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向归砚抢救了整整三天,这会儿刚从急救室出来没几分钟,仪器就再次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前前后后折腾了三天,江秋是眼都没敢闭,就算是被布莱克和医生强制休息也不到几分钟便被噩梦惊醒。
等到向归砚彻底从急救室推到隔离室后才撑不住一头栽倒下去。
他睡的不安稳,满脑子都是向归砚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样子和医生说的话:
“病人本就是omega身体较弱,免疫力也不强,所幸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身体肯定大不如前……病人怀孕三个月了……不建议留孩子……病人需要他的omega安抚……病人疑似有抑郁症,病人身上有许多自残性伤口……”
半夜从梦中惊醒,江秋摸了摸额头,全是冷汗。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向归砚的隔离室外,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的人,内心深处是前所未有的无助。
他不知道他的阿砚这三年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为什么那个标记了他还让他怀孕的alpha没有陪在他的身边……
他以为自己放弃这段暗恋,不去打扰阿砚,成全阿砚,阿砚会幸福。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应该把阿砚放心的交给别的alpha,他甚至撤走了对阿砚的监视……如果他再坚持一下,再自私一点…那样阿砚就不会受伤,他的阿砚最怕疼了,那么多伤…他该多疼啊…
布莱克没有和江秋呆在一个病房,等他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站在向归砚隔离室门口的江秋时吓了一跳,他连忙连拉带拽的将人扯回了病房,好言带劝:“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没准他还没醒呢你自己就倒下了,你好好休息才有精力去照顾他。”
江秋看着担忧的布莱克,没头脑的来了句:“我们是好兄弟。”
布莱克僵了一瞬间,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他勉强扯了扯嘴角:“对……我们…我们是兄弟。”
他早已猜到了那人的身份,江秋爱惨了那人,他又何尝不是呢……
……
两天后,向归砚从重症隔离室转到了vip普通病房。
布莱克也因为急事离开了,只有江秋守着向归砚,房间里很安静,江秋在触碰到心上人冰冷的手指的那一刻才感觉真正活来过来,身上被冰冻住的血液再次流动起来。
无色的人世间重新有了颜色。
向归砚是在第六天下午醒来的.
一睁眼看到瓷白的天花板,他还是懵的:“地狱也有人间的东西吗?”突然感到右手被什么东西压着,费力的转头就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他,是谁?”
江秋在感到床上的人儿轻微转动的时候就清醒了,一抬头就撞进了一双温和的眸子里。
向归砚想说话,一开口却差点疼到面目扭曲,他是被人灌硫酸了吗!
“你……”
江秋看着向归砚脸上浮现痛苦的神情,立马跑过去给向归砚倒了一杯温水,插了一个方便喝的吸管。
小心翼翼的将向归砚扶起来,好像一用力怀里的人就会碎掉。
吸管递到嘴边方便向归砚喝,向归砚感谢的看向江秋,等喝了几口水后才发现竟然是蜂蜜水,感到有点奇怪了,这个人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而且……他好像很了解自己……
向归砚喝完水,就看见男人又帮他垫了枕头,拔了针管,又是干这又是干那的,不禁感到疑惑(他不认识这个人啊?)还有男人温柔的眼神,里面炙热的爱意差点烫到他。
终于向归砚再次开口:“你…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声音沙哑,好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树,遮不住的疲乏。
江秋看着眼前真真切切的人,眼里全是爱意:“阿砚,好久不见.我是江秋。”
向归砚恍惚了一瞬间,面前人的脸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合,他好像回到了那年夏天:
七岁的向归砚坐在秋千上,江秋推着秋千,温和的风吹过两人的发丝,带起了懵懂的爱意。
向归砚朝着江秋撒娇:“江宝~长大后我们在一起好不好?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江秋疑惑道:“在一起了会怎么样?”
向归砚:“嗯…如果我们不在一起的话,就会有别的老婆,我们就要分开。对!就是这样。”
“好。”
“什么?”
“我们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