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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这下完了

    “臣恳请陛下准允臣带兵搜查郑府!”

    徐坚远单膝跪地,叉手作礼。

    “此事怎么也与郑炎有关?两日前他就被朕禁足府上了,如何还能兴风作浪?”皇帝单手支着脑袋,“你可是查出什么了?”

    “回禀陛下,臣的确已有了线索。两日前突厥贼子之所以能混入千牛卫之中,全因其所佩令牌实实在在是千牛卫令牌,但千牛卫中并未有令牌丢失或者被替换,臣旋即去吏部核实,并从吏部得知,贼子所佩令牌很有可能是从郑将军手中得来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皇帝便一口打断了:“什么叫从郑炎手中得来的?他还能私铸千牛卫令牌不成?”

    与徐坚远一同觐见的吏部官员闻言,立刻上前一步,解释说:“微臣是吏部郎中张毅,负责向南衙十六卫发放令牌等事宜。微臣仔细查验了那些枚令牌,与微臣发放给千牛卫的毫无二致,私铸的可能性极小哪!”

    “那按你的意思,贼子手中的令牌是从你这、从吏部流出的了?”皇帝眼神一凛,“那这与郑炎有什么关系?”

    “这……”他吞了吞唾沫,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似的,重重磕了个头,“回陛下的话!臣是受了郑将军蒙蔽啊!这些年来,郑将军再三来报千牛卫令牌丢失、损毁,臣不得不批放令牌给与郑将军,至于这些令牌究竟去了何处……臣也无从得知哪!因此落入贼子手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下狱的突厥使臣可讯问过了?他们怎么说?”皇帝眉头一紧。

    “突厥使臣矢口否认,称此事乃通伽达干一人谋划,他们并不知道,”徐坚远一顿,又说,“通伽达干早在事发之日趁大酺逃出长安,现不知所踪。”

    “……”

    “请陛下准臣带兵搜查郑府,是不是从郑将军手中流出的,一探便知!”他再次拜请。

    皇帝沉思片刻,吐出一口气,斩钉截铁道:“准!”

    “突厥人刺杀圣人一事……”

    郑大郎试探着问,“与父亲无关吧?”

    “当然无关,”郑炎双眼迷离,抓起酒盏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下巴上的胡髭流到衣襟,他嗤笑一声,“为父都沦落到这般境地了,还能如何有关?”

    “儿听闻那群突厥人是混入了千牛卫……与父亲无关就好,”他递上一块细布帕子,忧心忡忡地安慰道,“父亲何必这般妄自菲薄?凭您这些年的功劳,圣人难道还会重罚您吗?只要父亲此身尚在,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之日啊!”

    “连你姑母、魏王都要舍了我,我如何还能东山再起?”郑炎气极,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盏,瓷片划过手掌,令他清醒了一瞬,“等等……”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到书房一角,掀开挂毯打开暗格,里面装着的竟满满都是千牛卫令牌。

    随他而来的郑大郎看到这一幕瞬间瞪大了双眼:“父亲您这是……”

    “嘘!”他清点起来,“原本是为魏王备着、留作后路的,现下看来也用不着了……四十、四十一,四十一!”

    一股寒意从他的脊背攀爬上颅顶。

    “怎么只有四十一?还有十一枚呢?!”

    郑炎瞬间慌乱起来,慌张地四处翻找,一时间屋内净是噼里啪啦声。

    “!”

    郑大郎倒吸一口凉气,手指攥紧了袖口。

    郑小郎!那日他慌慌张张从这里跑出来,怀里还塞得满满当当……肯定是郑小郎!

    他死死咬住下唇,他不该放任他的……那时候他要是把他拦下来……

    “是谁拿的!”郑炎四处找不到,心中当即猜疑起来,“大郎,你有没有碰过这里?是不是你?”

    “父亲明鉴、不是儿干的啊!”郑大郎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语速飞快道,“但是、但是几日前儿看见小郎来过!神色仓皇,也许、也许……”

    “小郎?”

    一个念头顿时击中了郑炎,他喃喃:“我知道了……是他,是他!一定是他又来找小郎了……”

    郑大郎也有了猜测,肯定是通伽达干!郑小郎这蠢猪还被蒙在鼓里,他早就劝过父亲将真相告诉他!父亲非不忍心,这下好了!

    这下完了!

    “你怎么不拦着他?!”郑炎抬手就是一巴掌,郑大郎被扇得偏过头去。

    “儿不知啊……”

    “你快去把小郎叫过来!不不不……先把这堆东西处理掉!”他手脚慌乱地打开暗格,将千牛卫令牌掏出来,“快拿去处理掉!”

    “是!”

    “主君不好了!大理寺卿奉旨来搜查咱们府上了!”

