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大半夜了,但警所里的人都热情高涨,一丝困意都没有。
司徒明也很高兴,终于有结果了,贼首虽然没抓到但收获却是不小,这回定要好好嘉奖才是。
“回来了,怎么样,人没事吧?”
钟乐一脸平静。
“别担心会没事的,开心点嘛,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妈耶!好几根金条和好些珠宝玉器,我都看呆了,这可是大案子啊,不要拉着个脸嘛,开心点。”王忠笑呵呵的说道。
“我没看错人,这小子是块料子。你和王忠是我最得意的助手,我要向上面申请好好嘉奖你们。”
王忠乐的捶了下钟乐,“说不定你要升职了呢!要请我喝酒喔!”
“不知马天搞这么多金帛财物要做什么,他这个人做事狡猾又决断狠辣,要提防他留有后手卷土重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钟乐有所顾虑。
“怕什么,他还能杀到警所来不成?量他没这个胆!他敢来我就敢抓!”
王忠信心十足。
“你们俩做事我放心,但还是要小心才是。”
司徒明对这个马天这个狂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印象,只是听说过他以前的一些事,如今要面对这样一个穷凶极恶之徒确实不能大意,不要小看了这人,否则不会让他跑掉。
“对了,怎么没看到那些假古董字画,我都找遍了,宝缘阁的人上次还来问过这事。”
“我早就挖了放在仓库了,就是做样子给那些贼人看的,还以为我们放了这事就不管了,要不怎么让他们上钩。明知道那些东西是仿的还偷,就是别有用心。”
“怪不得,历害历害!”
王忠可是太佩服钟乐这小脑瓜了。
第二天早上钟乐去医馆看望离星辰,顺便还买了些早点带给秦风和莫云。
“醒了没?”
钟乐小声的问道。
“还没呢,不过好像呼吸平稳多了,比昨晚好那么一点吧。”
“哎,离星辰你快点醒过来吧,我都不敢回去了。”
“你是三过家们却不能回是吧,我理解你。”
“还说呢,是谁告诉她昨晚有行动的,肯定是你们俩中的一个,快快从实招来。”
秦风假装咳嗽起来:“哎呀呀,我肯定是着凉了,好难受啊。”
“别给我装了,是不是你,敢做不敢承认是吧,要不她也不会受伤。”
钟乐气的团团转。
莫云说道:“反正呢,不管是不是有人告诉她昨晚有行动这事,毕竟她救了你,她要是不在那昨晚挨刀的人就是你,总得有一个人被挨刀。”
“我宁愿是我,如果是我这会儿我肯定也是躺在病床上,说不定有人还在伺候我,然后。。。。。。”
“别想美事了,不是离星辰说不定昨晚你就没了,恐怕这会儿你正在讨阎王爷的欢心呢。”
秦风无情地打断了钟乐的臆想。
钟乐白了秦风一眼:“就你话多。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省得有人找你们麻烦。”
“走了走了,她今天要是醒过来别忘了告诉我们。”
他俩一走,钟乐又开始闷闷不乐了,霜打的茄子样蔫了巴叽的。望着病床上的离星辰,也不知她何时能醒过来。
白子璇早上没有看到离星辰,也没感到有什么奇怪,以为她在睡懒觉,偶尔睡个懒觉也正常吧,留了早饭在桌上就出门了。
晚上回来也没看到人,喊了几声只有阿多在。
问阿多离星辰去哪了,阿多也不知道。
“今天忙的东一头西一头的,差点算错帐,星辰姐不在我都忙不过来了。”
奇怪了,人都去哪去了,这钟乐也不回来了?都挺忙的啊,可这离星辰去哪了,也不说一声,这么晚了也不见人。
也没心思弄吃的了,洗洗睡吧。
说不定是星辰她有事没来得及跟我说,肯定是紧要的事情,不然不会不辞而别的。
趴在桌子上支起胳膊,白子璇思来想去没想出个头绪,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躺在医馆的地铺上,钟乐并无多少睡意,脑子里像风车一样转来转去的,不时看看离星辰心里暗道:是她救了我,哎,我真没用。
夜里,离星辰好像动了一下。
钟乐一惊赶紧起来,发现她呼吸急促,慌忙叫来大夫,大夫说让他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你是说。。。。。。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她救了我,怎么可能。。。。。。”
一着急连说话都不自主了。
钟乐这时只想告诉一个人,不然我会后悔的,不,她不会有事的,不要慌!
使劲砸着门,他要赶紧去医馆,快开门!阿多开了门见是钟乐,钟乐着急的问他方舒在不在。
紧接着又去敲白子璇的房间门,白子璇问他怎么了,他只是催促着让她快去医馆。
“她不会有事的,我。。。。。。哎,你快去医馆看看她吧。”
白子璇好像明白了什么,急急冲出门去,没跑两步又折回来到房间拿了什么东西再次急促而去。
钟乐呆呆站了一会,阿多喊他才回过神来。
步履沉重的好像连这个世界都不太真实了,我这不是在梦里吧,可为什么这么真实,心里有一种沉重的愧疚感,我还能有勇气到那里吗?嗐,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能连面对自己都做不到呢?这种感觉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对不起。
钟乐心绪纷乱,这样的事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面对大家面对自己,更怕别人讥笑自己的无能,当时自己怎么就那么呆呢,早一步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事。
钟乐慢慢走到了医馆,抬起头,医馆里的灯光比之前还要亮。
医馆里很安静,白子璇坐在离星辰床边。
“钟乐,怎么了?这幅衰样。”
秦风也在呢。秦风看钟乐走路迟缓蔫了巴叽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还以为他路上摔跤摔到脑袋了,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还笑,我心里都难受死了,对不起离星辰,我真没用!当时我要是。。。。。。”
钟乐竟然哭了。
秦风不语,有点尴尬。
“不是我离星辰不会躺在这里,不是我她现在在家里正安安静静的看书。。。。。。”
“你是不是魇了?”
