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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正文完)

    ***25小男孩视角:

    那天我站在河沿边准备去死,结果阴差阳错地遇到了妈妈。

    我的小腹已经被踢得青紫,我想俯身呕吐,可为首的那个大孩子按住了我的脖子使劲地往地上磕了一下,连贯的拳头像雨点般落下,我的声音像呜咽的狗叫声从喉头缝儿中挤出来,怪异地像残破的火车鸣笛声,那个大孩子骑上我的腰,扯我银色的长发,向我脸上吐了口水,骂了一句.

    已经觉得天眩地转,但恍忽中我看见他向我坏笑,他的双手开始把我的裤子向下扒,其余的人按住我的手脚,惊恐让我发了疯似地号叫与挣扎,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淌,但这个偏远的地方院长压根也不会发现,发现了也不会真正管理他们,顶多是混弄着说上两句.

    我要发疯了,我像真正的野兽一样实实地咬上靠近我的那只手臂,尖叫,踢打混乱,我紧紧地护着我的裤子,眼里的杀意似乎吓怔住了他们,他们的老大被我的反抗惹怒了,他推倒一旁的垃圾筒,让人把我按了进去,我无法呼吸时他才堪堪停手,他放下狠话,说他晚上再来弄死我.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因为我后天受过伤,是个哑巴.我咬紧牙关,偷偷找准机会一猛劲儿跑了出去,晚上查人数时院长当然会大发雷霆,但在那之前,我会先变成一具尸体.

    我在河沿边惶恐地走来走去,脏污的头发耷拉在肩上, 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再看一眼缓缓落下的夕阳,因为我害怕因为留恋生而丧失了我刚刚才鼓起的去死的勇气.

    水面上倒映出我模糊的影子,瘦小而缩紧,桥离水面很高,桥上挂着禁止游泳的红色警示牌,如果跳下去一定会溅起很大的水花引起注意,但我很轻,而且我保证.我会很小心地入水的,我会很安静的!

    我选的这条河附近人很少,甚至在这个时间段没有什么人经过,我想我决定好了,像大人做决定那样做了几个深呼吸,可是吸呼的每个动作都牵动到肌肉痛得要命,我在不停地发抖。

    我抬起眼皮开始向前走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的动静我躲在了树的后面。

    两个气质很可怕的黑衣男子在河边四处看,他们的手中抬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袋子找准时机把它扔在了河里,哗啦啦果然溅起了一片水花,不会儿便沉入河底无影无踪了,正盯着水面看着的我忽然觉得毛骨竦然,一个粗暴的男人从我的后面揪住了我的衣领,他回头向车里的一个明艳女人视意,像抓小鸡一样抓起我扔在了车后座,然后一个刀手劈昏了我。

    在昏迷前,我听到他们在念叨着什么,其中的一个反复出现的音节是"GIN",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是我被他们盯上并拉上车的全部原因。

    我后来才知道,我的银色头发,绿色眼睛的长相和他们组织的topkiller十分相似,于是将我带来的这个女人贝尔摩德决定利用我做局把BOSS的情人与GIN拉下水, BoSS在意每一个情人对他的忠贞与诚实。

    那是我见她的第一面;那时紧张又害怕,不太记得她当时的样子,只是她被贝尔摩德的香烟熏出了泪,她编了一个故事留下了我,我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我知道那个故事是假的,但她的语气很温柔,她好像满怀欢喜迎接我--她失而复得的儿子,好像她已经为此失眠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她坐在轮椅上,以我当时匮乏的语言来表达,用一个小孩子的视角来说唯一的词语是"漂亮."

    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温柔柔软而郑重,之前从来没有人郑重地牵过我的手,这种陌生但奇特的感觉升到我的头部的最顶端,我耳朵发热又发红,我是刚刚认识我的四肢吗,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安置它们,把它们放在哪里似乎都不对.于是我就直僵地站在那里,像一块木头,我能稳定站住的全部支点是她握住我的那只手。

    她的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气并不会让别人不适,只会让人愉悦与安宁。她应该很年轻吧,她很白很香很漂亮,我暂时忘记了我计划死去这件事.

