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他说。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就好。”
而等林书艺收好所有东西要走时,发现周睿慈等在他家的门口。
她挥手拜拜,去等电梯。
周睿慈上前来,接过她手上提着的东西,一路送她到停车场。
两人把东西放好,正待林书艺要上车时,他突然拉住她。
“书艺,不跟我告别一下吗?”
林书艺:“???”
“那再见了,睿慈哥。”
周睿慈突然上前一步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头发,亲了亲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声说:“再见。”
接着,放开了她。
在林书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迅速离开了现场,这是猜到了她要打他吗?
林书艺生气,立马给他打电话:“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怕我打你吗?”
“原来你是要打我,那我现在过去给你打。”
“滚,登徒子。”
“好,开车小心!”那边传来隐忍的笑意。
在学校的生活很愉快,每天和舍友一起,按时上课按时吃饭,偶尔周睿慈会来看看她,给她带点东西。
一晃眼,又是周五,林书艺收好东西然后回家,没想到在地下车库遇见了周乐音,他应该是特地等她的。
林书艺不想理他,绕过他就走,周乐音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像个沉默的幽灵。
她停下,转身,让路,故意示意他先走。
周乐音看着她不动,两人就此僵持住。
在周乐音眼中,林书艺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惊艳,而在林书艺的眼中,周乐音迅速消瘦,两腮无肉,整个人看上去极其的不精神。
短短时间,整个人的面相完全变了。
林书艺看着看着,突然笑了,她说:“周乐音,你有没有发现,你永远都在犯蠢。”
细数这一路,犯蠢真是多如牛毛。
周乐音抿紧了唇,面无表情的样子倒是有些唬人。
但林书艺丝毫不惧,因为她见过他自大懦弱愚蠢的模样。
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喂,真真,是我。”
她边说边看着周乐音,果然,在她喊出真真两字时,他情绪有了明显的变化。
“真真,你就不能关好你家的狗吗?老是放出来咬人,真不怕他被人打死吗?”
“行,先这样,挂了。”
这电话总共就没讲几句话,她挂断的时候周乐音终于开口了。
“我是狗?”
林书艺没回答,转而说:“我还以为几天不见你哑巴了呢,原来还能说话呀!”
“我是狗,那周睿慈是什么?”
“你如此在意周睿慈,所以我才说周乐音你一直在犯蠢。”林书艺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不想我跟周睿慈在一起,但倘若不是你逼婚,我何至于跟他在一起。”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周乐音的眼圈开始微微泛红起来。
林书艺没好气的说:“你觉得呢?”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书艺,你是被逼跟他在一起的,那你还喜欢我对不对。”
“哈哈哈!早点告诉你?”林书艺都被逗笑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周乐音难道你还不明白,如果一定要在你们两个之中选一个,我肯定是选择周睿慈。”
“还有,你能不能别自大了,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做人就不能对自己有点基本认知吗?”
“书艺,你骗我。”
“周乐音,你贯是会自欺欺人的。”林书艺直接了当的戳穿他的自尊:“我实在是厌恶蠢人,尤其是你这种又蠢又毒的。”
“好了,现在说清楚了,你可以滚了,也别说你不放过我,说的我会怕一样。”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你跟柳真真床上的视频和照片我都还没删呢!”
说完,林书艺转身回家,周乐音这回没再继续跟了,很快就被她远远甩在身后。
她到家之后,照常洗澡换好衣服,然后跟左听双通电话。
“今晚来我家吗?”
左听双貌似正在忙,对面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
她说:“加班,我就不过去了。”
“那好,你是在忙吗?那再见吧!”
“再见,我明天去找你。”
林书艺放下手机,去厨房做了个焦糖蛋奶布丁。
周睿慈让阿姨给她做了晚饭,但当时舍友刚好说好久没聚,一起聚聚餐,于是就去聚餐,没想到找的餐厅不好,大家都没吃多少,以至于回到家的林书艺感觉还有些饿。
吃完布丁,林书艺打开笔记本,她最近迷上了作图,以至于给人p图的单子都少接了,开始自己学做人设稿。
太投入了以至于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深夜,她打开手机,发现上面有关于周睿慈的未接电话和短信。
短信就两个字:晚安。
她手机开了飞行,他打不通估计以为她睡觉了。
林书艺起身动了动僵硬的肩肘,然后快速洗漱,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来到了她的床头,来人伸着手似乎摸了摸她额头,然后给她盖了盖被子又走了出去。
等林书艺彻底醒来时就发觉自己躺在床上,以及床头挂着的吊瓶。
周睿慈穿着一身家居服,坐在她房内的懒人沙发上,膝上放着个笔记本,正在处理工作当中。
林书艺坐起身来,动静貌似吵到了周睿慈,他眼神望了过来。
“醒了?”他关心的问,接着又说:“饿了吗?”