白子璇用手撑起钟乐的眼皮又摸了摸钟乐的额头,“脑壳不热,这也没事啊。”
钟乐不敢看向离星辰,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低着脑袋啜泣着。
看他这样子还真挺伤心的,
“起来,别坐地上,还知道伤心难过说明你还是有良知的,这次就饶了你。快起来吧,星辰没事,再说这事也不能只怪你。”
啜泣声戛然而止,钟乐抬起头,红肿的眼睛不相信的看着白子璇。
“不信你自己看看。”
钟乐爬起来看了看离星辰,小心的用手探探,有呼吸还很正常,一颗心终于落到肚子里了。
秦风早笑的俯后仰的,“看不出来你会哭,还哭的这么伤心断肠的,哈哈,等星辰好了我一定告诉她,太好玩了。”
不过钟乐一点也不在意秦风的调笑,人之常情嘛,平时都像家人一样的。
“我走的时候她突然。。。。。。我还以为星辰她。。。。。。哎,没事我就放心了,真怕她有什么,那我这一辈子都会背着愧疚。”
“你不知道,还得亏给她喂了颗保命神丹,不然你可能真的要愧疚一辈子了。”
“哼,我还没找你算帐呢,是你将这次行动告诉她的,这事以后慢慢算。”
“哟,好怕哟,不是星辰你现在就不能站在这威胁我了。我也是为你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果然应验了,就是星辰受伤了这代价有点大。不过呢,换作是我我也会救你的,你还说这种话,小没良心的。”
白子璇对他俩的争吵觉得都是小孩子气。
师父留给她的保命丹药给了星辰救命了,整颗没法喂都用水化了,还漏了一些,还好派上用场了,目前效果不错,不知这丹药里都是什么成份,自己一直很是好奇,等师父来了再细问。
早上,离星辰醒了。
不知道这是哪里,眼前很亮,长长的黑夜是过去了吧?
眼前的人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被握着的手让她感到很温暖。
“醒了,星辰。”
“嗯。”
“那我们就回家吧。”
马天住处。
马天气狠狠的摔了碗筷,这次真是倒了大霉,连自己辛辛苦苦搞的金条都搭进去了,本想利用这些财物来买些军火,结果却全都赔进去了,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他们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内鬼告密?你还是你,吃了熊心了?
被他来回指着的唯一剩下的两个手下哆哆嗦嗦地不敢动。
“大哥,当时看你跑了我才跑的,但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你大爷的,都给我滚!”
话刚说完两个手下哧溜就跑没影了。
现在连手下都跟着财物一块被抓,想查也没处下手,真是一口恶气出不去憋在心里又难受,马天一脚将凳子踹飞了,气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塔曼又不知从哪弄来一坛酒,沙陀喝的兴起摘下面具拉了他一块喝。
门外的黑衣人进来说马天来了,沙陀立马戴上了面具,他不想被外人看到自己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做事情不太方便让人看到自己真实的表情。
马天大大咧咧的坐下,沙陀问他这次来又有什么事,马天嘻皮笑脸的说是给出谋划策来了,想不想听听他的好主意呢。
“好吧,说来听听,我觉得可以我一定会采纳的。”
“还是上次的事,你别急着否定,听我说完。”
马天涛涛不绝的陈述了他的好计划,脸上一副得意的样子,好像这个计划对于沙陀来说是非用不可了,可是沙陀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并没有想要用他计划的意思。
马天进一步游说:“说不定就能拿到东西,下毒也是不得已的手段,毕竟同是你我的敌人,少一个就少一份危险,就算真拿不到那至少除掉了对手,沙陀先生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可是我的人太危险,风险太大。”
“不,只要找一个适当的借口就可以安全的离开那里,你们可以暗地里保护,上次不也没出事嘛。有这个东西还怕找不到宝贝,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行,再说了你们手里不是有枪吗,没枪时他们不敢怎么着你,现在有枪了就更得掂量着了。”
“ 有风险啊,我不能将同胞送入火坑里,让我再想想。”
马天心里暗骂:老子若不是失了那批财物现在手里也有家伙了,我还能求着你个狗东西,外人就是有异心,假惺惺的,还同胞,上次怎么不这么说,呸!
脸上依旧笑着,希望沙陀再考虑考虑他的计划,自己并没有想分多少,大头肯定是您这边拿。
塔曼喝着酒,脸上亦是波澜不惊。
看着马天走远了塔曼笑道:“这叫什么计划,不出一点力只动动嘴皮子就想得到好处,说来说去只想白拿,还将我们的人置于危险之中,他是什么事都没有,哎呀,这可真是好主意呢!”
“用这边的话来说,这叫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采用这种方法,暂时不管他。”
沙陀对马天的计划不赞同也不否定,但同时也不想和这人走的太近,之前只想多份力量,可现在并不需要再借这个“力”了,不是自己人终究会起异心的,还是提防着点吧。
说到枪,沙陀知道这也不是最终安全保障,这几支枪本来就没多少弹药,所以得想办法多搞些武器弹药来,否则只有挨打的份。
马天这会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千算万算却被人算计了,被动了根本的他只能先找颗大树倚着,想着以后再慢慢恢复元气,可这沙陀现在好像并不信任他,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走远投奔他处了。
可是他并不甘心,上一次就这样失败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败,哪怕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