    贝尔摩德走后,一个短头发的白大褂姐姐把我拉到一旁向我问了很多问题,发现我不会说话后拿来纸笔,我只能歪歪扭扭地用力写着三个大字"对不起"。

    那个短发的姐姐叫她曼珠,曼珠还握着我的手.我认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将说的这段话,她明媚地一笑:"如果我不编个故事留下他,组织的人就算不杀他,GIN也会为了他的容貌杀死他.生而为人无罪,小朋友不需要抱歉."

    从此我就跟着她生活,这个地方的恶意其实并不比孤儿院少,但她在的话,就像有了光,亮亮的,邪恶的东西不会过来.她给了我她能给的一切,她在我的世界里成了无法取代的存在。

    她教我学习,更多的识字内容与方法,她也教了简单的体术,有些动作她无法向我演示,就会用动画小人向我表达,她很会画画,我猜她会画世界上的一切东西.

    我很快就明白我们所处的组织游走在黑暗的世界,做的是一些杀人犯法的事情,可是对于我来说,来到这里是我有生以来发生过的最幸运的事,之前是孤儿院过节的时候我领到了我最喜欢的小熊饼干.

    从组织成员零七零八的闲话里,我知道了她之前是BOSS的情人,可好像因为我她去惹怒了BOSS,为贝尔摩德换来了一个可以替换她的机会,她的地位一落千丈,低得人尽皆知,甚至那位短头发的雪莉姐姐都不常来和她见面了.

    我打手语,向她表达我对她遭遇的不平,她却摇摇头,平静安谧地晒太阳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但我知道她并不是没有情绪的人,她情绪坏的时候常常独自到顶楼抽烟,抽到眼泪掉完了,又把烟味散干净了才回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哭得无声无息,转过来又笑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我有一次装作不经意问她屋里怎么有烟味儿,她怔了一下嘻嘻哈哈扯了一个理由带了过去,后来我才发现她偷偷把烟戒掉了.因为我后来再偷偷去顶楼看她的时候,那时候离我问她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她的食指与中指间夹了一根黑色的巧克力棒,极其潇洒地看日落.

    我所知道她的另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是苏格兰,苏格兰竟然是代号,也是一种酒的名字,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像我不知道曼珠沙华是一种花一样,不过这种花是彼岸之花,我还从没在现实中亲眼看见过这种花呢。

    她的代号是曼珠,是取自曼珠沙华鸡尾酒,我发誓到了我能喝酒的年龄,就先尝尝这种酒的味道.

    没有代号的人取得代号是能获得地位和金钱的保障的,不过其选拔十分严格,竞争压力也很大,有很大在训练营或是审讯环节死亡的风险.

    苏格兰就曾经差点因为吐真剂的作用死在那儿,还是有幸得到帮助躲过一劫,组织的人都说苏格兰是个白切黑的疯子,我倒认为组织是大都是疯子,苏格兰属于那种我会将其和我划在一个圈子里面的人,他下垂蓝色的猫猫眼是一杀,他温柔地说话是二杀,他做好吃的东西给我是绝杀。

    我有一段时间认为她常去医部是因为她的身体不好需要检查与调养,也没有人给我介绍"实验体"这一陌生的名词,她也通常在这个时间段叫我去做一些事支开我.

    我之所以会发现,全在于他们的动作实在太大了,她完全是在医部昏睡了三天,我去的时候她的身上插着很多奇怪的管子,连着白色的机器,我站在玻璃窗的另一侧攥紧了苏格兰的衣服,死死地盯着里面的雪莉,啊,雪莉,我厌恶这个名字.然而她站在许多白大褂中间,侧着脸,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以为她们是朋友.

    那不是对待人的方式,束缚带,电击仪......奇怪的刺激器戴在她的头部,她的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刚刚愈合的疤痕,他们还在不要钱地取样她的血液.

    苏格兰的眼里是化不开的黑雾,他把濒死的她带回安全屋给她喂水,手上还带着和医部人员起冲突的鲜血,她的对家不算少,说不定这其中就有谁的示意。

    "嘿,小子,他拍拍我的肩"快点长大吧,长大了好好保护她."我点点头,心里像沙尘暴般搅动起涛天的恶意来,大到让我自己有点害怕,我把我的手五指张开,放在她的手上方比了比,她的手好大,我的手好小.

    可是我会长大到我的手可以覆盖住她的手,我会用他们的血弥补她流失的血,我会让所有的欺辱都变成亡魂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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