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车窗亲吻不够，叶风啄啄她微肿的唇瓣：“先上车。”
夏薇点头，不敢回头看一眼后边静默的大家。
还好背对着，应该看不出来在干什么吧？
一上车，她立马升上车窗，隔绝不看都感受到的灼灼视线。寒风中的富家千金和公子们，就都咬了咬牙。
难得一致的心声，追着远去的劳斯莱斯的昂贵屁股，恨不能爆胎。
瘸子有什么好？为什么那么爱？
李保镖把车开得快要飞起。
除夕夜的街道静悄悄得只有车厢后座的你侬我侬，热情似火。
不管背后多么热烈，他不听不看，目视前方用最快的速度回别墅。
但之前去主办方拿展会数据的时候，碰到了全教官。他说：“董事长忙完就会去别墅，大概7点到，让老张7点半开席吧。”
现在已经6点半了。主要那些个不自觉的耽误了少夫人太多的时间。
再怎么快，到家也要七点一刻了。
十五分钟不够少爷办事吧？
肯定不够。
能让习武的少夫人第二天走路有点坡脚的，怎么也得个把小时以上。
那少爷，您忍忍吧？
“阿，阿风……”夏薇捉住今日似乎不管不顾往胸口去的手。
往日再怎么情动，叶风最多亲久一点，手只是抱着她的腰越收越紧。
她这会感受到他裤袋里的车钥匙慢慢涨大了。
“嗯？”叶风哼哼鼻子，顿住手。但埋她脖子的嘴巴却不停，啃咬着就要往胸口去。
然后，刚顿住的手又开始游走，没一会就到西服的胸前扣子。
夏薇赶忙捉住，趴他肩头轻声说：“车里放不开手脚，等晚上。”
“嗯……”
他倒也听话，嘴巴和手都不动了，只紧紧抱住她。不过车钥匙越涨越大。
不忍心叶风难受，夏薇伸手探下，被叶风迅速捉住。
他抬起埋她颈窝的头，目光灼灼地盯她，而后咧嘴笑俯她耳边说：“到底哪学来的？”
夏薇不明所以，歪歪头一脸懵。学什么？
叶风抓住她手指塞到自己嘴里，吃冰淇淋似的舔了又舔。
夏薇顿感眼熟，瞧一眼两人紧贴的腹部，小声说：“无师自通。”
叶风楞了楞，心下明朗起来，却听她又说：“也看了一点。”
他心中咯噔一下：“看到了什么？”
“就……”夏薇转头看看认真开车的李保镖，凑近叶风的耳朵说，“那种羞羞的东西。”
咔嚓——叶风似猛地坠入冰窟。
一定是车窗漏风了，寒风冰冻住了身体。
紧接着，脑子里涌出各种以前惩罚保镖们观看的繁衍小电影。
但他没看过啊。都是让李保镖找的视频。
不过男人的身子，他见的要不要了。
小时候被保镖们伺候着到后院大澡堂体验多人汗蒸的热闹，看得不要太多。
乌黢黢的，真……没一个好看的。
“阿风？”夏薇轻轻拍拍呆滞的叶风，捧住他忽然发凉的脸，用自己热乎乎的脸颊贴贴。
叶风咽咽哽住的喉咙，有气无力道：“看过几个人的了？”
他竟不是她第一个看的。
“什么几个人？”
“你看的那种羞羞……”
“没有人。”
叶风一喜，忽而想到没人指的什么，脑袋更加胡乱一团。
“只有女人吗？”他已经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脑子里频频闪现楚婉婉盯着夏薇的痴迷眼神，只觉脑瓜子要爆裂似的生疼。
夏薇点头，叶风就靠上椅背闭了闭眼。
再想起她去邂逅酒吧一点不排斥，心脏就鼓动得似要炸开。
他盯着她懵懂的双眼，动动唇，不知该从哪里试探。
“怎么了？”夏薇伸手探探叶风的额头，又摸摸他有些发白的脸，“很冷吗？”
“有几个女人？”叶风虚弱道。
“哪里？”夏薇看看窗外一个人影都没有的街道。
“那种羞羞的……”
“啊？哦……”她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头。
“只有一个吗？”
她点头，而后俯他耳朵悄悄说：“还有一个是道具。”说完埋他颈窝，害羞起来。
叶风眨巴眨巴眼，轻轻呼出口长气。
还好还没污了眼，也没被带歪。
“你确定只有一个吗？”叶风有些不放心，继续确认。
搁他肩上的脑袋点了点。
“你都是怎么样学的？”
“有文字说明……”
“没有视频教学吗？”
“视频？”夏薇立起脑袋，“还有视频吗？”
早知道有视频，就问网友要了。光是文字要琢磨好久才懂。
其实琢磨很久也没懂，只是把步骤背下来了。等着有时机的时候，在叶风身上实验。
第一次的时候，担心自己不太会，怕他不舒服，她嘴巴都张不开。
不过她从小学东西就快，每门武术老师都夸她是天生的习武好苗子。