    碧空如洗,后园里的牡丹开得正好。

    李知节今日已好了许多,除了左臂伤处隐隐作痛、不能动弹以外,其他哪哪都恢复得很好,于是今日一早她就收拾收拾回了府中。

    许是因着她受了伤,又许是她替皇帝扛了一刀之后身价水涨船高,因而此时尽管她只是想晒晒太阳,身后还是跟了乌泱泱一大群人,除了在这儿制造二氧化碳,没有任何作用。

    “除了黛云,其他人都退下吧。”

    入夏了本来就热,身边还围着一大群人,光是看着她就感觉要中暑了。

    “是。”

    “那我……也要退下吗?”裴钦刚准备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屁股还没沾凳呢就听见她这话,于是又站了起来,有些拿不准主意地指了指自己。

    “二郎不是有事找我?”她颇感怀疑地瞧了他一眼。

    “嗯,嗯……”他又乖乖坐下。

    “……”

    相顾两无言。

    和半熟不熟的人聊天就是这样,李知节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殿下今日感觉如何,伤可好了些?”裴钦挪挪屁股,指了指她的左臂。

    “已经好多了,多谢二郎关心。”她礼节性地笑笑。

    “那就好,殿下平时一定要小心,伤口莫要浸了水,入夏之后天气炎热,伤处本就容易脓肿,若是再碰了水,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以前我们军中有个……”

    李知节起初还时不时眨眨眼以作她在听的回应,可渐渐的她就忍不住眼神放空了。

    对方人高马大地窝在这个小小的石凳上,这副模样看起来本就让人有点儿想扣头了,可偏偏他那张嘴巴还一张一合、吧嗒吧嗒叮嘱个不停,就很有慈母那味了。

    “……不过又说回来,这回真是险,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殿下还是不要孤身犯险了,至少……”

    裴钦一咬唇,双手攀上石桌,上身前倾,似乎有些急迫地说,“至少让我陪着殿下!我不会坏了殿下的事的,我发誓!”

    今年夏季真是热啊,要不然他怎么会感觉脸上这么烫呢?

    李知节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他这是什么意思,怪她没有带他飞黄腾达喽?

    这就没有必要了啊,毕竟一个屋檐下,她这个一府之主飞黄腾达了,都别说他,府中的小花小草小马小兔子都能沾上光,还怕好日子离得远吗?

    不过她转念一想,若是他揣着发大财的好机会不告诉她,她应该也会不爽……没关系,这也是人之常情。

    “下次一定,”她随口应道,不过现下还真有个于他而言的好机会,而她最近心情尚可,愿意提醒他两句,“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一事……突厥来使却出了这种事,你怎么看?”

    “这个……”

    裴钦忽然腰就塌了塌,他今日来找她,不是为了大谈局势的啊!

    但他还是思索了片刻,答说:“圣人怒极这是必然,但一怒之下会不会发难、讨伐突厥,倒不必然。”

    “嗯,继续说。”她饶有兴趣。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裴钦一边压下心中凌乱,一边艰难地分析:“一旦开战再想停下就难了,而国库空虚,自然支撑不了这么久。再者,突厥行刺,不就是为了趁机挥师南下,如若圣人真要发兵攻打突厥,那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有理,”李知节颔首,“不过在这一点上,我倒有些别的想法。”

    “殿下请讲。”

    “其实通伽达干遣人行刺,无论成功与否,都已有足够的借口挥师南下,”她缓缓道,“成功,大成必乱,他则可趁虚而入;不成功,他也能称行刺非他所为,而是大成为了攻伐突厥的借口。圣人不会直接下旨讨伐突厥——这一点上我赞同你的观点,但我想,圣人一定会下旨把样子做足——比如,集结兵马镇戍关下,震慑突厥。”

    “虚张声势,逼退突厥,”他点点头,自然地接了下去,“战还是不战,就要看突厥的决心了。”

    “那就是后话了。现在能确定的是,圣人下旨发兵是必然,宣战却未必,”李知节满意地勾唇一笑,“不妨再猜猜,圣人会令谁领兵?”

    “防患突厥的第一道关口是河东,若是以前,领兵之人自然会落在我父亲头上,但如今……”

    “若圣人决意要下旨发兵,领兵之人绝无可能是裴公,”她摇了摇头,双眸中带了些别的意味,“不要忘了,东都尚书省事暗领监军,还在你们河东道待着呢,去了这么好几个月,也该回来了,你觉着他会带回来什么消息?”

    “……肯定不是好消息。”裴钦抿了抿唇,眉眼中十分难见地带了些郁气。

    “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好消息,只要有错处可循,无论是大是小是真是假是错是对,都会报给圣人知道。”

    “……”

    “没事,”她还是安慰了一句,“圣人的目的只是削藩罢了,不会真要了你阿耶的性命,而且不光如此,表面上还要叫你家风风光光的呢。”

    “嗯,我家早知会有这一天。”他强扯出个微笑来,似乎是想要她不必担心。

    ……她当然不担心,不仅不担心,她还有些跃跃欲试。

    “这不是一步死棋,”

    她嘴角愈发上扬,眸光闪闪。

    “你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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