呼刚进来的客人。

    仰头灌完最后一口咖啡,时凌舒走出店门,她其实还有些紧张,主动求助,对她来讲,是一个挑战。

    一个人走到公园,和钓鱼大爷聊了聊,又跑到书店坐了坐,最后,趴在酒馆的桌面上呼呼睡着了。

    不想……也不敢……

    回忆起这几天的事情,又想到云淮,她总觉得自己像个麻烦鬼,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眼底盈上泪光,瞥着嘴,闷闷不乐地趴着。

    脑袋晕得就要睡着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她晕乎乎地拿出手机,也没看备注,直接贴上侧脸,手机、脸蛋和胳膊,直接变成了个汉堡。

    “时凌舒?”对面传来男人焦急地喊声,“你干什么去了!我给你发信息,你不接,去你家,你也不在,打了三四个电话,你到现在才接!”

    “是吗?”她不满地皱起眉,“我现在接了,可以挂了,我要睡觉。”

    “你喝酒了?”

    “嗯哼?听出来了?好聪明……”她口齿不清地嘟囔着,说着说着困意又卷上来,呼吸均匀地陷入梦乡了。

    梦里是一片无趣的灰色,只有几率红色剧烈颤抖着,她甚至说不上这算不算梦。

    可是睁开眼的瞬间,她清晰地看到云淮那张写满无措和担忧的脸,这时候她意识到,这才是现实,因为云淮在。

    “谢谢您。”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腔,听着里面传来的震动,“继续睡吧,我抱你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云淮的味道太让人安心了,刚刚还颤抖着睁开的眼睛重新闭上了。

    神经并没有完全放松,在被放在沙发上的时候,眼皮动了动,时凌舒缓缓睁开眼,盯着还没来得及起身的男人。

    就听他轻笑一声:“不睡了?”

    “嗯?”

    “还没醒呢?既然睁眼了就喝口水。”

    刚才还被压在后背下的手臂轻轻一用力,就把她的上半身带起来了,她整个人像个软泥,晃来晃去,最后靠在了他的肩膀。

    玻璃杯被塞进嘴唇,水是温热的,她小口小口嘬着,却没想到这水竟然顺着眼眶重新流了出来,浸湿了他衣服的一小片。

    “为什么不跟我说?”他的声音轻轻的,像轻风一样,“觉得我靠不住?还是觉得我会拒绝你?”

    她没说话,只是晃了晃脑袋,把脸扭了过去,脑门直接抵住了他的肩膀。

    “不喝了?胃有没有不舒服?”

    她还是晃晃脑袋,她根本就不知道胃的感觉,整个人就像在暴风中抓住桅杆的一个流浪汉,分不清东西南北,只知道自己坐在这里。

    “童小小都跟我说了,我不怎么关注这些,才知道。要我直接帮你,还是你自己解决,我悄悄跟着你?”说到最后,他突然想到自己悄悄蹲在她身后的场景,没忍住笑了。

    她抬起头,盈着泪水的眼睛不满地盯着他:“那不是狐假虎威?”

    “效果可不一样了。”他低下头,认真地盯着她,“直接掐掉源头,那些早就散开的副枝不会消失,你自己去发声,去举证,至少可以改变大部分人的看法,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只要你说得真,他们都会信。”

    “那我岂不是变成了个营销号!”

    “给自己辩解怎么成营销号了?”云淮被她震惊的表情逗笑了,一把揽过她的肩膀,“跟你现在说也没用,还晕着呢,明天早上说。”

    “看不起我!”她皱着眉一脸认真地指着他,可明明眼睛都快要闭起来了。

    “说完你就忘了。明天早上估计你连怎么在我家都不知道,还能记这些?”他无奈地抓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抱起来,“我后悔给你开这头了,现在去睡觉,明天说。”

    只有一盏微弱的小灯在客厅上悬着,她的视线和脑袋有些模糊,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正在随着云淮的步伐一颠一颠的,发丝像个恼人的小飞虫,不断扫过自己的鼻尖。

    不知不觉间,鼻尖酸起来,神经牵着指尖,扣紧了云淮的肩头。

    轻轻叹了一口气:“云淮……我根本就不了解你,但是……你好像……很了解我。”

    她感受到移动的身体顿了一下,接着就听到他回道:“是吗?怎么这么想?”

    “除了你的名字和工作,哦不对,工作我都不清楚……”她像是掉在风暴中,无助地将鼻梁凑上最近的热源——他的脖子,“可是你知道我的一切,我的一切都被你看在眼里。”

    “觉得不公平?”

    “对!就是不公平。”时凌舒激动了一下,声音实打实地敲在空间里,又突然坠了下来,“我讨厌你,你高高在上,我就像你俯瞰山底时一览无余的一棵小草。”

    门被打开,一股熟悉的味道冲进鼻腔,她愣了一下:“你这里为什么有我的……”

    “你不在的时候,总要给我一些念想吧,不要那么自私。”他的视线垂下来,犹豫了一下,鼻尖缓缓抵住时凌舒的头顶,蹭了蹭,“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的。”听见这句道歉,她的泪水反而越流越多,像是把风暴中的雨水流遍了,“我不觉得你对不起我,是我又自私、又小心眼儿、又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不是你的问题。”

    黑暗沉在屋里,她沉默着,等待着潮水来淹没自己。

    窗户开着,热风包裹着房间中央的两个人,发丝黏在脖子上,锋利得像是可以锯开她的喉咙,只需要只手用力一扯,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离开这里。

    身体放在绵软的被单上,一股干爽的味道,刚才和自己紧紧相贴的身体好像要离开了,她猛地扣住了他的后颈:“你要离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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