相比武术，这种口技容易些。至少肌肉骨头不会受伤，但嘴角还是被撑得有点疼。
有视频就好了。直观的，总比自己不懂瞎捉摸来得好学。
“阿风，你有那种视频吗？”
已经对叶风公开了，学了也是为了他舒服。
虽然一起看有点害羞，但不是有句话叫夫妻一起攀峰才是爱的极乐吗？
“你……想看那种视频？”叶风眯了眯眼。
他真的太纵容了，明明在她手机里装了监视软件，却不知她都学了这些不正经的羞羞。
夏薇红着脸点点头：“她们说这种事贵在坦诚，一起学习一起进步一起快乐一起……爽。”
叶风就感气血上涌，沉声道：“他们是谁？”
“网友。”她眨巴眨巴萌萌的丹凤眼，“ins上有很多热心的网友。”
清冷又调皮的目光，真真会勾引。
叶风没忍住，又把人狠狠吻一通。
直到夏薇频频抑制不住嘴角漏娇吟，他才松开，贴着她红肿的唇瓣说：“今晚看，现场教学。”
夏薇趴叶风的肩头喘息，懵懵嘤唔一声。
现在，脑袋里全是他盯着自己盛满情欲的双眸。如果欲望能燃起火焰，他的双眼一定会绽放最美丽的焰火。
而这焰火，只为她一人点燃。
夏薇迷迷糊糊听见“现场教学”，满心欢喜夜晚的到来。
这个除夕，注定燃起最幸福的焰火。
劳斯莱斯开进了清苑小区，开进了徐徐打开的别墅大门。
夜空缓缓飘雪，叶长青在文晨的打伞下，打开劳斯莱斯的后备箱，拿来轮椅。
夏薇急急下车，跑来扶轮椅，叶长青笑道：“让爸扶一次。爸每年只有这一次能有机会。”
只在这天，大家相聚要吃团圆饭的时候，刚好叶风坐车回来的时候，他刚好站在院子里的时候。
在瑞典，叶风不爱出门。每逢团圆日，抑或月圆之日，叶风最喜欢做的事，是捧着装满夏薇照片的相册，和已故妈妈说着心里话。
叶长青偷听过几次，听见了便止不住泪流。
为自己早亡的妻子，为自己幼年就腿残了的儿子，还为自己早早就学习商权想帮他分担的女儿。
“风儿，来，爸爸扶牢了。”
风雪中，叶长青伫立在文菁菁最爱的飘雪里。在明亮路灯下拉长的身影，笼罩住仰头看他的叶风。
只是这幼年看着挺拔的身姿开始被岁月关照，也步入了中老年的佝偻。
“谢谢爸。”
叶风稳稳上轮椅，拉着在旁失落的夏薇的手，由叶长青推着轮椅进屋。
岁月变迁，最不想失去的种种都将化为一抔黄土。
母亲躺在水晶棺里的那年，他才刚刚高过轮椅，知道母亲再不会陪在身边看雪，却不知没有母亲的每一天都像隆冬一样冰寒料峭。
叶风不知道叶长青靠着什么度过了没了爱妻的每一天。
大概是因为爱人留下的一双儿女。
回望这二十来年的路程，他大都在思念夏薇中度过。
与她相遇不过一月，这短暂的时日却覆盖了那些年所有的别离之痛。
父亲却再等不来和母亲的相遇。
“爸……”
“嗯？”
叶风轻轻唤了声，却不知要说什么。
对大家来说的每一个团圆日，都是父亲思念母亲的悲痛日。
叶风望望西方的远山道：“我们去和妈妈一起过除夕吧？”
既然母亲已经住进了西山坟场，那便是他们的另一个家。
叶长青停住脚步，仰望飘雪仍卖力洒下余晖的圆月，笑道：“你妈担心夜晚山路滑，已经来陪我们了。”
夏薇一听，赶忙四处张望。莫非真像夏鸣说过的叶家不一样能请已故之人回来？
她整整在车上被叶风抱皱的大衣。第一次见面，得留下个好印象。
叶风看得好笑又心软，问叶长青：“妈在哪呢？”
“在这呢。”叶长青掏出大衣内袋里的照片。
照片里，文菁菁一席白裙，站在开满薰衣草的花田里，独自欢笑。
叶风和文晨就跟着咧嘴，而后笑开的眉眼闪现泪光。
夏薇才知自己太想见一见文菁菁而陷入了不切实际的遐想中。
她一把抱住叶风的脑袋，哽咽道：“今生不行，来世我一定护叶家周全！”
婆婆去世得太早，早到她完全没可能见上一面。
但凡晚一些，等到她长大成人，等到她和叶风相遇，等到她成为叶风的保镖，她就可以守护叶风一家永远团圆。
只是那样的话，她可能永远没法遇见叶风。
那一年冬季，腊八节后的她和叶风，偶遇在外婆家的门口。
她问他：“我是来外婆家过年，你也是到外婆家过年吗？”
他说：“不，我在等我妈妈回来。”
“我也是。我妈妈过两天就要来了，你妈妈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我爸说妈妈去的地方太远，得一百年后才能回来。”
她想不出那是什么地方，问道：“那么远啊？在哪里啊？”
他指指飘雪的天幕：“天上。”