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这个楼层还算是好的了。
至少和其他的比起来确实是这样。
毕竟是有十班和十二班的存在,两个尖子班在手,不会像其他楼层那么的吵闹,学生们下课也基本都在做题,写作业,写试卷。
虽然两个班中间还夹杂着一个有那么“亿”点点不太好的十一班,但是那里的同学基本上下课后就到别的班去玩,四楼也好,三楼也好,反正基本上就没有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班上的。
顾千岭在班里算是人缘比较不错的,成绩好,长相又很可爱,说话做事也是温温柔柔的。
在班里,和顾千岭玩的最好的同学叫严子衿,顾千岭一般都是叫她小严。严子衿也挺接受这个外号的,也会叫她千岭。
关于外号这件事她们两个都是不怎么追究的,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
除了有的时候她们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可能就是脾气上来不理你了。
严子衿就是一个标准的偏科生,人如其名,“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语文特别好,每次月考语文都能到全班第一第二,按她的话来说,就是她关于文科是天赋异鼎,语感特别好。
严子衿在分班考试中可以进重点班,大部分的分数都是靠语文硬生生拉上来的。
她唯一有一个“小小”的缺点就是理科很差,她也不是完全一点都看不懂,一点思路都没有,有的时候就是有点思路,但是实在是懒得去计算求解了。
她的数学作业基本上都是抄顾千岭的,如果平时周练监考老师:不在的话,她还可以去抄抄考试的答案。这种情况下,一般来说顾千岭也不会拒绝,还能给她打打掩护。
顾千岭也是因为这点,软心肠又和老师走得近,班里随便是哪个同学,只要是给她吃点小饼干,小面包之类的东西就可以让她打掩护,抄抄回家作业,还是能保证老师不会看出来的那种,在班里的“业务”也还挺不错。
上午没收数学作业,严子衿一下早自习就急匆匆拍了拍顾千岭的肩膀。
“千岭千岭,你昨天晚上的数学作业都做好了吗?
“你指的的是哪一项?”
“就是那个,那个…”
“是不是练习册第52到53页的那项作业?”
“啊对对对,你怎么知道的?”
顾千岭微微抬起头,像在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女孩的第五感。”
“……”
都要上课了就别管那第五感不第五感的了,补作业要紧啊!
“没关系,那项作业老师不会收的。”
“你怎么知道的?又是女孩的第五感?”
“不是。”
“那是什么?”
顾千岭又轻轻撇了她一眼:
“女孩的第四感。”
……
不是这到底是什么自创的鬼逻辑啊?
这作业还抄不抄了啊喂!
这人不就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吗?!
算了,顾千岭的话,严子衿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毕竟她现在也明白,这作业是肯定抄不了了。
一般来讲,根据严子衿和她相处这么久的经验来说,顾千岭在拒绝别人的时候,为了显得有点情商,不会很生硬,就会一本正经的瞎说一番,严子衿已经摸清楚她的套路了。
只不过顾千岭不知道,这个方式虽然不会让自己显得太尴尬,显得太生硬但是只会让别人更加无语,更加尴尬。
“---~”
还没过几分钟,学校广播里一段优美且不失优雅的《致爱丽丝》徐徐放了出来,就是同学们的心情可能那么的有“亿”点点不太优美。
“同学们啊,今天上课前,我们先把昨天的练习册拿出来评讲一下,同桌两人交换批改订正。”
“……”
顾千岭我讨厌你!!!
“老师,严子衿的练习册还没有写。”
“呜呜呜……”
下课后严子衿还没有补数学老师让她抄的题目,第一时间气急败坏的就来找顾千岭讨要一个说法。
“唉唉,你先别着急。这次是同桌两个人互批,那确实没有收上去对吧。”
“那既然没有收上去,那我说的就是对的吧,是不是?”
“……”
怎么好像还挺有道理没法反驳的样子?!
严子衿算是顾千岭从小学到初中玩的最要好的一个同学了。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严子衿转到了顾千岭所在的青书小学,和顾千岭一个班,都是三班。
那个时候严子衿看起来还没那么的“欠”。
她的长相是属于清冷那一派的,微微蹙起眉毛,感觉下一秒眼睛里就要滴出几滴泪。头发和顾千岭一个长度,还没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个高岭之花,无法靠近。
不过现在变了,如果现在严子衿微微蹙起眉毛,这就证明她要开始作天作地了。
现在的顾千岭偶尔还会怀念那个时候,安安静静老实本分的严子衿。
但是自从电视上了解事情的全部之后就不想了。
说回顾千岭,从她记事起,她的父母就已经不见了。她不知道是失踪,还是死亡,还是不要她了,这些她都不知道。她记事起就是和叔叔在一起的。她不知道他们爱不爱她,但顾千岭不爱他们。
顾千岭的一间小屋是她的叔叔帮她租的,每个月会给她交房租的钱。刚开始几年也会给她一些其他买零食的钱。升入初中以后就只会给房子的租金,剩下的钱就要顾千岭依靠自己去打工挣零花钱了。
顾千岭每周三的时候会在一家离学校不远的小卖铺里帮忙,能赚一点儿零花钱,虽然不多,但是足够让自己吃一点喜欢的零食,看一些喜欢的漫画。
从小到大,顾千岭身边的很多人她都不会有太大的印象,她人缘好,但她也是孤独的。她不会特意去记住某些人,几乎没有和她观念相同,经历相同,愿意听她诉说的人,严子衿也不是那个人,也不会有人是那个人。
至少现在的她是这么认为的。
有的时候有人会问她:
“你不会孤独吗?”
“不会啊。”
“……”
“毕竟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