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中的时候衣品很差,事实上我从小衣品就差,不然也不会在小学的时候因为穿奥特曼衬衫和徐桐他双胞胎哥俩撞衫。我小的时候似乎特别流行奥特曼,我家住农村,临近的小男孩很多都穿奥特曼,至于我为什么也穿奥特曼呢?
我爹好像很喜欢把我当小男孩养,我在小学一年级开始穿小男孩的衣服,小学三年级剪了个寸头,照片至今还在家里摆着。我和徐桐是从二年级开始同桌的,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的寸头。如果记得的话我很希望他能忘记。
言归正传,因为从小的养育模式,我其实从来没有过容貌焦虑或是身材焦虑,就像徐桐说的,我对所有人都是摆着一张臭脸,生人勿近,当然不会在意任何人对我身材容貌的评价。
但我隐约的身材焦虑似乎在大学遇到徐桐之后就开始慢慢萌生了。他问我多少斤,我反问他身高162的女生正常体重应该是多少?
他说:“95?”
我:“倒也不至于那么瘦,九十斤不得瘦成杆啊。”
他:“九十斤完美身材好吧?”
我:“那是一堆骨头。”
他:“一百斤左右就很可以了。”
我一直觉得我不算重,因为我奶奶经常说我太瘦了,要我多吃饭。我在冬天时候的体重大约一百一十斤,夏天会轻几斤。我说:“104。知道了,我胖。”
他:“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呀?”
……其实我已经开始郁闷了,我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别人对我体重的评价,从来没有。我说:“并没有。”
他:“难怪你在我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了。”
……
我真的……无话可说。或许是我想多了,或许他只是在笨拙地学着说情话,他确实很呆,情话说得像骂人。
我说:“已经开始郁闷了,一百多斤配不上您啊。”
他:“配得上,我就喜欢你这种体型的。我超级喜欢的,我本来就很喜欢你。……超级超级喜欢你,嘴上三分,心里十分。你已经把我的心弄乱了,啥时候把我的床弄乱啊?”
果然是在网上学的,真是给我无语笑了。好吧,给我气笑了也算是有点本事。
第二天我们学校在准备运动会彩排,只记得我在太阳底下晒了好久,而他在他的城市去逛了动物园,并拍照分享给了我,我评价那只开屏的孔雀说:“你的魅力好大,孔雀都开屏了。”
他:“[害羞][害羞]”
我:“这么好看的小孩是吃什么长大的?”
他:“当然是吃好看长大的。”
看来他已经能接受我叫他小孩了,一大进步。
我对夸他好看这件事绝不吝啬,毕竟我确实是个颜狗,无论后来我们多少次冷战和吵架我都承认他是帅的。“能不能把好看细胞分我一点?”
他:“遗传给孩子。[嘻嘻]”
我:“你生下来我给你养,我不能破坏了你高贵的基因。”
他:“这个我是真不行,你见过男人生孩子啊?”
我当然见过啊!像我这种博览群书的小女孩,上可通《宜春香质》《弁而钗》,下可达各类古今ABO,什么景象我没见过?
我:“求你让我开开眼吧……[祈祷]”
他:“你给我去去去!”
几天后的运动会,我跳完开幕式的体操就从操场消失了,倒也不是咱不想哎晒,就是嗯……其实就是不想挨晒(我错了)。
我们学校不算大,操场的设施非常简陋,并且考勤严格,如果没有比赛项目的话就肯定要在那里晒上两天了,而且为了显得整齐,只能穿学院厚实的院服。想想就感觉身上捂出痱子了,其实大家都在想尽办法逃离,但我的运气稍微好一点。
因为在学校记者团任职,所以在运动会的时候我有任务在身,可以戴着工牌穿梭在各大场地参与拍摄,并且可以轮班,只能说虽然不用去观众席考勤,但是也要在记者团考勤啊!休息只是片刻的。拍足球被球砸,拍排球又差点被砸,高危职业。
他说昨晚梦见我了,梦见我们初中在一个班,还谈恋爱了。
我的天呢,能在那个学校谈恋爱,那指定上头有点什么庇护。我这样的胆量很不可能在那个严格的学校谈恋爱……
他说梦见他要去打球,结果我不让他去。
开什么玩笑!我很爱看帅哥打球好不好?
礼尚往来,我说我也梦见你了。我梦见我在拍摄,然后一个超级帅的小帅哥突然出现在我的镜头之前,问我光线怎么样,拍得怎么样,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小徐桐吗?
他:“你就编吧。”
我根本没有编啊!其实这个梦是在我们还没有遇见的时候梦见的,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我的梦里,他就是那样一个人。
运动会第二天下午,我结束了我的工作,准备在宿舍好好休息,但是班里的一位女同学因为有事情,求我替她考勤,像我这么善解人意,当然选择帮忙啦!
她很漂亮,大一刚入学那天我就很喜欢她。因为当时我们班的女生宿舍已经住满,唯独省了一个女生被安排到了其他班的宿舍里,就是她。我只记得那时候她穿了一件米色的连衣裙,戴着巨大的耳环,鼻梁高挺,非常有气质。她很热情地加我们宿舍的好友,我当然也在其中。我以为她是某个前来对接的师姐,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和我是一个班的,对此我还因为拥有她的联系方式而沾沾自喜的一段时间。
但是她在上课的时候永远都是一个人坐,我觉得她很不一样,像是特立独行的女王。她的穿衣风格也都是我喜欢的,有时候是气质女神,有时候是酷girl,有时候是古风小生。
我称她为小苗,其实后来我经常叫她苗总,而她经常喊我爸爸……
后来我成了她最好的朋友,我才知道——上课经常一个人坐前面是因为来得晚,没地方坐了;上课戴帽子耍酷是因为微微低头就能偷偷睡觉;能屈能伸的酷女孩因为懒得拿快递对着我狂叫爸爸……不过这都是后话了,让我们回到运动会那天——
那时候我对她还有着高不可攀的滤镜,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愿意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被太阳暴晒一下午,我会回答:“你别管!我愿意!我愿意啊!!!”
因为没有当观众的经验,去了之后我才发现大家都带了遮阳伞,只有我没带……当然我是个糙人,这点磨难根本不算什么!
徐桐竟然主动发消息问我带没带伞,我自己都记不得的事情他竟然能记得,可是我已经来了……第一次痛恨异地。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会给我送来的。
我已经做好被暴晒一下午的准备了,直到我的头顶突然多了一片阴影,我抬头看见的人是女神苗总,她专程来给我送伞了,还给我带了巧克力小蛋糕和雪王柠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