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这生活过不下去了。”闻逍仰天长叹,站在窗口,借萧瑟的秋景为背景,活像一个伤春悲秋的诗人。
其实他的工作和诗人也挂了点钩子,但不多,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作者。
本人更是属于那种干啥啥不行的废物类型,要说他一无是处,倒也并不完全,至少他脸长的好看,要不然以他那情商也不可能存活到现在。
关于外界对他的评价更是数不胜数,诨号满天飞,什么“废物书生”“楼梯战神”(因为他每次下楼要么扭到脚踝,要么滑一跤亲吻大地,伤筋动骨已是常态)等等,他对此已经免疫,无论谁来跟他开句玩笑都能淡然处之,甚至还能拐弯抹角的暗损对方。
因而在xx小区名声大噪,只要是个人都认识他。
他虽是个直男,确是个gay,交了一个比自己年长三岁的工程师男朋友,名叫陆熠。
听本人说名字取自宋代诗人杨公远的《萤》——
【飞萤生腐草,熠熠暗中游。】
性子清冷,不爱交际,表面不近人情,实则在暗中默默付出,所以每当闻逍故意戳穿他的伪装时,他总是会沉下脸来,砰地一声甩门就走。
特傲娇。
说起来,他会遇上陆熠是名副其实的撞大运,这件事说起来得回溯到一个月前——
“哈?!”闻逍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手里攥着的彩票,和手机上的滚动的数据一个都没对上。
“……”他扶了下额头,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黑暗。
人们常说心情不好多出去走走,他向来不信这些,但此时此刻除了如此,没有别的方法转移彩票一个没中的注意力了。
闻逍啧了一声,换上休闲衣裤,咚咚咚的跑下楼。习惯性拐角走上xx街,目光四顾,企图分散一下被彩票数据洗脑的注意力。
正当他思想神游天际,脚尖一痛的同时,打了个趔趄,赶忙伸手撑住地面,差点和身下的井盖来个热烈拥抱。
闻逍环视了下四周,松了口气,好在现在是凌晨五六点,路上压根没有什么人,他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口中的国粹还没来得及输出,眼角余光瞥见一张眼熟的彩票。
他愣了下,行动快于思想,弯腰把彩票捡起,抚平复而摊开细看,“号码是……5521。”
等等,多少?!
闻逍不可置信的将彩票上的数字看了又看,那目光真是恨不得把彩票给洞穿。
“这、这不是,那500万元的特等奖……?”他几乎声音都在发抖。
闻逍看手中捏着的彩票,那深情的目光有如在看心爱妻子生的二胎,激动得无以言说。
但思想却在拿与不拿之间极限拉扯:不行,不能就这么占为己有,万一是有需要人家孤注一掷的救命稻草呢?
你狗血肥皂剧看多了吧?哪有这么巧被你碰上,也有可能是富家子弟挥霍无度随便买的啊,再说,你最近经济拮据,就当是劫富济贫了。
闻逍思索无果,竟一使劲,把手中的彩票撕成了两半。
再一抬眼,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人,面部表情漠然而古怪,垂眸静静看了闻逍手中彩票的尸体半晌,继而抬眸看他,“抱歉,这张彩票是我的。”
闻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