“还好,我这是怎么了?”林书艺看了看自己左手血管连接的针头,到管子,到高高的吊瓶。
“你发热了。”周睿慈简单的说道,接着他起身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碗清汤面。
他把面放在床头柜,问:“要我喂你吗?”
“不用。”林书艺起身要下床,“我去下洗手间。”
周睿慈听了,帮她把吊瓶拆下来自己高高提在手上,林书艺想要自己拿。
他说:“我帮你。”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林书艺坚持,周睿慈只好把吊瓶给她,实话说,林书艺某些时候真的很喜欢他这种分寸感。
林书艺进了洗手间,把门关上。
等了一会儿没见她出来,周睿慈起身来到卫生间门口,敲门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谢谢。”
又过了几分钟,林书艺才开门出来,周睿慈一看就知道她应该是洗漱了一番,因为一只手不好操作,所以衣服和头发上都沾了些水。
“你毛巾在哪?”
林书艺看了看衣服上沾到的水,不在意的说:“这一点水没事的。”
她都习惯了。
周睿慈没再说话,起身出了门,很快他带回来了一个吹风机,插好电,沉默的给她吹沾水的头发和衣服。
林书艺静静地坐着,沉默的默许着他的动作,可能是生病了,心理有些脆弱,倒是不免对照顾她的人产生了些许依赖感。
吹好头发和衣服,林书艺把床头柜上放着的咖色发箍戴上,然后开始坐着吃面。
虽然没什么胃口,林书艺还是尽量把一碗面给吃了个差不多,周睿慈收拾,把碗筷带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又带来了一盘果切。
“是你发现的吗?”林书艺模糊的回忆起当时床头站着的那个人。
“你平时节假日里最多就是一觉睡到中午。”周睿慈边叉了块水果喂她,边说:“左听双也说联系不上你,她还在工作一下子赶不回来,让我进来看看你。”
林书艺下意识的张嘴接下,接着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拒绝了周睿慈接下去的投喂,自己拿了个叉子慢慢叉着吃。
“哦!原来是听双给的密码。”她说呢,周睿慈是怎么进来的,正常渠道进来的就好。
说起来林书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生过病了,她不怎么爱生病,但一旦生病起来就应了那句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估计这回她得好生受罪一段时间了。
等她挂完吊瓶,左听双到来之后,周睿慈才离开。
左听双看着离去的周睿慈说道:“找个年纪大的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说会照顾人。”
林书艺无语,不过也确实,周睿慈实在是细心,他今天这一通操作,很难不让人对他生出好感。
她笑了笑,说:“他照顾我是应该的,我猜我就是被他们兄弟俩给气病的。”
左听双想了想,道:“还真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是吧?我就说。”
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左听双陪着过夜就用不上周睿慈帮忙了,只是在稍晚些,他做了一些清淡的夜宵,陪着林书艺吃了些就回了自己家。
当然,在回去之前自是嘱咐左听双晚上尽量多多看顾一下林书艺。
“放心吧,我会看好书艺的。”左听双保证道。
“睿慈哥,你不是还得上早班吗?那早点休息。”
“晚安,书艺。”
“晚安。”
就这么到了第二天。
早上,林书艺还在睡时,周睿慈进来看了看她,然后跟左听双嘱咐了什么;接着到了中午,林书艺醒了,而周睿慈也特地从公司赶回来陪她吃午饭;晚上,他也难得按时下班……
左听双都直感慨:“这就是热恋期吗?我接他电话接的我耳朵都疼了。”
“不懂,我没有过这种人生经验。”对于周睿慈为她所做的,哪怕她一次次提醒自己应该坚硬如石,但她真的能够做到吗?
“哦,对了,我都忘问了,柳真真还在我们那上班吗?”
“你不知道吗?她自己出来开店了,开的便利店,周乐音给的钱。”
林书艺呆了:“我当然不知道啊,没人跟我说我怎么会知道。”
左听双拍了下自己脑袋,说:“怪我,最近太忙了,都把这事忘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